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在继续调查。你不要急，等有结果我会告诉你的。”顾念笙长腿一迈，到了林欢晚的面前，将面条放在了茶几上，“你先吃点东西。”
碗里还冒着热气。
林欢晚拿着笔，一时间难以分析自己的情绪。
她下了床，“你今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刚开始还在惊魂未定中，她还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现在冷静下来，她便看着顾念笙，问了起来。
顾念笙在他对面沙发坐下，“因为你没让司机跟着，而时间也不早了，我担心你来找你。”
“嗯，怎么那么巧的就找到了我？”
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要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听见她这么问，顾念笙也不着急解释，反倒看着她，不急不缓的道，“我不放心你，所以想要知道你在哪里不奇怪。”
“你派人跟踪我？”
顾念笙笑了笑，“我还没无耻到这种地步。”见掩饰不下去了，顾念笙只好都开口道，“你的手机里有定位，看不见你，我会担心，我希望我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只是为了找到我？”
看着她皱眉，顾念笙继续道，“你让我放心不下。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担心。”
林欢晚点了点头，她在病院里见过几个刚来的病人，看见过他们脖子上带着的一个牌子，解释他的身份，家人的住址电话号码。
另外是一行刺眼的字：若你遇见他，请拨打号码，必有重谢。
这就是小疯子的待遇。
林欢晚不再说话，反而敛着眉眼，低头端起碗开始吃起面条。顾念笙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复杂的看了她才继续道。
“晚晚，跟其他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炙热的视线粘在自己的身上，林欢晚停下动作，抬眼看他。饶是已经熟悉了顾念笙总是略显深情的眼睛，此刻也被惊住了。
如果说她只是一个替代品，那么顾念笙就太让她看不清楚了。她现在，倒是是处于什么样的角色。
而这句话，他到底是对着谁说的。
林欢晚顿了顿，第一次开口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是以为失去过她的原因吗？”
她并不怎么愿意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这个认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顾念笙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好半天才看着她认真道，“没有。你跟她，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忽然想到了为什么前几天，只要他忍不住流露出点什么的时候，林欢总是敛眉，不愿再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原来是在她心底，有沐云依这根刺。
“跟她没关系，以前无关，现在无关，以后无关。”
……
林欢晚最近发现顾念笙有点无孔不入了。
只要她出去，隔着十分钟是少不了的。频率高大安夏手指敲着桌子，顺手将电话给抢过来了，“顾总，你要不直接将欢晚系你裤腰带上得了。”
“你倒是提供了不错的点子。”
“我倒是没看出来，顾总还这么恶心。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点，好歹在你们面前，还有我一个孤家寡人呢。”
顾念笙不冷不淡的声音传来，“你孤家寡人的时间屈指能数，是带着晚晚去放烟花庆祝。”
安夏气的咬牙，“顾总知道嘴上积点德吗？”
“谬赞。”
“无耻。”
两个人就跟炮仗似的，一个小火花就直接让她给点着。安夏郁闷的将手机换给了林欢晚，兴致缺缺。
这几天，那个小模特都跟她玩失踪。
她还没见过，她打过去的电话，就跟抛下大海的石头似的，连个回声都没有。下巴枕着手背时，还有些难过。
抬眼看她，“你还给我喂狗粮，太无耻了。”
林欢晚无奈耸肩，“我也不想，只是如果我不接，来的就是他的人。”
“嗷”安夏叫了一声，“你还能跟惨无人道一点吗？”
“……嗯。”林欢晚笑的无奈，“你是不是失恋了，还是怎么了？”
“我倒是想失恋啊，可人也得给我机会啊。”安夏哀怨了一句，明媚的脸略微忧伤，“不过我也是有脾气的，今天找不到人，以后也不用见我了。”
“你有情况。”
“有那么个小子。”拨弄了两下杯子，“算了，我们不说男人了。晚上要不要干点坏事？”
“什么坏事？”
安夏已经起身，拖着林欢晚的手，笑的神神秘秘的，“去了你就知道了。”
五光十色的灯光，形形色 色的人。
林欢晚进来的时的皱眉的小表情，如同被迫坠落的天使，未曾沾染过人间烟火。
“这就是你要来干坏事的地方？”
“你说什么？”安夏从进来时，就基本上失去了听觉，双手搁在耳朵上，想要听清楚林欢晚的话。
可是她才刚开口，声音就被电音弄的支离破碎的。
“去喝酒。”安夏大声说完，拉着林欢晚去了吧台。随便叫了两杯低酒精浓度的酒后，递给了林欢晚一杯。
靠着她的耳边道，“这酒喝不醉人。”
蓝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晃动。林欢晚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安夏那小狐狸一般的目光被忽悠住了，忍不住抿了一口。
还挺好喝的。
味道淡淡的，唇齿间还带着柠檬的气息。
看着林欢晚餍足的表情，安夏摸了摸她的脑地，“我就说吧，这个很好喝的。”
“美女，喝这个不就跟喝果汁一样吗？我请你们喝？”一男的走过来，端着酒杯，眼神打量在两个人的脸上。
安夏脸上带了口罩，上挑的眼睛横了他一眼。
不客气的出声道，“没看出，我们俩是一对吗？”
男人，“……”
林欢晚，“……”
说完，安夏搂着林欢晚的腰，就往舞池中央走。还贴着她的脸道，“这里很多人都很坏的，亲爱的，你可要跟紧我。”
林欢晚倒是想跟紧，可是一到了舞池，拥挤着的人已经将两个人给冲散了。
“夏夏。”林欢晚不断推开前面的人，却发现安夏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四周的音乐震天响，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