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暮熙隔三差五的找茬,白婉吟已经无力招架了,她真的很累了,心累,哪里都累。此时刚好,白太傅送来信说,白婉吟的母亲病重了。白婉吟只得向司徒熙说明情况,希望司徒熙能批准自己出宫,去探望病重的母亲。
司徒熙匆匆赶到婉月宫的时候,就看到白婉吟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司徒熙的旨意,司徒熙看了一眼眼前桌上放着的东西,走过去,双手抓住白婉吟的肩膀,问道,“婉儿,你就如此想急着出宫吗?”
白婉吟神情焦急的看着司徒熙道,“皇上,臣妾这次没有耍小脾气,也没有再闹别扭。而是父亲大人带来信说母亲病重了,我这做女儿的总不能不去吧?”
司徒熙一愣,才说道,“你不早说。夏邑,快去准备马车,一会儿拿着朕的令牌,将娘娘送到太傅府。”
夏邑在一旁应道,“奴才遵旨。”
白婉吟诧异的看了司徒熙一眼,她刚才看着他的那个表情,以为他不会同意的,原来他根本不知道母亲病重的消息。
司徒熙看着独自发呆的白婉吟,道,“好了,要回家去住的话,府里的东西都用不习惯了,就从宫里带一些出去,该带的都带好了吗?”司徒熙看着白婉吟问道。
白婉吟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
司徒熙看着白婉吟点了点头,走到白婉吟面前,伸手将白婉吟抱入怀里,有些不舍的说着,“那就回去吧。最近政务比较忙,最近这段时间,你也累极了,回家在照顾母亲的同时,也别忘了照顾好自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几天,没有这么忙了,朕就去太傅府去接你。朕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好吗?要记着想朕……”
司徒熙说了好多好多,夏邑都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时间,白婉吟看着眼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唠叨的司徒熙,不由得笑道,“好了,臣妾知道了。皇上,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弄好吧。臣妾在自己家里皇上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司徒熙也想想刚才那一大段的嘱咐,自己也不由得笑了,最后狠狠的抱了一下白婉吟,眼中十分不舍的看着白婉吟,“回去吧,朕过些日子就去找你。”
“嗯,臣妾知道了。”说完,白婉吟没有丝毫的留恋就走出了婉月宫。白婉吟真的迷惑了,她真的看不清到底哪一个司徒熙才是真正的司徒熙,是这个对他柔情蜜意的司徒熙,还是那个心里只有洛暮熙的司徒熙。不过她确实不想猜了,她和司徒熙之间有太多的问题了,正好趁着这次回家,可以好好的理一番。
夏邑奉司徒熙的旨意,将白婉吟送到了太傅府门口,白婉吟下了马车,看着门前再也熟悉不过的景象,转过身对着夏邑道,“有劳夏总管了。”
夏邑脸上掠过一抹的尴尬之色,“娘娘折煞奴才了,这是奴才的本分。娘娘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奴才就先回去了。”
白婉吟点点头,“恩恩,夏总管慢走。”
夏邑离开后,自有人在太傅府门口迎接白婉吟,白婉吟看见父亲,迎上去,急切的问道,“父亲 ,母亲怎么样了?”
