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看着坐在主座上的皇后道,“皇后姐姐这招真是高明,既除掉了洛暮熙肚子里的孩子,也借洛暮熙之手可以除掉白婉吟。妹妹真是佩服之极。”
皇后看着薛妃淡淡的笑笑,这些事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她其实一早就计划好了,不过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除掉她眼中的两根刺。
白婉吟最近几天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听,她伸手按上自己的眉头,太后娘娘看着问道,“怎么了?丫头。”
白婉吟也一脸迷茫的看着太后娘娘,摇摇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这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心里也很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太后看着白婉吟安慰道,“没事的,孩子,肯定是这段时间忙着防备温絮晴和洛暮熙她们给累的,回去多休息几天便就好了。心里还是很乱的话,就到哀家这里来,陪哀家说说话,念念佛,心就会静很多了。”
白婉吟走出懿阖殿的时候,眼皮跳的更加厉害了,心下烦躁极了,便加快步伐向婉月宫里走去。
到了晚上,皇后温絮晴和薛妃正坐着说话,如意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急急忙忙的说:“皇后娘娘,钟粹宫那边出事了!”
与此同时徐悠扬那边,玉娆匆匆跑进来急忙说着,“小主,不好了,白妃娘娘出事了。”
白妃?她能出什么事?徐悠扬吓了一跳,这皇宫里难道没有安生的日子吗?“她出什么事了?”
玉娆急急的说着,“洛妃娘娘突然下身流血不止,太医说,说是洛妃娘娘小产啦!然后皇上,皇上就准备将白妃娘你那个压入天牢。”玉娆一口气说完。
徐悠扬半天没反应过来,洛妃小产了,为什么要将白婉吟打入天牢呢?莫非洛妃的小产与白婉吟有关,这不可能,她认识的那个白婉吟是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在婉月宫,徐悠扬见过几次司徒熙,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许多了,便往钟粹宫赶去。赶到钟粹宫的时候,白婉吟跪在地上,头发也微微散乱着,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一脸的泪水。徐悠扬扑过去,担忧的看着白婉吟,白婉吟却握了握她的手。
恰在此时皇后和薛妃也赶到了钟粹宫,看着白婉吟的那一眼里竟是得意。皇后和薛妃走进钟粹宫,就在司徒熙坐在厅里,皇后和薛妃略一行礼后,便急步走进内室,床上躺着的洛暮熙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皇上呢?为什么皇上没在?”
看完洛暮熙皇后便出来看着脸色阴沉的司徒熙问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小产?”皇后在一边开口问,看着司徒熙不想回答的意思,皇后又转向烟玉等人说着,“若是你们做奴才的失了手,怕是连命赔上都不够。到底是谁做的?父王为什么不在?”
烟玉不知如何说,偷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洛暮熙,轻轻的声音,怯怯的说:“奴婢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洛妃娘娘啊,是白妃娘娘。”
从外面走进来的徐悠扬眉头一皱,“什么叫白妃娘娘?”
“今日,洛妃娘娘准备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恰好碰到从懿阖殿出来的白妃娘娘,谁知道,白妃娘娘跟洛妃娘娘争执了起来,白妃推倒了洛妃,洛妃娘娘摔倒后,被扶进内屋,太医诊治后说,洛妃娘娘就是现在这样了。”
“皇上是因为白妃娘娘害的洛妃娘娘流产,才让她跪在外面的吗?”徐悠扬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日子,皇上不是一直很宠爱白婉吟的吗?
皇后冷冷一笑,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日日在一起,难免不起厌烦之心。你真当皇上是真心宠爱白婉吟的?
徐悠扬皱了皱眉,又看着跪在一旁的倚花问着:“倚花,你当时跟白妃在一起,白妃是怎么推到洛妃娘娘的?“白婉吟并不是一个多事之人,如何会如此生事?
