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欢晚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以及不属于自己的女人的香水味，久久的不能平息。她早该知道，自己伤这么重，无非是爱上他。
所以才会变的这么软弱。
“晚晚，别走好不好，别再走了。”顾念笙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又将手臂圈紧了些，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呼吸也粗重，像是睡的极为的不安。
林换晚眼圈已经发红了，颤抖着伸手过去，抚上了他的短发，一时间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一般。
他又嘀咕一声，“别的小朋友都已经被接回家了，你为什么没有来？”
捧着他头发的手突然顿住，眼泪无声的往下掉，陷入了乌黑的发丝间。她却只能睁着眼睛，看着满眼的黑色。
……
……
叶灵看着吧台上的司南，人已经是醉死过去了。
短发像是没了朝气一样，胡乱的贴在了男人的额头上，俊逸的一张脸，没了平日里的冰冷，带着点睡着的憨态。
两个多小时的折磨怒气，仿佛在这一刻顿时消失了一样。
她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唤着道，“阿司，我们回去好不好，你先醒过来。”
连着叫了好几声，他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没了办法，叶灵只好加大了力度，凑了上去，低着身子拍了拍他的脸，有些恶狠狠的道，“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将你丢在这里，然后让你被别的女人捡到，失身又失财。”
调酒师，“……”
叶灵却像是玩上了瘾一样，继续这样逗着司南。
果然，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眸子带着惺忪看她，像是突然不认识了一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嫌弃的道，“你好吵。”
吵就对了。
也不看看她叫了他多少声了都没有动静。叶灵看着他甚至都分辨不出她是谁的样子，又有点气，“你能自己走吗？”
“谁说我要走？”
司南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挪动了脑袋，看着前台尴尬看着两个人的调酒师，“再来一杯酒。”
“已经打烊了。”
“你要再喝一口，我直接把你送给街上任何一个女人！”
叶灵也来了气，人都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还在想着喝酒，怎么就不直接将自己喝到医院里去。
气归气，但还是心疼他的，直接道，“你起来，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回去干什么，看着那个女人倒胃口？”司南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小孩子气，让叶灵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司南现在是喝醉了，口无遮拦的还可以原谅。
沉住心思低下身子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别这样，回去了，要是宿醉这么久，明天就该不舒服了。”
她已经让人备好了醒酒汤。
司南甩开她的手一次，叶灵还能告诉自己不生气，可是来回几次，她脸上也挂不住了。
舔唇看着他好一会，直接道，“你要是想继续待在这里，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玩吧。”
“我不伺候了，司南，你大爷！”
转身，迈腿就要走。
人还没迈出几步，又被男人的手臂给圈住了肩膀，司南的下巴抵在自己肩上，低沉的道，“我错了，你别走。”
叶灵的心像是被沉到了水底，渐渐的开始冒泡，又漂浮了起来。
“阿司，你是不是抖m体质。刚好好说你不回去，现在你自己贴上来。”叶灵叹了口气，“左右都是我欠你的，走吧。”
司南醉的厉害。
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叶灵的身上，叶灵只是嗤了一声，却仍然是笑着带着他一步一步往外走。
他的手臂圈在自己的腰腹上，莫名的带起一阵暖意。
记忆中，他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需要自己。
想到这里，叶灵也不生气了。
司机看到了两个人，立刻过来，想要将司南扶过去，被叶灵给拒绝了。自己扶着他，有些艰难的上了车。
“你别走，别走了，我错了。”
“好，我不走，就算走，我也要带着你一起走。谁让你是我的未婚未呢，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走当然也会带着你。”
叶灵像是哄着孩子，她从来没见过司南这个样子，只觉得心里像是软的一塌糊涂。
“嗯，别走，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看着我恶心。”
“我难受，你这样说我难受……”
“……”
随着司南说的越来越多，叶灵的一颗心也沉了下去。原来所谓的让她别离开自己，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而是说给他心底的白月光说的。
说他脏，是因为他睡过自己。
在叶灵的认知里，没有一个人有司南这么残忍，既能将自己推向天堂，也能将自己带入地狱。
现在的她，就是如此。
心里煎熬的厉害，偏偏只有她一个人忍受。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叶灵听着司南一句一句，说着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话，泪水掉的越来越厉害了。
原来伤心到了极点，是无声的。
司机透过前视镜看到叶灵刚才还欢喜的样子，现在却开始掉起眼泪，一方面有些担心，一方面有些莫名其妙的。
只能试探性的问，“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他的酒气太重了，熏得厉害。”叶灵说着还挤出了一个笑来，眼泪却在两边往下掉。
如果，司南能看见。
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将司南带回了家里，他已经有了睡意，嘴里的胡话也没再继续说了。叶灵便带着人直接上了二楼。
放着他躺下，从里面取了毛巾过了一遍冷水之后，开始为司南擦拭着身子。
一直擦拭到了手上，看见光秃秃的地方，眼底彻底暗淡了下来。
事情明显到了这一步，让她如何不难受。
……
……
林欢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没了顾念笙的身影。
跟这段时间一样，在她睡着的时候才回来，在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床边还留着被躺过揉皱的痕迹，房间里也有淡淡的酒味儿。林欢晚支起半个身子，揉了揉头发，才拉开了被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