白太傅看了一眼眼前明显消瘦的女儿,有些内疚,低声道,“你母亲没有身边,那不过是为父的一个借口罢了。”
听到白太傅这样说,白婉吟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虽然在接到父亲书信的时候,她猜测过这会不是父亲故意的,但还是没有那么大的把握。所以一路上还是担心极了,这会儿听到父亲这样说,白婉吟也就放心了。
但样子还是得要装的,白婉吟跟着白太傅走进母亲的房间里,母亲躺在床上,看见白婉吟进来,一下子坐起来,从床榻上下来,过去一把就抱住了白婉吟,哭道,“我的女儿啊,娘快想死你了。”
白婉吟也伸手回抱住母亲,泣道,“娘,女儿在宫里也很想你。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是白婉吟的母亲放开白婉吟,拉着白婉吟在床榻上坐下,才缓缓说道,“母亲其实没有生病,只不过是母亲听说你在宫里的日子过的并不好,所有母亲求你父亲想办法让你出宫回家住一段时间罢了。”
白婉吟心里一酸,扑进母亲的怀里,最疼自己最关心自己的人永远都是自己的父母,母亲轻轻拍着白婉吟的后背,“好了,傻孩子,虽然这样你在家里待的时间也不长,也解决不了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至少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离皇宫远远的,你的心情会好一些的。”
白婉吟感激的看着母亲,哭道,“谢谢娘……”然后扑进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母亲紧紧抱着白婉吟说着,“傻孩子。在家呢,就好好的,安心的住一段时间吧。母亲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帮你了。只有这么一个最笨的办法了。”
在家住的日子,确实没有后宫的那些阴谋诡计,白婉吟在这里不用想着成天去提防谁,不用跟人勾心斗角,在这里,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在这里,她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干涉她。也没有人可以左右她的心情。可是司徒熙的到来,让她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白婉吟好不容易过了十天顺心的日子,她刚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正往前厅走去,突然府里的一小丫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倚花看着就皱眉问道,“怎么了?火烧眉毛了?没见娘娘在这里吗?跑得这么急的。”
小丫头先向白婉吟行礼,然后说道,“娘娘恕罪。老爷让奴婢来叫娘娘到大厅去,说是有贵客来了。”
白婉吟诧异了一下,贵客?是谁?父亲还要让自己去见,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白婉吟磨磨蹭蹭的用了好久的时间到了大厅,果然,那个坐在大厅上,身穿紫袍的男子,除了司徒熙还能有谁。
白婉吟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进去,上前略一行礼,司徒熙就满脸笑意的看着白婉吟,问道,“婉儿,这些日子在家中休息的可好?”
白婉吟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看着堂上的父亲,白婉吟不得已还是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一切都好,谢谢皇上的挂心。”
司徒熙看着白婉吟突然笑道,“太傅,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没有谁能像婉儿这样让朕开心了。”
白太傅笑笑,“哪里,皇上谬赞了,这丫头,从小都被惯坏了,惯了一身的坏毛病。还是皇上疼她。”
司徒熙笑笑,“太傅说的哪里的话,先不说婉儿是太傅的女儿,她也是朕的妃子,朕自然会疼惜她的。”说着,司徒熙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婉吟。
白婉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把头转向一旁,心里在思忖着,司徒熙来到太傅府肯定是要接自己回宫,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他都不开口呢。
白婉吟心里刚想完,果然那边就听司徒熙淡淡的说着,“太傅既然夫人的病,也好了许多的话,朕今日便带婉儿回宫了。她这些时日不在宫里,母亲也挂念的很。”
听到一个皇上这么说了,白太傅自然是欣然同意了,“,既然太后也疼惜婉吟,这到也是婉吟的福分了。只是皇上,婉吟性子倔,还请皇上多多担待。”
司徒熙看着白太傅笑道,“太傅,这是自然。”
最终,白婉吟还是跟着司徒熙回了宫,皇宫之前,太傅夫人拉着白婉吟嘱咐了很多,总而言之,太傅夫人很放心不下她的这个女儿,那么一个乌烟瘴气的后宫,别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可是她不愿意,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太傅夫人不舍的看着马车渐渐离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马车里,司徒熙怀抱着白婉吟,唇贴着白婉吟的耳边,低声问着,“婉儿,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朕呢?”
白婉吟白了一眼司徒熙,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白婉吟刚动了一下,就被司徒熙扣得紧紧的,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的缝隙,白婉吟看着两人的姿势,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然而司徒熙似乎很满意白婉吟的样子,笑笑不吭声,直接吻上了白婉吟。
洛暮熙一大早就养心殿,不过她见到的是空无一人的养心殿,如意随便拉住一个小宫女问着,“皇上呢?”
