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喉结滚了滚，往后靠了靠，“因为像林小姐这样会三国语言的可不多。我们公司，正好与英法国两国，有业务来往。”
“这样你看。可以吗？”
林欢晚点头，“好。”
……
到了晚上，林欢晚开始思考怎么跟顾念笙提起这件事，毕竟在一定程度上，这已经是先斩后奏了。
晚上她躺在床中间，听着浴室里水流的声音，想了几种顾念笙可能的反应。想着若是顾念笙强硬的不答应，她需不需要掉几滴眼泪，毕竟，夏夏说对男人，这招吃遍天下。
门被推开，带着点氤氲的热气。林欢晚望过去，正好撞击顾念笙湿漉漉的眼睛，黑眸有若寒潭，仿佛透过她看向别处，又好像有看不透的深情。
顿了顿，她挪回目光，望着前面摆着的一盆小花，“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你说。”随着话音落下，床往那边倾斜了点，刚沐浴完的清爽柠檬气息，趁机钻入鼻息中。
她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呼出绵长的气息，她侧过头看他，“上次跟你说过，我需要工作。所以，今天我投的简历有了消息，我去面试，被录取了。”
“你很高兴。”没有想象中的皱眉，他反倒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带着无限宠溺。
她点了点头，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语气里带着愉悦，他就察觉到了。但是想到还不知道他的态度，又继续问，“你觉得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我喜欢你高兴。”
察觉到林欢晚类似失望的样子，顾念笙哑然失笑，“怎么，你是觉得我应该要出手阻拦一下才正常吗？”
“不……不是。”但也差不多。
顾念笙软了语气，“前段时间，你爸爸的事情，我的确做的强硬，但是我只是为了你身体考虑。晚晚，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隔阂。”
隔阂这个东西，不是说有能存在，也不是说没有，它就能够消失的。
她没办法控制。
“好。”最后话题在她让软绵绵的一句中结束。
“明天上班，我先睡了。”她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抛到一边。她在尽力说服自己，明天是她的第一步，她或许可以试试脱离掉现在的世界，她或许能走出去，做一个正常人。
这样她也许能保护住林家的产业，保护父亲。
这样一想，直到顾念笙回来睡觉时，还睁着两只大眼睛，没有一点睡意。
“不是说要早点休息吗？”顾念笙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下来，带着冷气，她身子还是下意识的僵了僵，等到他的气息围绕她之后，身体才慢慢缓和下来。
她在逐渐习惯顾念笙。
林欢晚蹙着两道眉，有些恼，“可是我睡不着。”
“就这么兴奋？”
“有点。”
“我知道一个法子，能够让你很快睡着，想试吗？”顾念笙的声音仿佛在她的耳边一般，她慢慢侧过头看他。
“什么？”她是真的很想睡。
顾念笙眼底有了笑意，伸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感受到她身体都僵住，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坚硬的胸膛上，柠檬的气息更浓烈了些。
另一只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在她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时，跟哄着孩子似的，“几分钟就好，你试着放松下来，放稳呼吸。”
等着她放松的下来，眼皮的确重了许多。揪着他衣服的手也放松下来，如同安睡的猫，摊开了爪子，放松了警戒。
顾念笙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唇角缓缓勾起。
……
“不一起吗？”顾念笙一身剪裁合身的薄款黑色西装，颀长的身形在车门前停住，视线停在林欢晚的身上。
林欢晚摇头，“我可以自己去，对病情会好点。”
“好，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一直到顾念笙离开，林欢晚才打了车去G&L。找到人事部的经理，跟着她安排的秘书苏文带着她熟悉了一遍公司情况。
“公司暂时就这么多情况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
“谢谢。”
林欢晚第一天来公司，没有什么工作，便开始熟悉着企业的业务。虽然以前学习的是这方面的东西，可是现在碰起来，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
正在举手无措的时候，桌子上放下了一叠文件。
“是第一天来上班吧？”
林欢晚抬头，是个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笑起来有几分腼腆。看到有人主动问好，林欢晚点头，“你好。”
“我叫路西，来公司都两年了。你要说有什么东西不懂，都可以来问我，要是遇上什么难题，也可以跟我讲讲。”
旁边一女同事看了，打趣道，“路西，你还是省省吧。”
一方面否定了他的工作能力，一方面是看着林欢晚身上打扮就知道不便宜，模样又好，哪能看的上他。
路西只看着林欢晚笑的灿烂，“我没别的好，就喜欢乐于助人。”
“嗯。”林欢晚僵硬的笑了笑，电话同时响起，是顾念笙的。
“到了公司吗，第一天上班的感觉如何？”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响起来，林欢晚第一次为接到他的电话开心。
这样，她也就不用去应付眼前的人。
她压低了点声音，“嗯，已经到了。感觉挺好的。”
“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六点，不需要你来接，我自己回去就好。”
“叫我。”
“嗯？”
“想听你叫我。”
“念笙？”林欢晚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
电话另一边响起愉悦的低笑声，顾念笙手指敲打着椅子，“今天很乖，下班等我。”
秦助理看着自家总裁从进了办公室视线就一直停在一处，本来黑下了的脸在打完电话又变成了晴天。
忍不住望着那边，一个新人，瞬间心里跟明镜似的。
敢情这是自己未来女主。
顾念笙侧过身子，清俊的脸上笑意未减“今天有什么行程，一律推到六点前或者明天。明白了吗？”
“好的，顾总。”
“嗯？”
电话的另一边已经挂掉了。林欢晚拿下电话，就看到路西有些无奈的脸，以及旁边同事一副你看我说什么了的表情。
明白是刚才电话起的作用。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就不耽误你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