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他也不知道凤若凉什么时候回来,火炉别灭了,不然怕凤若凉回来觉得冷。
让曹娥弄他又不放心。
添好了煤,关门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一个身影躲了起来。
陈酿脚步一顿,喊了一声曹娥,没人应。
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
陈酿不知道曹娥住哪个房间,他没去理会这些,便朝那黑影走了过去。
绿翠躲在草里,知道躲不过了,陈酿老是老了,但他还是有着橙阶巅峰的法力,她一个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便站了起来,“陈管家。”
天黑,绿翠躲的这个位置又没有灯,陈酿一时间没有听出绿翠的声音。
但是北寒苑一般是没人来的,他以为是曹娥,便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绿翠一笑,“陈管家这话说的就奇怪了,难道陈管家不知道奴婢经常过来给夫人打探消息吗?”
这句话一说,陈酿也知道是谁了。
他没什么表情,“公主不在不知吗?”
绿翠笑笑,“绿翠知道,所以奴婢才来看看公主有没有回来。”
陈酿没在说什么,他不掺和于诗柔的事情,凤若凉并不把于诗柔放在眼里,那他就没必要管。
绿翠看着陈酿走远的身影,大喘了一口气,谁能想到这么晚了陈酿竟然会来北寒苑。
她一时有些心慌,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成败在此一举。
她进了凤若凉的屋子,点亮了灯。
将那重金买来的药撒在了各个角落,散开了自己的头发,坐在桌子上静静等着。
亥时,一个小丫鬟去了醉梦苑。
宋年轲皱眉看着她,“你在说一遍。”
小丫鬟不卑不亢,重复了一遍,“王爷,公主殿下让您过去北寒苑。”
宋年轲看向护卫,“公主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护卫对视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回王爷,我们没看到公主回来。”
宋年轲没有再追问,应该是翻墙回来的吧,上次走街上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这次不想引人注目就这么回来了。
这没什么好想的。
他站起身,那小丫鬟又把一个香囊递给了他,“王爷,公主让您带这个过去。”
宋年轲伸手接过,一个普通的香囊,他挂在了腰上。
他不知道她竟然会主动叫他过去,但他的脚步是有些漂浮的。
北寒苑只有她的屋子亮着灯。
宋年轲呼吸有些沉重,他低头看了一眼那香囊,到现在他也明白了,这香囊里面是催情药。
宋年轲的心里起起伏伏,像是一舟漂泊在大海上。
这十多年的他们之间的一幕幕闪过。
终于,答应嫁给他,所以想重新开始了吗?
除开于诗柔进府这两年,这一天他每天都在想。
他踏步朝屋子走去。
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入眼便是她的长发,宋年轲很喜欢这头发,他一直想摸一下,可一直没有勇气。
终于这一次,他伸手抚上了她的发。
和他想象的一样顺滑。
宋年轲的声音黯哑,听得人酥酥麻麻的,“阿凉……你想好了吗?”
绿翠的心都要跳出心口了,她怎么承受的了宋年轲这样的话,这样的嗓音。
她动都不敢动,宋年轲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腰上,带起那让人心痒的触感,绿翠连忙熄灭了桌子上的灯,他用了重量的催情药,宋年轲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根本抵挡不住。
那吻落下来的时候,绿翠流泪了。
宋年轲却停了下来,轻轻吻去她的泪水,声音哑的不行,“阿凉,怎么了?”
绿翠没有开口。也不敢开口,她只能伸手抱住了宋年轲,这个动作在宋年轲看来无疑是投怀送抱。
他喘息更剧烈了起来。
那天晚上,绿翠应该是很高兴的,可她的眼泪流了一整晚。
宋年轲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陌生的床幔,坐起来便看到了一丝不挂跪在地上的绿翠。
他眉心深深皱起。
带着自欺欺人般,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绿翠没开口,只是低着头。
这个小丫头他有印象,当然有印象,这是整个府里他最有印象的小丫鬟,一个做事平稳的小丫鬟。
绿翠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可宋年轲却好像没看到一般,他语气什么都听不出。
“昨晚是你?”
“是。”绿翠应声,声音还是那么平淡。
宋年轲起身穿好了衣服,扫了一眼那床上的血迹,没有在看绿翠,走了出去。
绿翠自己穿好了衣服,看着床上她的鲜血。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这个男人属于她了。
因为喜欢,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宋年轲的弱点。
宋年轲的心在凤若凉那里,只要她说是凤若凉让他来北寒苑,他就不会怀疑,而那香囊,自然也不会怀疑,也不会怀疑里面是浓浓的催情药,没有法力护体,这么强烈的催 情 药他怎么抵挡的住呢?
绿翠细细想过凤若凉的背影,她穿的衣服浅色居多,所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像凤若凉那般散开了头发,她比凤若凉矮,可坐着的时候,已经情动的宋年轲能看出什么呢?
只是绿翠是从心底里羡慕凤若凉,羡慕凤若凉能得到宋年轲的爱。
她服侍于诗柔的时候,于诗柔得宠的时候,每天早上身上差不多都是深深浅浅的痕迹,于诗柔说这是因为王爷爱她。
在这一晚之前,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于诗柔的话。
大概宋年轲的心从约莫知道凤若凉恢复的时候,就变了吧。
那之后宋年轲有的时候早上从万青苑离开的时候,她伺候于诗柔的时候,于诗柔会让她请大夫。
伤的是不能言说的部位。
于诗柔当时还红着脸说是王爷太厉害了,她根本招架不住。
可于诗柔如果知道昨天晚上她受到的是怎样的待遇会如何呢?
绿翠当然清楚她下了多重的催 情 药,所以她已经做好了过了今晚她都下不了床的准备。
可是宋年轲声音哑到不行,喘息重到下人,他动作还是轻柔的,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喊,“阿凉,阿凉。”
绿翠一点都不疼。
她身在天堂,心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