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笙将林欢晚放到床上。
正要起身的时，手臂被温软的小手给握住，顾念笙垂眸，与林欢晚的视线相对，里面还是湿漉漉的一片，“抱抱我。”
顾念笙的黑眸沉了沉，“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没开口，只是睫毛扑闪了两下，仰起了脑袋，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了一个吻，蜻蜓点水，似有似无。
男人的视线瞬间变的幽深，喉结上下滚动，“晚晚。”
身下的人因为刚哭过。脸上还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一双眼睛大而温柔，像是三月里下过带细雨的草地，带着水雾，看不真切。
“你不愿意？”
“不是，只是不该是现在。你今天状态不好，洗了好好睡一觉。”挽过她额头的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低下头，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吻。
“我可以。”
“我不可以。我先去洗澡。”
林欢晚阖上眼睛。
察觉到他起身，她开口，“我知道自己一无是处，好像除了身体之外，也没什么能够给你的。林家败落，你愿意娶我，我应该感激。”
“我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所以，如果你想要，我给你。你不需要因为我……忍着。”
她一边凉凉的说，一边指尖解开自己的扣子。
随着她莹白的指尖所到之处，露出她白的有些病态的皮肤。在灯光下，深色的床单上散着她微卷的长发，身形修长匀称。
属于她的每一帧，都是触目的画。
“林欢晚，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顾念笙皱起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跟秦卫东那种是不是只有耐心与不耐心的区别，目的都是一样的混蛋？”
她忽而停下。
许久才睁开眼睛看他，“我们是夫妻，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
“哪里正常？”顾念笙直接打断她随后可能冒出来的伤人的话。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又减缓了点语气，“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有那么糟了。”
说完，低下身子将她扣子一个一个重新系上，又拉过被子个她盖上，“你想要献身也假的很。要真拿定了主意，直接脱光了做，我也不是柳下惠，没忍住要了你，并不意外。”
“不过看你这身子，我要是真做了，你一半晕了过去。留着我不上不下的，难受的还是我。”
“你……”
林欢晚差点没晕过去，她还以为他会生气，转身走不搭理她也是正常。
只是他一向清清冷冷的，说出这种话来，难免让人有些意外。她甚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对付过去。
见她下巴往被子里蹭了蹭，有些娇憨。刚才的不舒服也一扫而空，反倒是继续逗她，“你要是想的，我可以舍身满足你。”
“顾念笙！”
“很想？”
“……别说了。”
“下次再这样，吃的你连骨头都不剩。”顾念笙点了点她的额头，起身去了浴室。留着林欢晚看着他的背影。
颀长的身形，身高身材都无可挑剔。
就算心里有别人，配她这个神经病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从监狱里出来，林欢晚发誓要让自己好起来。她不能软弱的继续依靠着别人而活，她要强大，要洗刷掉父亲的罪名。
所以她要逼自己好起来。
“欢晚，你可以忘记掉你的以前的事情，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来生活，这样有助于你的病情。”
她记住唐医生说的话，当时只觉得像字从里没有那句话所具备讽刺意味。现在，认真考虑清楚后她要开始走出去。
拿到了身份证等东西，林欢晚开始写了简历往各个公司里投去。
她没写过，只能一遍一遍查着模板来，两年前的东西，好像忘记了很多，在一些事项上往往会停许久。
一整天，都耗在了上面。
因为太投入，以至于顾念笙进来的时候没有感觉。
“在做什么？”虽然为了防止吓到她，声音放低了很多，但突然一声，还是让林欢晚吓的不轻。
见是他，脸上还闪过一丝慌乱，关掉窗口，将电脑合上。
咬了咬唇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看一些过去新闻。这两年，像是被剜掉了一块，有些空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遇上心慌，说的话越多。顾念笙神情如常，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刚回来，来叫你下去吃饭。”
“嗯，好。”
吃饭的时候，偶尔会看一眼顾念笙的神情，发现并没有异常才放心了些。顾念笙将夹着菜放到她碗里，“多吃点。”
……
“喂，林小姐是吗？我们是G&L公司。您在公司里的投的简历经过人事部挑选后认为你很适合文书工作，请问您今天合适参加面试吗？”
“今天？”
“是不是太唐突了？”
林欢晚拢了拢长发，“不会，请问几点？”
“下午三点。”
“好。谢谢。”林欢晚挂了电话，看着腿上的花生，摸了摸它的耳朵。她前几天在网上投出的简历有很多，对于G&L并没有过多的印象。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过了一点。
上楼挑了件偏职业点的小西装外套与长裤，将长发束起后，画了淡妆出门。
车很快到了公司，林欢晚按照电话里说好的，上了七楼，在前台说了自己的来意后，便去了旁边的办公室。
“叩叩。”
“进来！”
推开门，是一个中年男人，普通长相身材。看见林欢晚进来，起了身，笑道，“你好。”
“你好，我是林欢晚。我们一点时通过电话。”
经理点头，“请坐。”
“谢谢。”
经理叫了助理倒了水后，才开始道，“林小姐的简历我已经看过了，我认为很完美，可以说是没有漏洞。”
林欢晚看着他，“不需要面试吗？”
“不用，很少能见到像林小姐这样优秀的人。”
“抱歉，根据我在网上查到的一些资料，表明G&L是近两年内崛起的新贵，甚至在很多方面，赶超过了其他以前龙头企业。这样的企业，难道会缺乏人才？”
况且，她并不认为她有这么优秀。她只在国外念完本科，因为那件事，自己也没有任何工作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