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有皇帝派来传旨的宦官,残月和安天雄的将军位置正式得到任命,麾下一干将领各有封赏,众人在京城有钱有房有土地,这些东西都在他们的家人手里,小玉获得三品诰命夫人的封号。
军队在边关的农乐城驻扎,城中军务由残月节制,盛大的庆祝在边境上举行,残月他们的新战果无人不知,军中与民同乐,宰杀牛羊一万只,大街小巷都是一口口煮着肉汤的大锅,香飘满城。
残月带人巡视全城,他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收揽民心的机会的,一众百姓伏地跪拜,他们有很多亲人因草原狗丧命,报仇无望,如今御林军连战连捷,众人心潮澎湃,激动难耐,有的拿出亲人的灵位失声痛哭,有的烧纸钱,告慰家人的在天之灵。
大街小巷被堵塞,残月逐个扶起叩拜的民众,感谢他们的盛情,有的站得远,看不到残月的英姿,或者攀爬墙头,或者爬上树梢,保护残月的人不离左右,严防有混进来的人伺机行刺,用去数个时辰,百姓拉着残月不让他走。
陆清东派来的人残月认识,在将军府的高层酒会上,韩德是老太师在兵部的亲信,为人忠厚,他频频给残月使眼色,示意他多和传旨的太监亲近,残月点头感谢,官场上这一套他是懂的。
安天雄跟着残月,一起朝众星捧月一样的林项瑾林公公走去,地方官吏来的人很多,知府和附近城中的知府都过来庆祝,他们给残月送来很多贺礼,包括粉嫩粉嫩的妹纸,他们来者不拒,独木难支。
众人看到残月到来,主动让出位置,纷纷行礼,残月和安天雄官居三品中郎将,地方官顶多五品,林项瑾一样是五品的宦官。
“老奴再次给两位将军贺喜。”林项瑾的娘娘腔,透出一丝不快。
残月微微一笑,他心知肚明,皇帝身边的人,都是别人巴结他们,没有他们一次次弯腰给皇帝以外的人的道理,残月亲自给林项瑾满上酒,道:“公公车马劳顿,残月诚惶诚恐,招待不周了。”
安天雄朝众人一拱手,笑道:“我们给公公和各位大人都准备有惊喜,希望各位赏光。”轻轻击掌,十几名御林军抬着一只只沉甸甸的木箱子鱼贯而来,在他们后面是一队模样俱佳的草原女奴。
残月微笑道:“林公公,卑职有一事烦劳您相助,这次我们活捉很多奴隶,想请您带回京城,彰显我汉军的威武,为陛下脸上增光添彩,这十箱金银珠宝是属下孝敬您的,草原的女人笨手笨脚,比不上我们的温婉可亲,勉强能为您捶捶背捏捏腿,请大人笑纳。”
林项瑾眉开眼笑,装模作样道:“将军折煞老奴,我受之有愧……”
残月哈哈一笑道:“公公为陛下奔波,劳苦功高,您若是不收,其它的各位大人也不敢收了,请您在陛下跟前多为我们多多美言几句,卑职感激不尽。”
林项瑾阴柔一笑,道:“那老奴就不客气了,诸位大人也都收下你们的,将军在作战辛苦,你们要多帮衬着,要对得起将军的大恩。”御林军很会办事,只有林项瑾的桌案前是十只木箱,其他人只有一只,女奴林项瑾有八个,其他人是两个。
残月和小安子的回礼,远超地方官的拜礼,两个部落的积累很丰厚,他们有的是金银珠宝,赏给将士们的多得是,女奴留下一个部落的给众人,需要押解回京的有整整三千人。
安天雄道:“公公,我在明家老宅那条大街,有座宽敞的宅子,一并孝敬给您,在宫里忙的累,您就出来忙里偷个闲。”给林项瑾的好处他不能带进皇宫,金银珠宝好办些,女人不可能。
有这座宅子做外宅,麻烦的事情迎刃而解,林项瑾高兴的合不拢嘴,安天雄买下这座宅子,就是想送人的,能跟未来的皇后娘娘林雨欣做邻居,有的是人争先恐后,不愁林项瑾不愿收。
残月不会疏忽韩德,拱手道:“此番共收缴白银一百三十万两,金银珠宝百箱,劳烦大人和林公公一起押解进京,卑职给您添麻烦啦。”韩德不爱身外之物,所以只有一箱子宝物和两名婢女,残月知根知底,不敢乱来得罪人。
这个数字在众人的意料之内,农乐城损耗的在这个价值之上,交出来的都是自己吃过后的,残月给每个人的好处,有拉拢的意思,同时封口费的作用必不可少,众人笑而不语,心照不宣。
韩德云淡风轻道:“你我同朝为官,为陛下效力是应该的,我们是旧识,不用说这样的客气话,我们风风光光,陛下少不了恩赐,该我和林公公谢你们。”
小安子恭敬道:“大人这话说的严重,我们不敢当,听说大人喜欢千里马,我们有幸从某个贵族那里搞到一匹罕见货色,不晓得是不是千里神驹,请大人海涵。”
林项瑾细细的声音道:“别谢来谢去的,这样客气干嘛啊,你们两个轮流送礼,有事情要我们助一臂之力吗?两位将军有困惑?”
