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存心让他们多受些折磨似的,整整两天都没有电话来,叶然然和平叔急得火上房也无可奈何。冯睿奇和秦耀尘轮换着盯紧洛佳乐,只要她一出门就紧跟其后。目前他们就只有这一条线了,希望能找到杨天磊。
到了第三天,郑海终于打来电话,指明让叶然然和平叔去送钱,而且地点也选在了北郊比较偏远的地方。冯睿奇也打来电话说洛佳乐有行动了,可惜到了最紧要的时候又跟丢了。
秦耀尘本来怕然然去会有危险,可是对方要挟只能他们两个去,为了避免激怒那些人,他决定和冯睿奇去救人。因为郑海去接钱多半不会带着杨天磊,他们一离开,倒是营救的好机会。
四肢传来的刺痛让杨天磊醒了过来。他被带到这间闲置的仓库已经三天了,虽然门窗都挂着不透明的窗帘,可是光线还是可以从缝隙里透出来,从光线的明暗可以判断时间。这三天来他们没有给他任何东西吃,还不停地被殴打,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被打死了。试图翻身活动一下被捆在身后早已麻木的双手,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叫嚣着疼痛。
几个人影晃动,有人走了过来,然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把他拖过来!”
杨天磊还没分辨出眼前几个人的脸,就被两个打手拽了起来,胸前传来一阵刺痛,可能是断了的肋骨伤到了内脏,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然后又被重重按在一张桌子上,身上的伤又被撞疼了,他咬紧牙强忍着,渐渐看清站在旁边的那个女人居然是洛佳乐。自从上次她退学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杨天磊早就忘了这号人的存在,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看到她。
洛佳乐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青肿、浑身血迹的杨天磊,他被分开四肢躺在桌子上,伤痛加上几天来水米未进,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目光有些迷离,英俊的脸也因为於肿而变形,干裂的嘴唇开翕着,喘息声粗重,而且胸膛的起伏也变得剧烈。乍看之下,都有些认不出是他了。唯独没变的是他脸上那满不在乎的表情,看得人气恨不已。
“你也会有今天啊!”洛佳乐恶毒地说,想起当日他加诸给她的耻辱,就恨得咬牙切齿。
杨天磊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别开脸,这张丑恶的脸,他不想多看。
洛佳乐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又强迫他跟她对视,恶狠狠地说:“对于你当天对我的羞辱,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杨天磊冷笑了一声,声音嘶哑地说:“那是你咎由自取!”
洛佳乐大怒,抬手就重重打了他两个耳光。杨天磊被四个人按住四肢根本没办法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两巴掌,头被打得甩来甩去。女人本应该没有多大的力气,可是她这两巴掌却在他脸上留下两个掌印,嘴角也渗出了血。
杨天磊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生气。跟这种人生气就是自贬身份。
看着他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洛佳乐更生气了,想着怎么让撕碎他脸上的冷漠。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洛佳乐恶毒地笑着说:“你知道接下来我会怎么对付你吗?我会让他们扒光你的衣服,然后拍下你被人做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看看,一九的继承人,会是怎么个下贱的模样,让你身败名裂。”
本以为这已经是足够威胁了,杨天磊这样的身份一旦被人这样羞辱,他至少不会再无动于衷了吧?可是杨天磊只是扯了扯嘴角,轻篾地说:“你的手段也只有这样了吗?这么喜欢扒人衣服,是因为你常常被别人扒衣服吧。”
“你……”洛佳乐气得一下说不出话,对那四个打手叫嚣:“扒了他的衣服!”
“洛佳乐。”杨天磊声音低沉却带着足够的威慑说:“除非我今天死在这里,要不然你该知道后果。最终究竟是谁身败名裂还说不定呢?”
洛佳乐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不是随随便便的威胁,而是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他的手段她是领教过的,如果给他一点儿生机,自己会死得很惨。
“佳乐,时间快到了,我们要去取钱了。”郑海提醒她:“如果想玩的话,接完了钱回来,随便你怎么玩儿。”
洛佳乐突然又笑了,得意又恶毒对杨天磊地说:“说得不错。那可是五百万呢,就算杀了你,我们逃到国外去也该衣食不愁了。或许我可以发发善心把叶然然那个丫头带过来,让你们临死前见上最后一面,你可要好好感激我。而且我想这四位大哥肯定对她比对你感兴趣得多。”
杨天磊平静的脸上终于不能再保持无动于衷,愤怒中又有几分惊慌,大声说:“不许你动她!”
