“玄炀,我好怕。”红衣任凭自己的眼泪流湿玄炀胸前的衣服。
红衣,对不起,是我说话不合适吓到了你。姥姥一定会没事情的。泗阳既然想到让锦绣去男扮女装就说明他不想事情背负反贼的名声,所以他控制了姥姥应该是想让姥姥主动将族长的位置交出,他名正言顺的当狐族族长,所以姥姥一时之间应该是安全的。红衣,我们还有时间去想办法去救姥姥,你不要害怕好吗?”
红衣是跟在姥姥的身边长大的,对于姥姥的感情是别人所不能了解的,刚刚玄炀的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心安稳了下来,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能慌,姥姥还在等着她去救呢。
“古修,你不能在这里养伤。”玄炀突然对古修说了这样一句话。
“玄炀……”
“红衣,你乖乖听我把话说完”,玄炀看红衣的表情就知道红衣以为自己还在吃古修的醋,“想必狐族的人都知道你是凤朝的皇后,也定会猜到古修会来到这里,我想他们的人可能会追过来,古修在这里不安全。”
“可是师兄伤的这么重,能去哪里呢?”红衣承认玄炀的话有道理,可是按照古修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哪里也去不了的。
“红衣,我会速速召贺兰玉入宫,让他送古修去银族,狐族的人应该不会想到古修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去那么远的地方。”这是玄炀思考再三,觉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子思和尹丘在那里,会好好照顾古修的。再说当年救玲珑姨娘,古修也是舍着性命去帮他们的,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古修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现在红衣是一点注意都没有了,关心则乱,这句话是一点都不假,幸好玄炀还是这么冷静。
“梅芯,你去请太子过来。太子现在应该与信儿在马场,你去那里请他过来。”玄炀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陪红衣去狐族打探一下消息比较好,离开之前,这凤朝的事情还是安排好的放心。
此时子卿正在与信儿赛马,看到梅芯着急的频频向自己挥手,知道应该是娘亲找他,果然梅芯说皇上也在凤阳宫,子卿知道事情严重了,赶紧带上信儿朝着凤阳宫的方向跑去,梅芯也提着裙子紧紧跟在后面。
进入内殿,子卿就发现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古修,“古修舅舅,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古修虚弱的笑了笑,想伸出手摸一摸子卿的头发,却是没有力气,这个孩子是他自小带大的,对他的感情就像自己的儿子,今天看到他为自己担心,心里是很安慰的。
“太子。”玄炀知道必须马上将事情安排好。
“嗯?”子卿疑惑的回过头,看着玄炀,父皇是从来不叫他太子的,今天是怎么了,娘亲的眼圈也红红的。
“太子,今日我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跟你说话的,是以凤朝的皇上的身份说下面的话的。”
子卿知道父皇这样说,事情一定非同小可,认真的点了点头。
“狐族出了事情,我与你娘亲必须要回去一次,凤朝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未来的皇上,这些早晚都是你的责任。如果我与你娘亲回不来的话,你就登基,我会留下一份诏书的。你就要为这天下苍生负起责任来。”
子卿听到这里,身子一震,猛然抬头,“这一次去很危险是吗?”
