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缓缓道,“那凤皇就解释一下这蛟丹为什么会在凤皇的行宫里吧。”
凤若凉偏头看着浊酒,“来人了吗?”
浊酒点了一下头,“死了。”
“凤皇,你不会是想跟朕说,你是被陷害的吧?”卫宗急切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卫宗。”凤若凉转过头。
卫宗微微一怔。
仇高邑都憋住了呼吸。她怎么敢……直呼卫宗的名字啊……
一时间没人说话,那雨声又汹涌了起来。
“孤不是看不懂这些肮脏的计策,只是孤不喜欢这样,你以后孤看不懂的你的想法吗?”
没有声音,凤若凉的声音就清清楚楚传进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卫宗的脸色狰狞了起来,“区区小辈,在朕面前狂傲?!”
凤若凉眉头一挑,“狂傲?你当真以为孤不会对你出手吗?”
卫宗后退了一步,江战和邵飞衬挡在了他身前。
远远的宫墙上出现了一众侍卫。
卫宗吸了一口气,“你在朕的皇宫,在韩国的土地上,想对朕出手?”
凤若凉没有开口。
那气氛紧张到了一定的程度。
江战静静的看着凤若凉身前的浊酒。
这人似乎是凤若凉的护卫,和他段位一样,绿阶二段。
凤若凉只带了他一个人吗?
一个绿阶二段的护卫能保护她吗?
他心思转动间,凤若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卫宗,你应该庆幸,你是他的父皇。”
“他心怀苍生……不然你以为孤会忍你吗?”
仇高邑的震惊瞪大了眼睛。
当真是……太……狂傲了。
卫宗也当真是被凤若凉激怒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严已经受到了挑衅。
但是气到一定程度,他竟然冷静了下来。
卫宗冷笑了一声,“青阶的段位,朕是奈何不了你……但是老九不能吗?”
凤若凉微微抬了眼。
“如果让老九在你和朕之间选择,你以为老九会选你还是这韩国?”
卫宗缓缓道,末了他一拂袖,“凤皇好好想吧。”
仇高邑连忙扯着嗓子喊,“皇上回宫。”
又连忙去追前面的卫宗。
这雨实在是太大了,短短一会,又上升了几厘,他竟然都感受到了阻力。
邴立人是最后走的,他甚至微微弯了下身子,“老臣邴立人,拜见凤皇。”
凤若凉看了他一眼,“嗯。”
邴立人走了。
他和卫宗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他不觉得这蛟丹是凤若凉拿的。
他不好说那种感觉,就是这蛟丹似乎配不上她一般。
所以他并不想看到卫宗和凤若凉闹成这个局面。
甚至牵扯到了卫言卿。
但现在的局面即便他们不闹的这么僵,卫言卿也已经牵扯进来了。
这蛟丹不是南宫琮。
南宫琮死了便死了,但这蛟丹的事儿卫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大雨还是没有停的迹象,凤若凉转过了身,“进来换身衣服吧。”
“是。”浊酒随着她进了行宫。
那门口的小宫女还是保持着那副僵着的姿势。
他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啊!
那可是两个一举一动便是一城一池的人啊。
关了门。
凤若凉站在窗前看那似乎想要淹了这皇宫的大雨,浊酒在他身后换衣服。
浊酒一件件脱去那湿透的衣服,屋子里站着的小宫女全都羞红了脸,连忙别过头去,但又心里痒痒,偷着抬眼看。
那是多么好看的人啊。
他眉眼冷峻,那雨水顺着他额角落下来,经过他抿着那薄唇上,看的人脸红心跳。
尤其是那挺拔的胸膛……到这小宫女们如何都看不下去了。
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
和浊酒脸上的清冷形成强烈的对比。
“主子。”他换好了衣服,开口。
“嗯。”凤若凉没有转身。她依旧看着那窗外。
天亮了。
“天好像真的塌了。”她忽然笑道。
凤若凉的发被那风吹起来,映在了浊酒的眼眸中,像是那如烟蝶一般。
那是世上最好看的蝴蝶,可惜转瞬即逝。
“属下在。”浊酒这么道。
凤若凉的笑声更深了几分,“小蝶那个时候说你是个榆木木头,我还说你不是……可你现在可不就是了吗?”
浊酒没有应声,他可是静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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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应该是韩国大喜的一天,凤皇和九皇子大婚的日子。
可是那准备一天一夜的所有喜礼用的东西都让卫宗撤下去了,一大早蔺侯王和镇国公就顶着那大雨进了宫。
这雨真的大,皇城都都被淹了。
卫宗手里拿着那玉盒,里面是那跳动的蛟丹。
“这畜生,还不死心呐。”他忽然开口。
邴立人应道,“冰牙蛟奸诈凶狠。皇上小心为好。”
“小心什么,朕又没打算服这丹药。”他比邴立人还记得清楚丹师说的话,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服下这蛟丹。
但是就算他现在不服这蛟丹,也不是旁人能觊觎的。
尤其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女子!
想起凤若凉,卫宗的眼睛里都是杀气。
她说什么?
如果不是老九,她会忍他?
她是真的以为青阶就天下无敌了吗?
年轻的小娃娃,还是没见过世面呦。
他将那玉盒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