“哦。”洛佳乐终于满意他的反应:“你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了她?我偏要动她,还会让他们当着你的面强奸她,你能怎么样?”
杨天磊用力挣扎,想要挣脱几个人的钳制,可是伤痛饥渴之下,他根本摆脱不了控制,而且动作一大了,胸口就传来穿刺般的疼痛,更忍不住一阵阵剧烈的咳嗽,而咳嗽牵动胸口更是疼得厉害。断骨肯定已经扎进肺里了。
洛佳乐看着他的垂死挣扎,放声大笑,一股雪耻后残忍的痛快更让她决心要让杨天磊和叶然然两人死得更加痛苦。轻轻拍拍他的脸,她说:“你乖乖呆着,我很快就会把你的心肝宝贝带来见你,让你们亲亲热热地上路。”
“洛佳乐……”杨天磊咬着牙,如果他还能动得了,一定先把她掐死。
洛佳乐虽然得意忘形,可是面对他的目光还是打了个罗嗦,然后又因为这一时的软弱气恨不已,突然象发了疯似的当着几个男人的面脱下了连裙袜团成一团,用力掰开他的嘴塞了进去,叫喊:“你给我闭嘴!”还不解气地拿过透明胶带在他嘴上缠了几圈才罢手。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大号的注射器,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液体,足足二十毫升。再邪恶地对杨天磊说:“你一个人呆着会很闷,我给你解解闷。”说着就把针头扎进了他的胳膊,把里面的液体推进静脉里。
杨天磊不能开口,也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她摆布。
洛佳乐拔掉针头又说:“慢慢享用吧,很快你就会生不如死了。”然后又对几个打手说:“把他绑起来,绑结实点儿,这个药发作起来,会让人力气大得惊人。”
打手又把杨天磊拖了起来,拖到一根柱子旁边,用绳子紧紧的把他绑在柱子上,绑得密密实实得几乎变成了一个大棕子。当绳子勒在胸前时,又引起一阵疼痛,杨天磊的嘴被堵住了,想咳嗽也咳嗽不出来。而且胶带缠得比较靠上,把鼻子都贴住了一半,呼吸也变得艰难,很快苍白的脸又涨得通红。
洛佳乐还不放心,又让人在外面缠满了胶带才罢休,觉得这样万无一失了,才跟郑海带着打手走了。
偌大的仓库里就只剩下杨天磊一个人,粗重的喘气声在空间里回响,他现在最揪心的是叶然然的安危。如果洛佳乐真的要对付然然,她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必须想个办法脱身才行。他慢慢扭动被绑住的胳膊。绳子已经紧紧地勒进了肉里,一动就好象一道道锯齿在锯着皮肤,而且还扯动身上的绳子,胸口更是一阵阵疼痛,咳嗽不出来,只是颤抖着肩膀更加重了胸口的疼痛。身体的疼痛跟然然的安危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他虽然痛得揪紧了眉头,仍然没有停止挣扎。可是绳子绑得太紧了,手臂上已经被磨出道道血痕仍然挣脱不了。
很快,洛佳乐说的药效就上来了。先是焦虑、烦躁不安,接着头痛、眩晕、汗流不止,然后体温开始升高、心跳急速、视线渐渐模糊,后来就发展到浑身肌肉疼痛抽搐,然而烦躁却变得更加无法控制,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用力挣脱束缚已经不是他主观的意愿,而是全凭着模糊的意识了。不过也正象洛佳乐说的,药效的发作使他的力量也变大了,刚刚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的束缚这会儿居然被他挣脱开了。
杨天磊胡乱地扯掉身上的绳子,一边扯着嘴上的胶带一边又迫不及待地往门口跑,可是没跑几步,身体肌肉的疼痛僵硬差点让他跌倒,他赶紧扶住旁边的架子,动作扯动胸口的伤,他猛地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喷出点点的腥红,拼命攀住架子他才没有滑下去。胸口象被利剑穿刺,全身的肌肉也象被无数只钩子拉扯着,呼吸变得异常艰难,他张大嘴喘息着,疼痛几乎让他寸步难行。可是想到然然的处境,他硬是咬紧嘴唇强撑住,跌跌撞撞地往仓库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