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邴立人并没有停下来。
卫宗皱起了眉头,“你又要说什么?”
“皇上可还记得这蛟丹的功效?”邴立人似乎底气足了些,那苍老的声音都有了些力气。
卫宗没有开口,他眯着眼睛看着邴立人。
“蛟丹的功效是能让绿阶五段左右的人突破到青阶。”邴立人继而缓缓道。
项文山揉了揉鼻子,似乎是有些痒。
“老臣听说那凤皇已然到了青阶不是吗?”
柴文山像是恍然大悟般睁大了眼睛。
对啊。
凤若凉是青阶啊,这蛟丹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这蛟丹当真配不上她。
但卫宗冷笑了一声,“国师,你难道没看到她带了一个人来嘛?”
邴立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些。
如果卫宗执意认为这蛟丹是凤若凉拿的,那他就会事事联想到她身上。
“她用不了,但国师不会以为她带的那个人也是青阶吗?难道国师感受不到吗?”卫宗停了一下,缓缓道,“那是个绿阶二段的侍卫。”
“这蛟丹对他有没有诱惑?”
“皇上,老臣觉得就算那侍卫用的上蛟丹,凤皇又怎么回为了一个侍卫来盗窃这蛟丹?”邴立人还没开口,柴文山已经缓缓道。
卫宗眉头一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们都是她凤国的人吗?!为什么都在替她说话?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项文山看了一眼邴立人和柴文石。
“皇上,微臣倒和国师镇国公的看法不一样,微臣觉得这蛟丹便是凤皇拿的。”
卫宗那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一些。
“还是项爱卿看的清楚。”
邴立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这项文山,只顾着讨好卫宗。
他也不想想,倘若真的惹恼了那凤若凉,两国开战,他这王位还能安稳的坐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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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文山和柴文石是被卫宗派人叫进宫的,但是他人都是天明了之后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卫言卿要和凤若凉成亲的这消息,知道的太晚了,他们都是匆匆忙忙的准备了过得去的贺礼。
但是突然就不用了?
温飞瑶懒懒的起了床,小宫女伺候着她梳洗。
她听着外面的雨声,淡淡道,“雨到了什么程度了?”
那小宫女一听温飞瑶问这个,像是打开话匣子一般,“娘娘,那大雨都要淹死人了啊!”
“那你怎么还没死?”
小宫女讪讪笑了,“娘娘就会取笑奴婢,要是奴婢死了,谁给娘娘束这么好看的头发?”
“你啊你啊。”温飞瑶有些无奈,“谁的嘴都没有你的嘴会说。”
“嘿嘿。”小宫女笑了笑,然后接着道,“娘娘,那大雨真的要淹死人啦,都到了奴婢膝盖了呢!”
“这么大?”温飞瑶总算有了些反应。
昨夜那钟鸣声一响,响的她头痛欲裂,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卫宗就急匆匆的走了。
她就算头痛,但也还记得卫宗那个样子。
她可没见过卫宗那么急的样子。
卫宗出去了,就没有回来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沉。
迷迷糊糊都是那大雨的声音。
梦里她都是湿黏黏的。
“可不是吗?”小宫女重重的点点头,“奴婢从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就好像那天漏了个窟窿似的。”
温飞瑶被她逗笑了,美眸一弯,“那这九皇子和凤皇的喜礼要怎么办呢?”
一听温飞瑶这话,小宫女眼睛瞪大,“对了娘娘,皇上让人将九皇子和凤皇的喜礼都撤了呢!”
“下这么大雨,不撤等着全都被淋吗?”
“不是娘娘,那该撤的东西内务府总管早就让人撤了,剩下那些不怕淋的还摆着呢,皇上下令把这些也全撤了!”
温飞瑶微微皱起了眉头,“全撤了?”
“是!”小宫女重重点了点头。
早上她还一边和别小宫女议论这大雨一边议论这事儿呢。
“昨天宫里出什么事儿了?”温飞瑶纤细的身子坐直了些。
衬得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更细了一些。
“昨天宫里……”小宫女将一柄流苏鸾凤钗钗到了温飞瑶的头上。“昨天奴婢就听听到那藏宝阁的金钟响了,然后奴婢就昏了过去,后面的事儿就不知道了。”
“藏宝阁的金钟?”
“是啊。”小宫女点点头,将温飞瑶长长的青丝梳了一遍,“就是那藏宝阁的至宝啊,那个金钟啊,奴婢一开始也不知道,早上听她们说是那金钟响了呢。”
“奴婢可是第一次听到那金钟响……果然是至宝啊,奴婢感觉当时头要被震裂了。”
她将那一缕青丝挽了上去,道。
“藏宝阁出事了。”温飞瑶定定的看着那铜镜里的映出来的自己。
肤如雪,面如花,眉眼像是那画工画出来的一般。
“好像是呢。”小宫女点点头。
温飞瑶进了这皇宫九年,她约莫知道那藏宝阁的一些时间。
原来韩国有一个五阶高级的丹药,似乎是叫做蛟丹。
但是十几年前被盗了,只剩下那和丹药有感应的金钟还留在这里。
她记得卫宗当时还为此事烦了些时日。
后来那盗贼没有抓到,这蛟丹也就没了消息。
她也忘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