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外面的有些喧闹,洞内显得安静许多,只能依稀地听见洞内的水滴声和姜梓妤的呼吸声。他缓缓的朝着姜梓妤走去,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身侧坐下,仔细的看着她的睡颜。
姑娘身材娇小,看起来还是未长开,安静下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可爱,睫毛在忽颤忽颤的,模样看上去甚是令人欢喜。分明是个小姑娘,这样的年纪,应当是在父母膝下绕其左右的,如何会无家可归。
对于姜梓妤那番父母双亡的措辞,卫煜简并不相信。他注意到她怀中挂着的那块玉佩,是个价值不菲的宝物,一个父母双亡的姑娘如何会有这样价值不菲的东西?
不过既然她不想说,卫煜简并不逼迫她。在她的身侧躺下,用自己的身子去为她挡住从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
……
待卫煜简伤好之时,他们二人已经在洞中住了七日了。整整七日,姜梓妤仔细的为他清洗着伤口,在门口想方设法的捕获猎物。
眼看着自己在洞中住的时间有些长了,卫煜简心生不安。虽然只是短短的七日,但在淮阳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他要早些离开这里!
扭头看向了坐在洞口的姜梓妤,他忽然心生不舍,眼前的姑娘着实有些可爱,他竟然不愿意让她离开。
走到她身边坐了下去,双脚悬空,将双手放在脑袋后面枕着头,澄净如洗的天空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中。辽阔的天空中偶尔还有几只飞鸟飞过,他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这样悠闲的日子却是极为难得的,还未离开淮阳的时候,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母妃死后他便被淳妃设法打压,永元帝一怒之下将他贬谪到了寒山。
原以为到了寒山能远离宫廷之中的那些纷扰,可是没想到淳妃还是将一双眼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兢兢业业的活着,生怕会被淳妃抓到把柄。
如今永元帝驾崩,不知道太子能否成功的登基!
若是自己离开了,那她又该如何?侧头看向了姜梓妤,他语气平淡地问道:“我要走了,你接下来该如何?要随我一起离开吗?”
“谢谢你的好意,你的伤好了我也该离开了!”姜梓妤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说道。
她在周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有些丧气的坐了下去,“我们该怎么上去?”
卫煜简的视线在洞内转了一圈,发现洞内一些藤条都没有,顿时丧了气,好笑的说道:“事到如今,只能等人来救我们了。”闻言,姜梓妤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左右他们都是没有办法上去,二人索性坐在洞外聊天,说着彼此的过往。在阳光的照射下,少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眼眸放在了身侧少女的脸上,表情甚是宠溺。少女说得十分的得意,眉头也忍不住的随舞动着。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是未尝不可的。
只是,卫煜简的念头才刚升起很快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两日后的一大早,卫煜简被姜梓妤一声尖叫给吵醒了,害怕她受到什么伤害,卫煜简慌忙爬起来往外面跑去。
只见一群穿着统一衣服的站在洞外,其中一人将手放在姜梓妤的脖子处,将她提了起来,眼神中满是狠厉。
见此情景,卫煜简当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厉声喝道:“住手!”
听到卫煜简的声音,一群人往前看去,瞧见了卫煜简的身影,一群人当即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属下参见萧王!”
“给本王放开她,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卫煜简没有理会他们,指着姜梓妤说道。
闻言,为首的人当即松开了手,姜梓妤猛地跌在了地上,屁股顿时摔成了两瓣儿,她痛呼出声,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屁股。
见状,卫煜简大步的走了过去将她扶起来,细心的问道:“怎么样,摔得疼不疼?”
姜梓妤瞪了他一眼,面目有些狰狞的问道:“你说呢!”
白白的遭了她的白眼,卫煜简回过头不悦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十几个人,语气不悦的问道:“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为首之人较为耿直,老老实实地答道:“属下在悬崖下方寻了几日,偶然之间才看见这里别有洞天,想来寻寻,没成想就遇见了萧王!”说着他便跪下去,行礼道:“属下来迟,还往王爷赎罪!”
卫煜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个,有的衣衫都已经被划出了口子,有的脸上都有被荆棘划出来的伤痕。看起来,他们这几日也是辛苦了,卫煜简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将姜梓妤扶起来,摆摆手摆出自己的架子来说道:“不必了,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
“属下惶恐。”听到卫煜简这样说,那群人似乎是有些受宠若惊。
姜梓妤睁着一只眼睛去瞧他,捂着自己的屁股问道:“你要走了么?”
……这次,换卫煜简停顿了半晌,他看了看她半晌才颔首道:“嗯!”
原以为会在姜梓妤的眼中看到一些不舍,没成想听到这句话后姜梓妤立即拍了拍他的脑袋,咧开嘴笑着道:“哈哈,你这个烦人鬼终于要走了,走吧走吧,早些离开吧!”
卫煜简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没想到在她的心中竟然是这样想着自己,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猛地握住了姜梓妤的手,在她惊慌失措的眼神下正经的问道:“你愿意随我一起离开么?”
那一瞬间,姜梓妤当真是有些心动,卫煜简的眼神过于真诚,让她当真是有了想要随他一起离开的想法。只是,一想到自己阿娘白白死去,姜梓妤不甘心。
她将自己的手从卫煜简的手中抽出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来,“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既然咱们不同路,那就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