小宫女似是思索了许久后,才缓缓的答道,“哦,皇上,今天早上早朝完毕后,便去太傅府了,说是要去接白妃娘娘回宫。”
又是白婉吟,洛暮熙狠狠绞着手里的巾帕,这个白婉吟到底有什么好的,一次次的吸引司徒熙去宠她爱她,她洛暮熙不甘心,司徒熙是她的一直都是,谁都不许抢。
司徒熙对白婉吟的宠爱,不仅仅引起洛暮熙的嫉妒,更是引起皇后温絮晴的妒忌,她们一次次的陷害白婉吟,可最终白婉吟始终都能逃过一劫,这让一直都处于掌控着地位的皇后,有些很不舒服,后宫里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出她的手心,哪怕是洛暮熙。
到了皇后,司徒熙竟然一路抱着白婉吟,走回了婉月宫,一路上也有不少人见到了这一场景,这无疑又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了,白婉吟无力的看了一眼司徒熙,只是在家里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这一回宫,司徒熙又将她推入风头浪尖,这往后宫里的哪个女人不都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
司徒熙抱着白婉吟回了婉月宫,直接抱着白婉吟进了内室,将白婉吟放在床榻上,自己欺身压了上去,白婉吟欲伸手推开司徒熙,她怎么是司徒熙的对手呢。司徒熙的大手已经覆上她的衣带,白婉吟一着急也顾不了许多,便说道,“皇上,臣妾今日月事来了。”
司徒熙的手一愣,改为搂着白婉吟的腰,恨恨的说着,“朕都快想死你了。”看着白婉吟的朱唇,泄愤似的狠狠吻了上去。
白婉吟被司徒熙抱回婉月宫的这一情形,刚好被经过的烟玉看到了,烟玉急忙跑回钟粹宫,就向洛暮熙禀报,“娘娘,不好了。”
洛暮熙皱着眉头看着烟玉,“什么事?这么着急的?”
烟玉喘了几口气,才缓缓的说道,“奴婢刚才经过重华门的时候,看到,看到皇上抱着白婉吟,向婉月宫的方向去了。”
洛暮熙紧紧攥住手里的茶杯,下一瞬间茶杯全都变成了碎片,静静的躺在地上。烟玉赶紧唤人将地上的碎片给收拾了。
洛暮熙从台阶上下来的时候,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顿时腹痛难忍,双手紧紧捂着肚子,烟玉见状赶紧喊道,“快去传太医。”便有小宫女急急忙忙的向太医院跑去,烟玉和其余几个宫女将洛暮熙扶到床榻上躺着,等着太医。
不一会儿,许太医一路小跑着赶到了钟粹宫,头上还微微冒着汗,太医拿自己的衣袖略微擦了一下,才上前诊脉。
许久,才听许太医道,“娘娘,恐怕是惊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听到太医如此说,洛暮熙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才放回肚子了,可是下一瞬间,洛暮熙看着许太医脸色有些为难,慢慢张口,“娘娘,只是有件事情,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洛暮熙心里一紧,“许大人说便是了。”
许太医看了守在左右的宫人一眼,洛暮熙立时明白了,便让除了烟玉之外的人都退了下去。看着周围没有人了,许太医才慢慢说道,“接下来,微臣说的话句句属实,还望娘娘能恕罪。”
洛暮熙点点头,“许大人说就是了,不管怎么样,本宫恕你无罪便是了。”
有了洛暮熙的保证,许太医才敢说话,“微臣给娘娘诊脉的时候,发现娘娘有滑胎的迹象。”
“什么?”洛暮熙惊喊道。
许太医又缓缓的解释道,“其实娘娘身体本来就弱,娘娘这胎是需要静养的,可能由于这些日子娘娘急火攻心,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胎儿,所以导致有滑胎的迹象。”
洛暮熙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急急的拉住许太医的衣服,问道,“许太医,没什么办法可救了吗?”
许太医为难的摇了摇头,“若是娘娘没有摔跤,微臣还有把握,可现在微臣确实没有办法了。”
洛暮熙听完许太医说的,愣了好久,“本宫知道了。”
许太医低着头道,“若是娘娘没有其他的事情,微臣便告退了。”许太医走后,洛暮熙便呆呆的看着前方,烟玉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听洛暮熙缓缓说道,“烟玉,准备好一副能送走这孩子的药。”烟玉一惊,摔破了手中的药碗。
许太医从钟粹宫出来后,转了好几个圈,才到了坤宁宫,进宫行礼后,主座上的皇后看着许太医便问道,“本宫吩咐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许太医回话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刚才给洛妃诊治的时候,已经告诉了洛妃她腹中孩子保不住了。”
皇后听后满意的笑笑,“办的不错,本宫答应你的,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许太医面上一笑,道,“微臣谢过皇后娘娘。”
许太医走出去后,皇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那人便领悟了皇后的意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