“不管洛妃娘娘的事!”倚花脱口而出,“当时奴婢就站在旁边,娘娘和洛妃娘娘说了几句话,洛妃娘娘在走过白妃娘娘身边的时候,脚下没有站稳,白妃娘娘就伸手去扶了一下,可就这个时候,洛妃娘娘突然摔倒了,旁边的洛妃娘娘身边的人立刻就喊了起来,奴婢可对天发誓,娘娘确实没有推倒洛妃娘娘,她当时真的只是想去扶洛妃娘娘。可,可,洛妃娘娘就摔倒了。根本就没有烟玉说的娘娘和洛妃娘娘发生争执这件事,是她诬陷娘娘的。”
“够了,传令下去白妃白婉吟意图谋害皇嗣,现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司徒熙冷冷的道。
倚花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就像扑过去求情,“皇上,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娘娘啊。”司徒熙一脚踹翻倚花,看都未看跪在门外的白婉吟,径直进了内室。皇后一脸得意的看着白婉吟,随后跟着司徒熙走了进去。
徐悠扬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熙的背影,自古多说伴君如伴虎,今日看来,这句话没有说错,前一刻还可以那么宠爱的女子,后一刻就会被他关入天牢,皇上的心思真是难以猜测。徐悠扬看了一眼被侍卫带走的白婉吟,她相信这一切当然不会是烟玉刚才说的那个样子,徐悠扬想起一个人,便提裙匆匆走出了钟粹宫。
懿阖殿内,太后正和身边的嬷嬷在说话,听小德子说,外面徐常在来了。这个徐常在太后倒是听白婉吟提起过,所以有些印象,只是这么晚了,她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太后急忙说:“快宣她进来。”
徐悠扬从外面进来,未开言,先是落泪,见过礼。徐悠扬轻轻的声音,慢慢地说:“太后,臣妾求您救救白妃娘娘。”
白婉吟,太后心里一怔,“什么事?”
徐悠扬微微顿了一下,才静静的说:“臣妾知道,这事有些为难太后,只是此情此景下,臣妾只能求太后娘你那个了。”
“莫急,有事说来。婉吟那丫头怎么了?”太后安慰道。
“皇上将白妃娘娘打入天牢了。”徐悠扬说道。
“什么?!”太后吓了一跳,“天牢?皇上不是那么宠爱她的,怎么忍心把她打入天牢呢?”
“臣妾也是刚刚知道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皇上已经下旨将白妃娘娘打入天牢了。”徐悠扬低着头,安静的慢慢的说。
太后急道,“到底怎么回事?给哀家细细说来。”
徐悠扬轻声说:“皇上怪白妃失手伤了洛妃,使洛妃小产,所以一怒之下就将白妃娘娘关进了天牢。”徐悠扬复又泣道,“太后娘娘,臣妾敢以性命担保,白妃娘娘是绝对不会做这等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的。”
“婉吟那丫头失手伤了洛妃?”太后一笑,“真是笑话,洛妃那般人物,岂会如此不小心,既然知道已有身孕,以她性格,自然是要加倍的小心,怎么会粗心到让婉吟失手伤了她呢?怕是你听错了吧?”
看着太后,认真的说,“这种事情臣妾岂能开玩笑。是白妃娘娘身边的倚花亲眼所见。只是倚花说,当时白妃娘娘是想扶洛妃娘娘的。大约是此时,刚好走过她身边的洛妃恰好在那一刻没有站稳,刚好摔倒,所以皇上误会了,一时震怒之下,就将白妃娘娘打入了天牢。”
太后看着身边的吉祥道,“恐怕此时皇上一进气昏了头脑。吉祥,跟哀家走一趟钟粹宫,去看看洛暮熙怎么样了?”
“是,太后娘娘。”吉祥在一旁应道。
等太后的软轿到达钟粹宫的时候,司徒熙,皇后薛妃依然在钟粹宫里,此时的洛暮熙也已经清醒了,洛暮熙窝在司徒熙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
太后进去后,众人先向太后一一行礼,司徒熙看着太后问道,“这么晚了,母后怎么来了?”
