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跪下,却已经没了往日的气势,心中都在暗自祈祷。
“平身吧。众卿对于昨夜之事现在恐怕都有些听闻了吧,王密昂。”老皇帝点名叫了王密昂。“银子呢?我说过,没有银子,治你欺君!”老皇帝拍案。
王密昂站出来,心中一惊,去也知道老皇帝只是拿他做个由头。“皇上,臣有罪,只是臣犯的并不是欺君之罪,而是渎职之罪,臣没有早日查出姚景天的滔天大罪,还请皇上治罪。”王密昂说完跪下。
“父皇,此事不怪王大人,是儿臣失职。”司马毅出来跪下,肩上还有伤,只是已经经过处理,人还有些苍白。“父皇,儿臣顺旨意带兵前去把守,只是后来遇上多路匪徒,儿臣所带兵力竟被分散开来不足以遇敌,是儿臣指挥不当,请父皇治罪。”司马毅说着也跪下。
“多路匪徒?这么说银子确实是有的了?”老皇帝问。
“父皇,儿臣手下将军后来追击匪徒,向西而去,士兵皆见银箱众多,目测有上千万两。”司马毅如实禀报。
“皇上,臣有事启奏,姚景天当年修建运河时,压榨百姓,害得大量人口流离失所,臣被其逼迫,不敢说出事实。”
“千万两!被逼迫,你们将朕置于何地咳咳”老皇帝气急。
“皇上,万万保重龙体。”众大臣又是跪下。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启奏。”王密昂再次跪下。
“说!”
“昨夜,工部尚书李洪调动工事,去挖了西郊大桥,且李洪素来与姚景天联系密切,今日李洪未来上朝,臣以为、、、、、”王密昂没再说下去。
“王大人,姚景天穷凶极恶,自然也是党羽众多,党务之急就是清查宰相府,本王以为,以姚景天的穷凶,查找证据以及清剿其党羽必将是一件劳心费神的工作,本王倒是愿意为王大人分担,还请父皇定夺。”司马溱想自己也与姚景天有过联系,不可将人经他人之手。司马溱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么办也好,溱儿你就和王密昂一起清查宰相府及清剿所有有关之人,毅儿你立马着手追查劫匪,注意身上的伤。”
“儿臣谢父皇关心。”司马毅谢恩。
“父皇,据儿臣所知,八弟似乎与罪臣姚景天交好,其女怕是还住在八弟府中。”太子司马元说到。
“不劳大哥挂心,臣弟以前乃是以为姚景天为国之栋梁不曾想乃奸人一个,至于姚景天之女,对于其父一事完全不知,本是天真之人,还望父皇开恩。”司马溱知道姚景天一出事,必将牵连到苏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分明就是与姚景天相互勾结。”司马元指责。
“够了!起来,你们都起来!王密昂,拟旨,罪臣姚景天满门抄斩行刑,三日后问斩。司马毅听旨:追回所矢银两。查明你所说的多路匪徒的去向,限你一个月时间。咳咳”老皇帝大怒,信任多年的人竟是这等大奸大逆,在朝中私结党羽,老皇帝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自己一生戎马,所出王子也是众多,只是如今剩下的已经不多,看来自己真的是不适合当个君王,三儿子倒是像自己,自己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只是如今,怕是也难以保全,多年的权利争斗,自己防不胜防,这剩下不多的子女,是不想再看他们明争暗斗了,可是看来不能如愿了,自己的权威完全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皇上,万万不可。”王密昂站出来阻止,即使没有任萧然的托付,他也是不愿看这么多人陷入这无辜的漩涡。
“还请父皇三思。”司马溱也赶紧站出来求情,只是不知为何这王密昂也会出来求情。
“皇上,姚景天狡猾,想必其行事家人必然是一无所知,且据臣所知,其女也是刚烈的女子,还请皇上三思,姚景天有罪但不及家人。”王密昂说道。
“父皇,姚景天其女在府中居住了些时日,确实是天真的女子,并不像其父的罪不可赦,还请父皇三思,且眼下已经近年,三个军中已经丧失了那么多人命,再大开杀戒恐民心慌乱,于我们不利。”司马溱说道。“况且父皇,儿臣以为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查清匪徒来历,集结兵马,儿臣收到回报,昨晚的匪徒似是塞外之人。”
“臣弟果然心中悲悯,皇兄惭愧。只是昨晚混乱,也不只一拨人,其中竟然有两拨匪徒相互争斗,且都是塞外的装束,恐其中有诈。”司马毅说到,虽说都是塞外的装束,但按回报的将军说的,两拨人不是一伙,且给人感觉竟然完全不同,而且先来的那拨人手段狠辣,诡计多端,怎么也不像这塞外之人,况且那戴面具的领军之人,司马毅觉得竟有些熟悉,但也不敢妄下断言。
“皇兄这是何意,难道说匪徒不是塞外之人?那皇兄以为我们这天子脚下有谁能那么快得到消息组织得如此好?带上银子还往塞外跑?”司马溱责问。
“皇弟心中自然了然。”司马毅也不甘示弱。
“够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宰相府中查清与姚景天一案有关的人皆问斩,无关亲眷侍奴皆流放西北边远之地。”老皇帝累了,想起御医和他说身上戾气太重,就当做了一桩善事吧。
“皇上福泽深厚皇恩浩荡乃天下万民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下。
出了宫门。“王爷,我们现在就到大理寺卿然后赶去宰相府吧,宰相府已经有重兵把守,当下可以开始清剿了。”王密昂说道。
“王大人,不是还要等皇上拟旨意吗?”司马溱心中着急,流放,苏果可不能受这苦,虽然以自己的能力能很快带她出来,只是恐怕免不了几天牢狱之灾了,司马溱不想她受这苦。只是眼下不去宰相府又怕出什么纰漏。
“王爷,不用了,昨日臣见皇上时。皇上已经准备好拟旨,这会公公恐怕已经在等了,怕是旨意很快也会送到王爷府上,虽说难免受些苦头,但只要活着就是好的吧。”王密昂说道。
“是,本王这里还要谢过大人。”司马溱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好奇这样一个铁面无私的人怎么会?