残月和安天雄对望一眼,残月正色道:“不敢瞒林公公和韩大人,我等有要事拜托二位。”
林项瑾和韩德一头雾水,迷茫不已。
小安子高声道:“诸位大人,请看这两位是谁?”
正在迷惑的众人,闻言朝安天雄看去,只见他身后的侧门打开,有两个伟岸的身影从其中走出,一个人身穿紫色三品文官官服,一个一身御林军统领的装扮,正是刘汉康和齐步明二人。
林项瑾和韩德脸色大变,林项瑾失声道:“刘大人你还活着?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这里?”
其他的人虽然不认识刘汉康他们,但京城发生的动荡,多多少少都听到风声,尽皆大吃一惊,有的人酒杯倾倒,酒水洒在官服上。
刘汉康灿烂笑道:“林公公,正是下官,看您的反应,怎么?有人把我的死讯送达京城了吗?”说着“哼”了一声,傲然道:“只怕要让某些人失望啦,莫兴阳和莫峰骗去我的圣旨和吏部的公文,贼喊捉贼,诬陷我是假冒的,对我和御林军赶尽杀绝,我们走投无路,一路往东,若不是残月和安天雄将军,我命休矣,一千御林军无一人生还。”
林项瑾口中的消息,令刘汉康很震惊,但和他对莫兴阳等人的仇恨相比,不值一提,他生性淡泊,心境平和如水,想让他有大的情绪波动,那得有暴风雨一样的猛烈的事情发生。
残月大怒,冷冷道:“莫韦德猖狂到这步田地了吗?他们想造反吗?”
韩德思索片刻,平静道:“只怕你们没有到敦煌,莫韦德就在捏造你遇害的假消息,把你的人头送到你家里,刘大人大病一场,莫韦德的胆子大的要吞天了。”
刘汉康不由心一沉,面色惨白,道:“我父亲近况如何?莫韦德有没有落井下石?”
残月冷声道:“莫韦德这是针对刘大人的吗?”事实摆在眼前,不能不让人怀疑,刘汉康和刘兴福相比较,后者对莫韦德的威胁大得多,这是一箭双雕的诡计,差点让老东西得偿所愿。
林项瑾不慌不忙道:“吉人自有天相,老大人生龙活虎,与老太师和莫韦德斗得难分难解,有德贵妃找来的神医,老大人不药而愈。”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刘汉康情不自禁道:“娘娘对我刘家的恩情,我这辈子粉身碎骨,都要报答。”
残月温言道:“娘娘总能给我们奇迹,把不可能的变成活生生的。”
酒喝到了天亮,有人欢喜有人忧,众人把刘汉康经历的搞清楚,京城的变动也由韩德说明,包括皇后娘娘无法生育的消息,众人听得心下大块,忍不住拍手叫好,有的人听出猫腻,他们不感兴趣是谁让皇后废掉的,宫斗讳莫如深,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众人感兴趣的是皇后迟早要进冷宫,林雨欣的后位坐定了,要赶紧换阵营,迟了就要沦落到冷板凳上了,对残月和刘汉康越发热络客套,把林项瑾丢在一旁不管不顾,围着残月大献殷勤。
韩德押运粮草,耽搁不得,新的一批的补给要从京城提出来,他停留的时间不能多过两天,就和残月告辞,带着钱和人离开,林项瑾想多呆几天,他好不容易有机会离开京城,太监想出京可没有那么容易,但要韩德的人保护他,而且他不想韩德一个人把风光给独吞,这是他们俩的功劳。
并且有完全的未死的消息,带回去又是大功一件,不说龙颜大悦的好处,就是我喜欢也会感谢他的,这个好处是他的,他离皇帝多亲近,和刘兴福多熟悉,韩德可没有这样的资格,他不够品级,接触不到皇帝。
残月和刘汉康写了详细的奏报,让两个人带回去,残月把作战的过程一一说明,把他和刘汉康遇到的过程也写了进去,洋洋洒洒有几千言,刘汉康则是把他的遭遇夸大写明,特别是御林军是损失,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为死去的人落泪,他说他会继续留下和谈,直到草原人签字,希望陛下给他补一份钦差公文。
林项瑾和韩德用最快速度南下,顶多五天就能到京师,他们有很多运粮车,几千女奴和金银之物好对付,如今天下也算太平,没有盗匪滋生,不怕遇到抢劫的,残月派人护送到很远才返回。
齐步明留下没有用处了,他和林项瑾他们一起离开的,有他这个证人在,就更有说服力了,他准备等皇上赐下新的圣旨,亲自给刘汉康送过来,如果他不回去,莫韦德完全可以推脱说是片面之词,没有人证。
或许还没有到和莫韦德兵戎相见的时候,但是让他郁闷一下还是可以的,刘汉康和残月也没有希望通过此事,把莫韦德扳倒,他们或者是不错,但缺乏足够的证据,他们是当事人是受害者,一面之词没有用。
领取新一批补给的,还有赵斌这个倒霉蛋,他离残月他们的负责对付的家伙比较近,原本是想借机给他们两个制造麻烦,不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没有把残月如何,反倒被残月引发的问题,搞得顾此失彼。
赵斌的军队少爷兵泛滥,都想和他这个副总管亲近,他受莫韦德和皇后中庸,关系硬的都调过来了,都是得罪不得的人,赵斌的命令有很多人反对,只要是打仗的,都有人反对,只要是逃跑的,反对的人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