天后看了眼洛暮熙,淡淡的道,“哀家听说洛妃小产了,便过来看看。”此时的洛暮熙正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软软的被,一张脸,带着伤心难过的表情,青丝松挽,眼眸含情,正自看着司徒熙。
司徒熙坐在床边上,正好声好气的安慰着。洛暮熙将身子更紧的偎向司徒熙,司徒熙立刻察觉,抚着洛暮熙的肩膀,轻轻的安慰着,口里说:“母后,惊扰到您老人家是儿臣的不是。”
“哀家听说,是婉吟那丫头让洛妃小产的?皇上已经将婉吟那丫头,关入天牢了?”太后淡淡的问着。
司徒熙身子一怔,点点头,“是,若是母后是来替白婉吟求情的,恕儿臣不能答应,她害的毕竟是朕的孩子。”说着,洛暮熙又扑进司徒熙怀里哭着。
自始至终,皇后和薛妃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洛暮熙,不得不佩服洛暮熙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她的心也真够狠的,用这个孩子除去白婉吟。
太后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洛暮熙,淡淡的说了句,“皇上,皇嗣如此重要的事情,还是调查清楚的好。”
洛暮熙小产一事,婉月宫所有的宫人都被关进了天牢,司徒熙屏退了身边所有的宫人,怀里紧紧的抱着洛暮熙,一遍遍柔声的安慰着,“暮熙,是朕的不对,是朕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以后朕不会了。”
洛暮熙始终窝在司徒熙的怀里,头也未头,拖着淡淡的哭声说着,“皇上,臣妾真的很伤心,这是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都是白婉吟,臣妾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洛暮熙紧紧的抓住司徒熙的衣袖,恳求道,“皇上 ,求你杀了白婉吟,替我们的孩子报仇。他还那么小,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还没有来得及叫你一声父皇,他便不在了,都是白婉吟害的……”洛暮熙喋喋不休的说着。
司徒熙抱着洛暮熙的手臂一紧道,“好了,别再说了。暮熙,别再说了。”谁也没有他那么心痛,一方面是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最在乎的女人,而另一边却是自己爱的人,这种时候,他是最痛心的那个,有谁知道在下将白婉吟打入天牢的那道旨意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痛,比知道洛暮熙小产的时候,还要痛千倍百倍。
他以为他的心,只会为洛暮熙一人心痛而已,可是自从遇到白婉吟之后,他不止一次感到过那种心痛的感觉。他原以为,没有一个人会让自己这么在意,除了洛暮熙之外。可是白婉吟进入了他的生命里,但是他还是在听到洛暮熙小产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打了白婉吟,更是将她打入了天牢,是因为他的心中最在乎的还是洛暮熙吗?
若是以前,他一定直接杀了那个人,为什么每次只要遇到白婉吟,他就会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变得开始犹豫,就像刚才将她打入天牢的那个决定,就费劲了他的所有力气才决定的。
洛暮熙看着司徒熙的神情有些不对,心下想到,莫非他的心里真的有了白婉吟的位置,那样的话,自己呢?他置自己于何地。洛暮熙,突然起身一把推开司徒熙,泪水划过脸颊,哭着喊道,“你走吧,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白婉吟的位置,又何必来这里呢?去找她啊,她在天牢里,去找她啊。把她救出来啊,反正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洛暮熙后面的后,全部落入司徒熙的唇齿间,许久司徒熙才放开洛暮熙,看着她神情的说着,“暮熙,不要乱想,好吗?朕说过,这一生最在乎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孩子我们以后还会再有,答应朕,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好吗?等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朕带你出宫玩一次。好吗?”
洛暮熙最终在司徒熙的安慰下睡了过去,看着洛暮熙的睡颜,司徒熙不自主的想到了白婉吟,那个睡颜也如此安静的女子,她总喜欢枕着自己的手臂入睡,然后牢牢的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把自己团起来,紧紧的靠着自己,就好像是会害怕自己会溜走一样。司徒熙越想心里越乱,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白婉吟赶了出去,安心的抱着洛暮熙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洛暮熙却不踏实,她看着眼前一个小小的婴孩,哭着向她蹒跚着走过来,一边走着,一边朝她伸着胳膊,嘴里还喊着,“母妃,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婴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洛暮熙吓的一步步的往后退,后背撞上什么东西,她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个婴孩,周围婴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洛暮熙大叫一声,“啊……”
司徒熙看着惊吓醒来的洛暮熙,把她抱在怀里,关切的问着,“暮熙,怎么了?朕在这里,朕在这里陪着你。”
洛暮熙抱进司徒熙,哭道,“皇上,臣妾梦到了我们的孩子,他哭着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他一直哭一直哭着。”洛暮熙的眼泪越来越多。司徒熙的心被这些眼泪搅得乱乱的,紧紧的抱住洛暮熙,他安慰着,“好了。暮熙,没事了。乖,没事了。朕在这里,不想了。朕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乖。”看着止不住泪水的洛暮熙,司徒熙的心一丝丝的痛着,司徒熙决定用最有效的方法,他低头吻住了洛暮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