“王爷不要想多了,下官只是真的不希望灭门之事发生,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是嘛。王爷请!”王密昂不想再拖延,自己追查看这么久的人终于有了该得的下场,心中也是有些昂扬的。
“请。”司马溱打起精神。
司马溱心中挂念着苏果,却还是不得不先到宰相府中去,原来热闹的宰相府已不复当日,人依然很多,只是却是满满的萧瑟,入门一排整齐的木樨,虽说是冬日,却还是艰涩的开出稀稀落落的花,散着一点幽香。司马溱跨步进去,带着后面一队的禁军,声音紧锣密鼓。看到坐在中堂的姚景天,姚景天看到一群人,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的罪坐定了。
“罪臣姚景天接旨。”司马溱是一群人里面官阶最高的,由他来宣读圣旨。姚景天战战兢兢的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姚景天,枉顾王法与人命,贪污受贿,影响天下大治罪不可恕,万死难清其咎,处死罪,三日后问斩,钦此。”姚景天没有说话,呆坐地上,没想到皇帝不顾多年情谊,治了死罪。
“罪臣姚景天听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姚景天罪不可恕,但念其也有功劳,且一人之罪,罪不及旁,特赦无辜亲眷死罪,流放西北,钦此。”司马溱有念了另一个圣旨,却还是没见姚景天的反应。
“姚景天,接旨了,不管你接不接旨,事情已成定局,难道还要加上一个抗旨不尊之罪?”司马溱口气严厉。姚景天突然回过神:“王爷,小女已经送您府上,以你的力量,帮我毁一批银子有何难,啊?!”姚景天突然脸色狠厉起来,以司马溱能调动的侍卫,没想到竟然见死不救,都怪自己,马有失蹄啊,只是这老皇帝也是狠心,不就贪了一些银子吗,当年这江山都是他帮着打下来的,现在竟然过河拆桥,“你们姓司马的没一个好东西。”姚景天说着跳起来拿出袖中一把短匕首向司马溱刺来,这下正中司马溱下怀,司马溱脚尖一点已经飞远,身边的阿城见机长剑一刺直指姚景天命门,姚景天双眼睁大,当场毙命。
“逆贼姚景天妄图袭击皇族,当场毙命。”王密昂高声的叫,似乎是在宣布消息。司马溱退回来看到姚景天睁大的眼睛,心中放下一块石头。“王大人,开始清点这府中脏物证据吧,以便早日完成皇上旨意。”说着手一挥,自己带来的人绕过姚景天的尸首,进入内围,引来一片惊恐声,府内的人自然是谈不出去,只好认命,心中暗叹倒霉。不久士兵就带着府中一并人等来到大厅,男女分开,领头一个女的,穿着雍容,看见姚景天的尸首,跪伏在地,哭的茬了气儿,一度昏死过去,人群中也慢慢的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司马溱不想再看,现在找到那些有用的东西要紧。说着也不再管哭着的人群,示意留下一些人看守其他人跟着进去,王密昂已经开始清点府中钱财。姚景天府中财宝并不多到只是像个正常宰相府,谁曾想这样一个人藏匿了那么多的银两,真是人心不可测啊!