玄炀点了点头,“子卿,你不是个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不必要瞒着你了。狐族是你娘亲的家,现在那里需要你的娘亲,这是你娘亲的责任,自然我与你娘亲同在。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你皇祖父皇祖母,如果他们问起就说我带你娘亲去了银族看望你银族的外祖父祖母了。”玄炀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子卿早慧,可是毕竟还是个孩子,突然给他这么多的责任,不只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来。
“父皇,您与娘亲放心,我一定会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儿子只有一件事情求您。”子卿跪在玄炀的膝前。
“什么事情,说吧,父皇会尽力满足你的。”玄炀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子卿的头发,看来走前是不能等到子思归来了,不过所幸尹丘会好好照顾她的。
“儿子求父皇娘亲一定平安归来。”子卿一记响头重重的磕在玄炀与红衣的面前,玄炀与红衣都是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人,平日连奴婢都不必行叩拜大礼,今日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不由得一阵心酸。
玄炀伸手扶起儿子,“我们一定会回来。但是凡事总有个万一,你也不要太紧张了。子宁是你的弟弟,虽然你不喜欢他,但是总要照顾他,父皇总是偏爱你与你姐姐更多一些,以后你也不要难为他。嫣妃也是你的额娘了,她现在整日在安喜宫吃斋念佛,你当保她一世无忧。”
“父皇放心,儿子知道应该怎么做。子宁怎么样都是我的弟弟,我会好好照拂他的,莫姨娘,我也会好好待他。至于皇祖父皇祖母,儿子更是会尽孝心的。”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皇上,贺兰国舅到了。”一名小厮进来禀报,刚刚在梅芯去找太子的时候,玄炀就已经派人去了贺兰府。
“快请进来。”
玄炀派去的人到看贺兰府,贺兰玉就知道事情大了,不然玄炀不会派人这么着急的来请他,子思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第一反应就是子思出事了或者是红衣。他没敢惊动父亲和祖母,只跟圣心交代了几句就策马飞奔过来了,进宫看到红衣好好的,心里刚刚要舒一口气,可是看到太子皇上都在,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也已经看到了古修。
玄炀将事情简答的说了一遍,也把贺兰玉送古修到银族的事情托给了他。
贺兰玉看着红衣与玄炀,郑重的承诺,“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古修安全送到的,只是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夜幕刚刚落下,一行人就出了宫门,不过到了京都的路口向不同的方向疾奔而去。
狐族与赤城距离很近,玄炀与红衣没有直接去赤城,在半夜时分悄悄的进入了赤城城主府,现在守在这座宅子里的是赵敬夫妇,他们也是年仅70岁的人了,自从当年红衣出了事情,他们就一直在这里,只是有时候赵海会带着敏儿还有信儿来看他们。
人上了年纪觉就会特别的少,这夜,赵敬睡不着,照例在院子里巡视一圈,其实这里什么都没有,是不会有贼来的,可是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不巡视一遍还真是睡不着。
走到梅花小筑的外面,他突然发现里面亮着光,心里一惊,不由得摸出了藏在胸前的匕首,悄悄走了进去,心中暗想这是哪里的贼竟然赶去梅花小筑偷东西。
“谁在外面?”玄炀与红衣也发现了外面的声音,他们也是刚刚进到梅花小筑,就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了,心中一惊,对视了一下,难道是狐族的人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赵敬觉得这声音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玄炀已经与红衣出来了,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了,却不想看到的是头发花白的赵敬,相视一笑,心轻松了下来。
“赵伯,是我,红衣。”红衣轻轻一笑,走到赵敬的面前。
“是小姐,真的是小姐呢?”赵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是做梦,“小姐,赵敬一直不敢走,一直在这里守着,就是想着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赵伯,咱们先进屋说吧,外面夜色太凉了。”
红衣并没有将他们此次到赤城的目的告诉赵敬,只说是想来这梅花小筑住几日。红衣觉得即使告诉了赵敬也是让他为自己担心,再说他都是年仅七十的老人了,就不要跟他们一起担惊受怕了。
红衣与玄炀在梅花小筑休整了几日,又确定这赤城确实没有狐族人的出没,决定这天晚上去狐族。
红衣带着玄炀轻车熟路的到了狐族,玄炀发现狐族也就像他的凤朝一样,有街市,有行人,只是这路上的行人都忧心忡忡的。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怎么都怪怪的呢?”红衣抓住路边的一个汉字问。
汉子打量了一下红衣,“你是哪里来的?打听我们这里的事情做什么?”
红衣对着汉子做了一个手势,笑着说,“大哥,我离开这里许多年了,今日刚刚回来”,那个手势是只有狐族人才懂得。
“难怪你不知道,我们的族长生病了。十六位长老都在全力救治,不过情况好像不太好。”汉子悲伤的摇了摇头,“族长好像熬不过去了,唉……”
红衣与玄炀都知道这个是泗阳的阴谋,控制住十五个长老,传出族长病重的消息,就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取而代之,果然计划周密。
红衣在街上看到许多身穿墨绿色衣衫的人,行色匆匆,拉住玄炀小心的躲避,低声说,“这些都是泗阳的人,狐族的每个长老手下的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标志。泗阳的弟子和手下都是身穿墨绿色衣服的。从街上看,泗阳应该控制住了狐族的大部分地方。”
玄炀点点头,正要问红衣下一步准备怎么办,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