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晚,这位是秦总。”
“秦总好。”
秦卫东起身,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到她的瓷白的手腕上,率先伸出了手,“我是秦卫东,叫秦总生分,再说,你也不是我公司的员工。”
秦卫东身材一般,五官深邃不出彩也不算平庸,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有些发福。
她皱了皱眉,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
沈丽立刻抿唇冲着秦卫东笑了笑,转身在林欢晚的耳边低语,“他可以帮你爸爸,你别把事情搞砸了。”
“您好。”
温软的手握在手里,如凝脂般,秦卫东笑了笑,“不用客气了,怪生分的。”
“坐坐坐,欢晚啊,你坐这边来,隔这么远做什么?秦总他不是别人。”林泽盛朝着林欢晚使眼色。
林欢晚在秦卫东对面坐下,目光如水,“我喜欢靠窗。”
不卑不亢温温淡淡,就是拒绝,落在秦卫东的耳朵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坐哪都一样,人到了,就让人上菜吧。把菜单再拿一份来。”秦卫东摆手,让服务生下去了。视线有落在林欢晚的身上,“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再点点。”
“不用了。秦总,可以跟你问一些关于我爸爸的事情吗?”林欢晚直视着他的眼睛,“可以吗?”
秦卫东笑而不语,伸手端了杯茶慢慢喝着。
林泽盛明白秦卫东的意思,瞪了眼林欢晚,“欢晚,这些事以后再谈。现在吃饭,不谈那些的东西。”
看着叔叔那张脸,林欢晚心里一阵恶寒。
他们让她来的意思,有若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而她在此时,也只能选择容忍下去。
她略点了点头。
服务生很快上了菜来,秦卫东来了兴趣。让服务生拿了酒来,还是白的,对着林欢晚道,“能喝吗?”
“秦总有兴趣,欢晚就陪着喝一杯。”林泽盛说着朝沈丽使了个眼色。
沈丽登时明白过来,从秦卫东哪里接过了酒杯来,摆在她眼前,“一杯而已,可不能扫了秦总的兴趣。”
“我不会喝。”林欢晚舔了唇,有瞬间她想要冷笑,此刻的她在她的叔叔婶婶的眼里,跟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
“这以后总要学会喝酒。”秦卫东看着她笑的几分深意,“就算你喝醉了,有你叔叔婶婶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林欢晚的没动,“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
“欢晚,你这是什么语气,难得秦总赏脸一起吃饭,这样扫兴就算是大哥在这里,也会因为你的不懂事不高兴。”
他会因为这样生气吗?
要是她喝了才会吧,她不自爱,丢了他林泽楷的面子。
一时间,气氛凝重。
秦卫东抵了抵舌,并不着急的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如同是熟稔的猎手,等着猎物死心之后停止挣扎。
门被推开,仿佛平地起了风。
她身边落了个颀长身形,带着几分慵懒坐下,指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酒杯把玩,“秦总挺大的面子,吃个饭也非得让我夫人敬个酒。”
晦明莫辩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卫东。
林欢晚侧过头,正好看着男人俊逸的侧颜,利落俊朗的线条,像是被上帝轻吻过的杰作。
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秦卫东的脸色瞬间变了,“顾总怎么突然来了,小林啊,原来你还邀请了顾总这位贵客。”
林泽盛脸色一样难看。他知道顾念笙是林欢晚的未婚夫,但这也只是他大哥在一次不情不愿提起的一句,他只当是个笑话。
现在,他唯有苦笑,如今眼前的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只能带着几分讨好的道,“顾总,可是一直都请不来的,今天怎么有空了。”
“我再不来的话,要是她被你们欺负了怎么办?”
林泽盛讪讪的笑了笑,“顾总这是哪里的话,欢晚是我的侄女,哪里会欺负她。”
“要不说这年头的禽-兽挺多的,有时候有血缘的,也可能信不过。”顾念笙将那杯酒在菜里推倒,侧脸看着林欢晚,“有没有不舒服?”
林欢晚摇头,“我没喝。”
“嗯,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顾总,既然来了。一起吃顿饭吧。”
顾念笙黑眸凝着林泽盛,似笑非笑道,“怎么,现在是想让我陪酒?”
嗓音低咧清冷。
“顾总,你误会了。”
“是误会还是未得逞,我想我有脑子,判断的清楚。”顾念笙将目光投在了秦总身上,“秦总最近看来挺闲,什么时候有空,带上尊夫人一起吃个饭?”
安城里,吃软饭的不少,吃的心安理得的,秦卫东算是第一人。
“误会,误会。”秦卫东摆手,“我要是知道林小姐是顾总的太太,一定也不会闹出这种笑话。我还有事,顾总你慢慢吃。”
说完不等林泽盛挽留,匆匆离场。
饭桌上,四周气压都挺很低。沈丽讪讪笑了笑,看着顾念笙道,“不好意思啊,顾总,欢晚也没说你们俩已经结婚了,我跟她叔叔还想着,既然是未婚夫妇,也没有先同居的道理。”
林欢晚,“……”
“吃过饭了吗?”林欢晚歪着脑袋看他,声音温软,“今天是因为二婶来的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吴妈已经做好了,直接回去?”
两个人一言一语,自动过滤掉了沈丽的话。
顾念笙拿过了她的包,在林泽盛的示意下沈丽起身,拉住了林欢晚的手臂,“欢晚,等一等,二婶有些话要跟你说。”
视线扫过了顾念笙,“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说几句,几句就好。”
出来时包间的门,沈丽不放心的看了眼门才低声道,“你也知道你爸爸进去事情很突然,公司也被迫关了。你叔叔想着那是你爷爷跟你爸爸的心血,要是在这里倒了,以后也没脸见你爷爷了。”
“你叔叔叫秦总吃饭,也是为了你爸爸的事情。另外,大哥有没有给你一笔钱或者什么,你叔叔托人需要一大笔钱。但那就是个无底洞,家里的钱全在里面了,可还是不够。”
绕来绕去,还是为了钱。
她记得在她没了半条命后回国,一度像个疯子。沈丽就在门口看着她,对林父道,“大哥,你看欢晚这样子怕是好不了。这以后你就当倾启是你的儿子,我也没别的意思,他以后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