苏果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昨晚睡的出奇的安心,离开这里,恐怕只要不久的时间了吧,苏果看着蓝天微笑,白云飘过,像那个人的衣角。
“小姐,起了,昨天小姐可有听到异动?”小西问。
“没啊,昨天睡的很好,白天忙了一天,晚上自然是好睡的呢。”苏果打了个刚睡醒的哈欠,眼角挤出一点泪水,微微的酸涩。任萧然,我再等你一点时间,快点来喔,你再不来,也许我就等不到你了。“小西,今天府中可有异动?”苏果问。
“啊,异动,没有啊,只是王爷一早就出去了,倒是昨夜似乎西郊那边有异动,不过小姐睡得太死了,没有发觉。”
“喔,是出什么事了啊?有没有人出事?”苏果问。
“小西也不知道,似乎是很多人打起来了,阵势很大,小西也不知道,王爷今天早上早早的就出去了。”小西回答,一边将早饭端上了桌。
“小西,我们出去看花吧?”苏果问。
“小姐,现在哪里有花看啊,只有梅花,你要去看吗?”小西好奇。
“府里不是有花房吗?不是还种有好多花呢嘛。”苏果坐下喝粥。
“小姐,花房多脏乱啊,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不如小西去叫人剪了花送来。”小西说到。
“小西陪我去嘛,我想挑两盆好看的摆房里,”苏果找了个借口。小西虽然好奇以前嫌麻烦的苏果怎么突然自己想去挑花了,但也没反驳。吃过早饭,两个人来到花房,果然小丁已经在花房里伺弄花草了。
“苏果小姐”。花房里的人打招呼,但也知道这个小姐随和,也就没停下手上的事情。
“小丁,这百合开得不错,等下你送两盆到我房里。”苏果说到,然后又在花房里逛了一会,看看天色还早,想想还是先回去吧,呆久了也不好。还没到院子,就看路上有一伙人匆匆的走着,苏果好奇但也不想凑热闹,就也加快了脚步,回到院子,但那一伙人竟然也是匆匆跟着。最后竟然停在了自己的院门,苏果好奇。
“罪臣之女苏果听旨,”传旨的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
苏果虽然知道姚景天出事自己必然也是难逃罪责,心中也是有了准备,本以为事情应该没发生的这么快但终究还是来了。苏果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姚景天罪恶滔天不可饶恕,但朕心中悲悯,其家眷罪不至死,着流放西北,三日后待姚景天行刑后执刑。”公公的声音尖锐高亢的想起,脸色不好,要是平日萱个好旨意还能得个赏赐,只是萱这样的旨意只是沾了个霉气,衰死了。
“罪民姚紫萱接旨。”苏果接了圣旨,那公公啐了一口走了,也不懂是哪里的士兵进来,给苏果戴上枷锁,平日里看守苏果院子的侍卫也不敢阻拦。
小丁远远的端着花盆,听到了随风吹来的公公尖锐的嗓音,知道苏果心中没被判死刑,心中暗自庆幸,如果是流放的话,倒好办了。
此时帕奈提也是收到了任萧然的消息,计划有变,怕是有异动,既然苏果被带走了,司马溱也想将这劫银之事嫁祸给塞外的人,塞外和司马溱闹翻是迟早的事,况且当初也就没打算真的和司马溱和亲,那自己留着也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任萧然并没有让她离开,她也是不知为何,帕奈提以为任萧然忘了自己,心中气愤。在府中郁郁寡欢日夜难熬。
却说苏果被人带进了一个监牢,不久又进来一个女人,却是姚夫人。“萱儿,萱儿,你告诉为娘这不是真的,你爹堂堂当朝宰相,怎么会是罪臣呢?”姚夫人看到苏果惊惧又悲伤,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娘,您别哭了,姚景天的事是真的,他确实贪污了很多银子,况且因为他死去的人很多,不是一两个。”苏果气愤难当。
“萱儿,你怎么这么说你爹呢?!”姚夫人还是不敢相信,女儿也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姚夫人,不瞒你说,我已不是您的女儿姚紫萱。”苏果打算对眼前这个女人坦白,到随即又想到,就要失去丈夫的人,现在如果知道女儿也早就不在了,心理得有多难过,就暗自叹息自己说错话了。
“什么,萱儿,你,你怎么了啊?”姚夫人听到苏果这样说哭得更伤心了,以为自己的女儿受不了打击整个人傻了。
“不,不,娘,女儿只是说女儿长大了,已经能明辩是非了,是爹做的事,就该他承担。”苏果赶紧说到,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怎样,对自己也是不错的,而且也没有要害自己的心思,苏果不忍心,就当一回姚紫萱吧。
“萱儿,萱儿,吓坏为娘的了,萱儿,到了那流放之地,恐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听娘的,一有机会你就赶快逃走。”姚夫人紧紧的抓着苏果的手。对于将来的事情,苏果虽有迷茫,却不惧怕,她相信,只要任萧然能抽得出身,一定会来救自己的。但她没想到,先来救自己的,不是任萧然。监牢里的饭,一如所说的,黑,硬,冷。苏果吃了一口那个馒头,再也没有想吃的欲望,却不得不往下塞,待吃完整个馒头,却突然腹中绞痛,脸上发白,也冒出汗来,然后苏果的全身不受使唤,软下力气来,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