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计算逃掉的人有多少,残月不作停留,带上尽可能带的走的食物,别的就地烧掉,马比原来多出五千多匹,几乎有一万多人的骑兵部队了,虽然欠缺正统的骑战训练,但对增大作战半径非常有利。
小安子经过两天一夜的休息,大军悄无声息的开拔,朝着和残月约定好的地方挺近,大雪纷飞,他们有指南车辨别方向,斜斜的深入,走的路线是给他们揍惨的,两个部落相交的地方,随时能进入其中一个的地盘。
双方一个部落出动的军队全军覆没,暂无兵力投入战斗,要等第三批到来,另一个部落蜷缩不前,失去他们的下落,大雪把残月他们的帐篷覆盖上一层,夜晚不准点火,整个大军靠辣椒驱寒,他们如同消失在草原中一样。
白天大军在熟悉马上作战,有兵力封锁四周,一有风催草动,马上就会隐藏起来,两个部落的反应,和小安子估计的一样,他们同进共退,追着莫韦德的人狠揍,三万御林军中,差劲的要数林布亥。
他进军的势头很猛,和草原人打了一场遭遇战,给人家伏击,军队仓皇撤退,四千多人报销,少爷兵屁滚尿流,不懂打仗瞎指挥,将领和中层军官意见不统一,有的少爷兵是百夫长,竟然要指挥千夫长,导致军队几乎没有战斗力。
少爷兵大肆屠杀违抗他们命令的人,逃脱的五千余人找不到将军,反而自相残杀起来,新上位的千夫长有些潜力,有人站出来把少爷兵清理掉,整肃军队,和草原人打过几场仗,尽管输的一塌糊涂,他们没有战场上的经验,但军队损失不大。
残月和安天雄稳坐钓鱼台,等候他们粮草耗尽,他们有草原人的物资补充,撑得下去,后续的京城运达的粮草,有他们自己的联络方式,不会出现弹尽粮绝的困境,逃跑中的御林军能丢的都丢掉,他们能在草原上绕圈子,和蛮子玩捉迷藏保存自己,难能可贵。
残月率领伪装的骑兵前去接应,然后打乱编制和自己的军队融合,想反水都难,这几千人有的吃有的喝,有安全活下去的依仗,开心都来不及,他们从草原人那里听到过残月他们的手笔,叛乱有百害而无一利。
刘汉康和齐步明是有血性的汉子,愣是没喊一嗓子,对残月他们的战绩赞不绝口,军医经验老道,是京城医术高深的大夫补充进来的,他们行医多年,救死扶伤无数,众人围着火炉,欢声笑语不断。
齐步明慢慢地活动着臂膀,羡慕嫉妒恨,道:“能跟你们并肩而战该多棒。”
安天雄笑道:“肥肉多的是,想吃随便吃。”
刘汉康道:“你们接下来的步骤呢?”
残月微笑道:“东线接到出兵命令的部落,追着赵斌和我们后续的部队打呢,我想让赵斌多吃苦头,他们各自有要应付的强敌,局面打开,草原人不会让他们联合的,我们伺机而动,要么釜底抽薪,抄他们的老窝,要么瞅准落单的欺负,士兵们养伤一个多月,我们的战力节节攀升,再打两仗要和娘娘派来的人会师,我们的火药要用光。”
安天雄道:“我们的意思是吃掉一个部落的老巢,东线没有过硬的骨头,几万人军队的部落而已,和我们交过手的,都是合适的目标,我们的家底来之不易,想多留生力军援助陛下和娘娘用。”
刘汉康明白他们是想配合自己的谈判,如果力度不够就多吃掉蛮子的兵力,如果差不多就进攻老巢,来几个狠的,让他们乖乖的坐下来谈判,沉吟道:“我们作为第二梯队来草原的军队,有三万人是老太师的门生故吏,我建议吃掉两个部落的老巢,补充我们的物资,而后与这三万人并肩而战,他们的损失过大,对大局没有好处,我们坐拥五万军团,东线没要单独的部落能够和你我抗衡。”
齐步明建议道:“有两个部落的根基动摇,这份功劳足够你们拿下统领十几万人马的大权,我们有兵力在手,就屯驻在京城外面,莫韦德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人在前线,排除异己随便玩,不听军令的格杀勿论,打散编制重新分配,只有几个将领是刺儿头而已。”
残月和安天雄相视一笑,大军连夜开拔,他们已经在缓慢的行军过程中,摸近残月揍的第一个部落的附近,借助大雪的作用,晚上挺进白天休息,每天天不亮就扎营,大雪给他们披上保护色。
快速行军的话,一个晚上就能实现奇袭的目的,残月亲自带骑兵出发,安天雄统领步战力量,在接应的地方埋伏,如果遭遇追击,他们正好玩个酣畅淋漓,一万人骑兵从天而降,够他们喝一壶的。
风吹在脸上冷的要命,盔甲的防护力优越于草原人的衣服,在保暖方面望尘莫及,一万一千人的骑兵里面是锁子甲,外面是草原人的衣服,衣服的主人膀大腰圆,蛮子体型彪悍,衣服有锁子甲撑着,更像本地人了。
斥候不断把情况禀报上来,部落能打仗的的在三万多人,第三批投入战争的总兵力在四万,剩下的全部是老弱妇孺,草原人从拉得开复合弓的孩子,到六十岁的老人都是战士。
