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抿着唇看着两个人咬耳朵，指着花生遮住了它的眼睛，一本正经道，“妈妈说了，这种时候小孩子不能看。”
顾念笙，“……”
林欢晚，“……”
吴妈笑了笑，连小孩都知道，她自然不能在这里打扰人小两口。便道，“顾总太太，我先回去做饭，你们回来就可以吃了。”
“麻烦吴妈了。”
“不麻烦，不麻烦。”
“果果，现在都该吃饭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呢？”远处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对着顾念笙跟林欢晚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小孩儿比较皮。”
果果突然侧过脸，“我不皮。”
“是是是，你不皮，你一点都不皮。”年轻女人笑了笑，将果果抱在了怀里，“来，跟阿姨叔叔再见。”
“是姐姐叔叔。”果果纠正她，“你不是说过，长得漂亮的就该叫姐姐吗？”
“这你倒记得。”女人抿着唇笑了笑，“走啦，爸爸在等我们呢。”
“叔叔姐姐再见！”
顾念笙，“……”这是什么破称呼。
但侧脸看到林欢晚仍然是笑看着果果离开的背影，果果还对着花生不断的丢飞吻。顾念笙牵住了林欢晚的手，“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儿子女儿都很好。”
林欢晚侧脸看他，他精致的眉眼里，每一线条都流畅俊美，宛若天神一般。
神色一滞，”你喜欢小孩子吗？“
他看样子，并不像是喜欢小孩子的人，从他对待果果与花生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就算是想到顾念笙的身后，以后会跟着一个留着鼻涕泡的小孩，抓着他的裤腿，也是难以想象的。
他脾气应该不算好。
“我不喜欢小孩。”顾念笙回答的很坦白，甚至在提到小孩的两个字时，眉头都会下意识皱了皱，“但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你这分明是叶公好龙。“林欢晚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奇怪，就好像顾念笙简单的几句话，总是能让她心花怒放起来。就好像是四月的春风，吹绿了万物。
……
林还晚买了花花最喜欢的甜品去医院了，她还是习惯性的很早就立在长椅边，看见她的时候，只是歪着头笑了笑，“今天的阳光很好。”
“嗯，是很好。”林欢晚在旁边坐了下来，“给你带的好吃的。”
“我其实晒太阳就已经够了。”花花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认真的想了想，“不过，既然是你特意带来的，我还是会吃的。”
花花在医院的时间比林欢晚要长，具体是什么时间，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但在她做自己看来，应该也是不愿出去的。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花花接过她的东西，不急不慢的吃着。
望着前面，问道，“外面好不好？”
“好不好？”林欢晚也在心底问自己，到底怎么样才算好，怎么样才算不好。但忽略掉父亲入狱，林家败落，她最后能想到的是顾念笙。
在他身上，总能感觉到安稳。
“不算好也不算差。差的是事情，好的是人。花花，你不想出去了吗？”
花花舔了嘴角，“事情已经发生之后，出不去已经不重要了。”
她才三十左右的年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时，总能让人想到弯月。她有时候，正常到让林欢晚都觉得可怕。
两个人静静的待了好一会儿。
林欢晚裹紧了外套起身，她没让司机跟着，自己反而一步一步，走的漫无目的。
直到脚步到了一条人少的街道。
红色的砖，湿哒哒的墙面，爬上了点了浅绿色的苔藓。她咱在巷子的入口处停下，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往脑子里钻。
“我们也是为了别人办事，你就别想着跑了。”
男人的声音仿佛是从头顶上方炸开，心口上剧烈震荡，她看见在巷子头站着一高大的男人。正指着她，吼道，“不是告诉过你老实一点吗？”
“你是，什么人？”
话音才落下，那人仿佛跟疯了一样，朝着她这边就要跑过来。林欢晚身体要往下倾倒了过去，在看到男人那张怎么样也看不清楚脸的时候，恐惧积攒到了一定的地步。
惊叫出声，转身想往外跑。
脚底生根的感觉突然也消失了，她只知道自己再不跑，等着她的就是死了。
还没跑几步，人撞上了一团黑影。跟她在巷子里看到的黑色如出一辙！
尖叫声，几乎要划破天幕。
“晚晚，是我。”
声音熟悉到了骨子里。
这时候林欢晚才抬起头，一双发红的眼睛抬眼看他，直到看清那一张熟悉的俊逸的脸时，才放松了下来。
她身子一软，靠着顾念笙的站着，“有人，有个男人……”
直到她转身，素白的手指指向的方向，却没有看见一个人。是发现有人所以逃掉了吗？
顾念笙抱着她，皱眉问起，“什么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看见是个男人，看不清他的脸……”林欢晚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腿刚渐渐发软发麻。
在她还没说完，已经被顾念笙打横抱了起来，“没事了，我会让人查清楚。”
“好。”她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
“顾总，哪里的监控录像已经调查过了，在那个时间段，没有出现过可疑的男人。”
“监控调给我一份。”顾念笙想了想，“将附近那一带的事情，给我查清楚。”
“好的，顾总。”
挂了电话，顾念笙起身煮了面条。端上卧室的时候，林欢晚趴在床上，认真的画着那个男人的外貌。
床底下，已经被丢了十几张废纸了。
顾念笙进来时，一个被她揉捏成了纸团的丢到了他的脚边。听到推门声，林欢晚头也没抬，道，“我还是记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不是说我了会让人查吗？”
林欢晚才抬起头看他，“有结果了吗？”
她只是想要尽一份力，这样也不会显得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累赘。所以她要尽可能的逼迫自己想起来。
但是从顾念笙的表情里，她已经看出来了，他们并没有查到任何信息。
林欢晚直起了身子半坐在床上，“我是真的看见了他了，亲眼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