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要打探你的意思。”
苏采薇只是隔着远距离看着他,仿佛看着有毒的罂粟一样,看的越仔细就陷入的越深。
顾念笙懒的搭理,继续喝着酒,低头看了电话,想要的那几个字始终都没有出现。嘲讽的笑了笑,一个铁了心要跟你离婚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打来电话。
电话响起,却是另外两个字。
修长的手指握住,低沉的道,“什么事?”
“你在什么地方?”听见了电话另一边的嘈杂声,又道,“你现在是在酒吧?”
“嗯。”
“帝九宫?”
“嗯。”
“我过来。”
电话被掐断,顾念笙重新放在吧台上。女人勾了勾唇,将他刚才的表现全都收入了眼底,发现了他真的是性感的一塌糊涂。
甚至连滚动的喉结都是其他的男人无可比拟的。
于是略微心急的探了身子过来,勾唇道,“你的态度真的让人很失望,但怎么办,你真的越来越让人着迷?”
在男人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苏采薇已经自顾自的轻笑了几声。
然后退后一步,就在鼻尖要碰上顾念笙的时候,很快的退回了身子。拿过了手提包,起身,“那么,下一次见。”
顾念笙仰头,将酒一口喝了下去。
司南来的时候,便看见吧台上提拔的身形,不用多想,迈着步子已经过去了。看了眼顾念笙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可以猜出他是为了谁。
也没有多说话,直接叫来了调酒师,点了一杯常喝的酒。
喧闹的音乐,仿佛要将耳膜都震破一样,却带着极好的节奏感,让很多东西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顺着烈酒往肚子里灌。
顾念笙看了他一眼,“是想来喝酒,还是陪我?”
“有区别?”
司南举杯,勾唇笑,“这破人生什么时候才结束。”
“也许,永远不会结束。”
碰杯的清脆声在嘈杂的音乐中很快被淹没,两个人如同千杯不倒一样,又一杯没一杯的往下灌。
一直到音乐声都开始停止,人陆续离开。
唯有他们两个,仍然是脸色不变的,继续喝着。
司南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索性直接给关机,丢在了一边。顾念笙余光能看到叶灵两个字,兀自的笑了笑。
“你该对叶灵好点。”作为一个外人,他能一眼看出来,叶灵很单纯,所以这些年跟个讨要糖的孩子追着司南不撒手。
但真要说,这个世界上,也就叶灵这个女人是唯一对她掏心掏肺的女人了。
司南手背抵着额头,“对她好一点,我也想对她好一点。可是谁对我好一点。颜夕今天直接去巴黎了。”
“她说我脏,所以看我一样都觉得脏。”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又看见那个像仙女一样的女人,黑长的发,白皙剔透的皮肤仿佛是蝴蝶的翅膀,容易破碎。
她看了他很久,让后轻语道,“司南,你让我现在觉得恶心。”
顾念笙点头,对那个女人有些影响,淡淡的道,“她不适合你。”
“是我配不上她,像我这样的混蛋哪能配上她?”司南淡淡说完,又仰头将一杯酒吞了下去。
喝到烂醉。
尽管两人酒量好,也架不住跟喝水一样,没命的往肚子里灌。
顾念笙要好很多,至少大脑虽然晕,意识还是很清楚的。很快让司机在门口等着自己,刚打完电话,门口又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是叶灵。
她穿的单薄,白色长裙,看着吧台上两个人颀长身形的男人,快步的走了过来。司南已经醉的倒在了吧台上,双手枕着脑袋。
而顾念笙还单手撑着吧台,看见她来了,点头,“人我交给你了。”
“你呢?”叶灵几乎是下意识的问的,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醉成这个样子,一时也辨别不清楚,他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顾念笙起身,“我自己回去。”
“我帮你打电话给欢晚。”叶灵几乎是下意识的掏出手机,还没点开,就听到顾念笙略带嘲弄的声音,“不用,不要吵醒她。”
两个人闹了矛盾?
可是看林欢晚温顺的样子,以及顾念笙宠的上天的架势,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出他们两个会吵架。
顾念笙出去,夜晚的风将他吹的清醒了些。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他出来,便下了车将车门打开,礼貌的问,“顾总,我们现在是直接回南湾别墅?”
“嗯。”
冒出了一句,顾念笙已经仰着靠在了椅背上,周身的酒气浓烈的沾染了整个的车间。
很快,便到了南湾别墅。
司机本想扶着顾念笙下车,却被他直接推开,很快闻到他身上属于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正想提醒的时候,顾念笙已经迈步进去了。
顾念笙推开门进去。
一楼,是给他留着的一盏灯。
他直接上了二楼,本想直接略过进入次卧的时候,却侧脸身子,推开了主卧的门。
在被打开的壁灯光晕下,女人娇小的身形在深色床单里,弄起小小的一块,仿佛都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想到这里,步子几乎时下意识就往里面迈过去。
她侧着身子睡着,露出白皙的巴掌大的小脸,秀气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带着点漫不经心。
阖上的眸子,像是带着水汽一样,长睫毛时不时动了动。
他看了许久,如同蛰伏在黑暗里的怪兽,看着自己心里的姑娘,在没有看到自己时,连睡觉都安稳了许多。
他低着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不好受,晚晚,我这几天都不好受。”轻语说完这几句,身子慢慢的躺下去,将床上的小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了。
可是身上浓烈的酒气还是让林欢晚敏感的察觉到了,呼吸一滞,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而顾念笙已经将头埋在了她的肩窝处,坚硬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隔着被单,将她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像是她可能随时消失一样。
挺拔的鼻子靠近着她的肩窝,像是贪婪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