距离目标近在咫尺,天色放亮的时间要降临,残月听完斥候的情报,果断大手一挥,骑兵狼群一样冲下山坡,接天莲碧的帐篷隐约看得出轮廓,有篝火在寒夜中燃烧,巡逻的军队吹响号角。
残月弓弦振动,箭矢如风,号角声戛然而止,通过声音判断目标方位,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的复合弓能射出千步以外,后方的御林军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将战马的爆发力激发出来,山洪一样冲进来不及形成有效阻拦的营地。
火焰在黎明绽放,哀嚎和挣扎在上演,部落的人数可以通过帐篷确定,打仗的人带走的帐篷是有限的,一个是资源不足,一个是轻装行进,把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有的人死在清晨的梦中,有的衣服没有穿好,有的被炸开的石灰粉飞进眼里,林雨欣提供的火药并不是很适合骑兵作战,残月把每份火药分成两份使用,用多余的衣服包裹,一根引线分作两根使用,士兵能把炸药投掷的更远。
残月有计划的使用火药,以石灰粉和燃烧效果好的,重点配备骑兵使用,其它的都在小安子那里,投石机用草原人运粮车的木料做,大的搞不定,小型的有几十架之多,可拆卸安装,方便携带。
众将士把随身的火药用完,拔出铁制的刀剑冲杀,营地火海一片,没有反抗的人,要么在火中哀嚎,要么慌不择路逃跑,战斗持续的时间很长,众将士杀的不忍心,有的是几岁的孩童,残月不得不严令督促,等他们羽翼丰满,死的就是自己人的后辈。
有血性的老人,奋力把御林军撞下马,滚进燃烧的帐篷中同归于尽,有不想死的蛮子女人脱光衣服求饶,有部落的贵族在手下人的重重保护下,挥刀斩杀自己人,只为跑的快一些。
随着环境逐步清晰,活着的蛮子都是愿意投降的,残月有些为难,如果俘虏一个不留,对他的作战不利,容易导致困兽犹斗,草原人宁死不投降,御林军要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他不舍得自己人走到这一步。
如果带上奴隶,行军的进度大受影响,他们要奴隶派不上用场,看着一丝不挂的玉体,有的是汉人,听着耳畔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御林军好多是处男,他们是不同意残月杀掉这些女奴的。
战场打扫的差不多,马匹和牛羊集中在一起,检查有没有装死的人的士兵,对尸体要害部位补刀,想浑水摸鱼的蛮子无不脑袋搬家,这次残月的伤亡数字较高,有接近四千人非死即伤。
奴隶有男有女,男的或年事已高,或是几岁的孩童,他们主动投降,残月下令男的杀,女的留下,需要人负责牲畜,御林军欢呼不已,有的胆子大的,公然和残月讨要某个女奴,他们战功卓著,不是千夫长就是百夫长。
残月深知军队需要同甘共苦和赏罚分明,把汉人的女子找水灵的赏赐给有功劳的,不用担心她们行刺,残月不分职位高低,一视同仁,有的想要草原女人的,都给他严词拒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大军杀牛宰羊,大肆庆祝,众将士被允许一人喝一碗烈酒,平时御寒的时候,对酒的管制非常严苛,军队在休息过两天后,一万五千人有马的士卒,携带上全部的火药,冲进第二个部落的族地。
投石机全部用上,随着军队的推进而推进,给骑兵的冲锋开路,火药扔出数百丈距离易如反掌,铁钉飞射,石灰粉铺天盖地,一万五千人兵分三路,从三个方向夹击,避开正面的严防死守,避开贵族的帐篷所在,突击贫民区,不愧是谨慎的性子,对老巢的兵力部署有四万人,反抗特别猛烈,没有火药残月必败无疑。
投石机狂轰滥炸,针对一个方向打开缺口,给骑兵减少压力,当草原人丧失优势,残月才会选择新的目标打击,骑在马上的蛮子很少,只要有他们的骑兵跑起来,投石机不管打不打得到,先用便于燃烧的火药放火再说,迫使马匹畏缩不前。
战斗持续一天,人困马乏,尸横遍野,四成御林军阵亡,尸体集中火化,残月原地驻扎,让众将士得到彻底的休息,惨烈无比的一仗,让众人都认识到战争的无情,找到自身的不足,马上功夫和蛮子有差距。
相熟的人把死去的袍泽的骨灰装起来,要带给他们的亲人,用小口袋带上很少,踏上撤离草原深处的道路,半个月后和陆清东亲自指派的补给军队碰面,两万五千多人的御林军,只剩下一万四千左右,清一色骑兵部队,他们带回来的女奴有三千人,牛羊马匹几万头,放开吃撑得住数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