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欺负你,等会你要怎么办?”
哔了狗了,安夏一辈子也没觉得被一个男人吃的这么死过,扯着嗓子对着林欢晚道,“欢晚,救我。”
“嘶。”
又被咬了。
“你认为她现在有空搭理你。”路泽干脆直接打横将女人给扛在了肩上,跟旧时代强抢民女一样。
林欢晚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拉着顾念笙的袖子问,“我要不要去救一救?”
“哦,还有心情管她。顾太太,你是觉得我后院起火,不会波及到你?”顾念笙低沉的声音掠起,落在林欢晚的耳朵里忍不住抖了抖。
说着,顾念笙已经起身。
睨着林欢晚,“回去了收拾你。”
“回南街。”顾念笙上车直接吩咐了下去。
车开动。
林欢晚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念笙,好看的五官像是挂上了冰霜一样,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手机振动。
林欢晚低头晃眼看到是安夏的信息。
“哇,欢晚你见死不救,我孤独弱小又无依。”
“你快来救我,我都说了要跟他分手。”
“……”
正要打开回复的时候,顾念笙长臂一挥,已经将她的手机给拿走了。林欢晚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有些阴测测的看着她。
“你现在很生气吗,刚才是夏夏发来的……”林欢晚现在眼里还是她的手机,下意识就想要拿过来。
手就被握住了。
紧的让她挣扎不开,她只能看着他,还有些无辜,像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顾念笙扶额想,有那么一刻,他正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喉结上下滚了滚,顾念笙看着她道,“今天你的脱敏疗程你给忘了。”
“嗯?”林欢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想起来了,她将那件事早已忘光了,“所以我们是去医院吗?”
“嗯,等慕医生给你治疗完,我们再回去。”
“哦。”
……
她靠着车窗,思绪乱飞。
一直到下车,顾念笙带着她到了慕雨欢的私人会诊。诺大的一扇木门,推开,她正好抬眼看着两人。
一张精致的脸上还带着金丝边眼镜。
她像是一个矛盾体,有着现代的外表,却保守的性格。
“林小姐,请坐。”慕雨欢摘掉了眼睛,看着顾念笙,“需要麻烦顾总在旁边的等候室坐会儿了。”
“嗯。”顾念笙捏了捏林欢晚的手背,迈腿出去了。
办公桌边是一张躺椅,她对这个地方熟悉,是以前治疗她的教授的办公室。在这里,她度过难得的睡眠。
见她有些发呆,慕雨欢轻咳嗽了一声。
看着林欢晚难得笑了笑,眼睛像是洞悉了她一样,“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老师最后一个病人。”
“嗯?”
“他一直说自己没能治愈你,却只能选择了这种折中的方式。后来到了国外,也要时常的念一念。老师,他对你有愧疚。”
时光漫漫,林欢晚才想到笑的温和的老人。
她健忘,连模样都记不大清楚了。
她歉意的笑了笑,“真是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教授一直有遗憾。”
看到她的笑,慕雨欢有刹那的失神,但也只是片刻,起身倒了躺椅边,“我们开始吧,这个过程需要点时间。”
首先,是进入睡眠。
林欢晚堕入了短暂的黑暗之后,看清楚了四周的墙壁。斑驳的,几乎要生长出青苔的旧墙壁。
寂静一片。
没有窗户,没有门。
她要怎么出去?
“晚晚,能看到什么吗?”上空,是温柔的女声,像是给了她打了一剂镇定剂一样,让她不安的心缓缓的安分下来。
“这里,什么也没有。”她怔住,手臂抚上墙壁,试图推开,却纹丝不动,只能继续问,“四周都是墙,我出不去。”
“你可以的,晚晚,你听我说,你的周围是不是可以晃动的砖?”
“有……吗?”林欢晚看过去,仔细的推开,才发现刚开始还在四面聚合的墙在这一瞬间分开。
而她的面前,是一条一米宽的走廊。
四周漆黑一片,它就像是临空而建的,稍不小心,便踏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出现了走廊,很黑,没有尽头。”她手扶着墙,分明下一步就能直接迈出去,她却停在了原地。
恐惧像是无孔不入。
“去看看好吗,里面应该会有你想找的东西。”女声还在继续安慰着她。
她想要找的东西?
……
“啊!”
林欢晚直接挺直了身子醒过来,直接从躺椅上滑了下来,一张脸,全是水渍。
“想到了什么?”慕雨欢顷刻间低下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肩膀,“你说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个凶手,究竟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丢下来,林欢晚还没从梦里回来。哑然的看着慕雨欢,只见她脸上的五官都有些狰狞。
甚至连肩膀握住的力道,都疼的让人难以忍受。
“你说啊,不是看到了吗,你告诉我是谁?”
正在对峙之间,门直接被推开,顾念笙已经进来。看见慕雨欢近乎捏着她的动作,将人给推开。
带着人到了自己的怀里。
被推开的慕雨欢,瞬间怒了,“我们现在这是在治疗,你现在随意进来就是打断我,你知道吗?”
“如果中间出了什么乱子,你担得起责任吗?”
吼完,在看到男人清冷的眸子时,慕雨欢又像是清醒了过来。抿唇吸了一口气,“对不起,这个方式,有些过激了。”
“慕医生,这就是你的治疗方法?”大手掌着林欢晚的后脑勺,靠着自己的胸膛里,都能感受到怀里的人,抖动的身子。
他只知道,她现在很害怕。
“这也是一种方法,当初老师和师兄就是用的方法太过温和,所以导致她到了现在还没有好。我需要另辟蹊径你知道吗?”
“治疗的方面我不了解,但是慕医生,我请你是为了让她好起来,而不是为了让你给她增加痛苦。”
他抱着人到了沙发上,额头上都是刚才冒着的细汗,此刻沾湿了发,贴在了光洁的额头上。
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此刻双眸都无神。
如针一般,刺痛了顾念笙的心。
慕雨欢脸色也不好看,尤其看着顾念笙紧张的样子,像是被打翻的牛奶,乳白色的液体肆意飞溅。
她在这里,始终是一个局外人。
抿了抿唇,慕雨欢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临时改变了治疗方案之前,我应该需要跟你说明。”
“她想到了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欢晚惨白着一张脸,靠在顾念笙的怀里,就若一只温顺的兔子,只是现在,这只兔子很害怕。
尽管他在一边顺着她的毛,也丝毫没有用。
慕雨欢过来,正要开口安抚林欢晚时,林欢晚忽的抬起了头,“人是我杀的,我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