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河用他那双阴暗的眸子将凤若凉上下扫了一遍,他声音带着难掩的嘲讽,“凤皇陛下伤的这么重啊……”
可他依旧没有等到凤若凉的回答。
而凤若凉似乎连看他都懒得看,已经闭上了眼睛。
王如河不恼,他继续道,“青阶的凤皇陛下,又有谁能将您伤的这般呢?”
卫言卿不在这里,凤若凉毫无战力,他谁也不怕。
可他没想到凤若凉竟然回答他了,她声音一如他第一次听到的那般淡,“六阶妖兽。”
王如河眉头一皱,倒不是惊讶这六阶妖兽,能将凤若凉伤成这样了,不用细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他恼的是凤若凉竟然回答他了。
这让他原本准备好的嘲讽就说不出口了。
王如河吸了口气,他缓缓道,“不知凤皇陛下此刻是什么感受啊?”
他今天就要好好搓搓她这比天高的傲气,让她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凤若凉忽然睁开了眼睛,还是那双什么都看不出的红眸,她淡淡道,“你似乎一直对孤有敌意。”
王如河没想到凤若凉会这么直接,他一愣,道,“凤皇陛下这说的什么话啊,我怎么敢对您有敌意呢?”
“因为相丰?”
可凤若凉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敛了眉。
凤若凉看着他忽然沉下来的脸色,淡道,“看来是了。”
她没有再开口,王如河便安静了下来。
他有些恼怒一下子就被凤若凉说中了心事,但他那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往事又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王如河咬咬牙,“看来凤皇陛下知道这件事啊。”
凤若凉淡淡的看着他,“孤说过,相丰是凤易留下来的大夫。”
“但那都是你们皇家的决定,不一样吗?”王如河猛然加重了语气。
“同样的段位,就因为那相丰是挂着相门的一个头衔,你们就都选了他?!”王如河将这压了他十几年的事儿终于喝了出来。
当年那凤国是方圆几千万公里最强的国,所以他和相丰同时去了那凤国,但一番比试下来,凤易竟然选了相丰?
明明他当时要小胜相丰一筹的。
凤易说他也留下来,和相丰一同管理这太医院。
他怎么肯?
当时在那小学院的时候,就因为相丰是那相门遥远的偏族,就一直受到那老师的偏心,如今终于离了学院,还让他被他压着?
他便一怒之下来了这韩国。
因为当时除了凤国,这些小国中,也就韩国最好了。
他抱着韩国会发展起来的念头入了这韩国皇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韩国强盛了,或者说那凤国衰败了,但这些都不重要。
他要的是开战。
韩国向凤国开战,他就能像那凤易证明他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相丰是不如他的。
可是这卫宗筹备来,筹备去,最终竟然撤兵了?
再后来,便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凤若凉继承了皇位。
而那他恨到如今的凤易却已经死了。
他对凤易那积压了十几年的恨就转移到了凤若凉身上。
都一样了,都是凤国的皇帝!
可他如此狰狞,都依旧没能看到凤若凉有一丝情绪。
王如河那满腔怒火莫名的就堵住了。
凤若凉淡淡的看着他,她缓缓重复了一遍,“相丰是凤易留下来的。”
“那不都一样?!”王如河的火气又蹭然上来了,他冷笑道,“莫不是换了凤皇陛下,就会选我?”
“没有假使。”凤若凉没有停顿。
如果换成王如河和相丰,她可能也会选相丰,起码相丰不会像王如河这么癫狂。
“那不就是了?!”王如河笑的更大声。
外面的宫女太监们都听到了。
他们有些担忧的对视着。
一直能听到殿内有很大的男声,但是仔细去听,又听不到那男子到底说了什么。
殿内只有王如河啊。
卫言卿不在,凤若凉又受了重伤。
他们有些担心凤若凉。
毕竟王如河是韩国的太医,凤若凉是凤国的皇帝。
他们立场不同。
他们怕万一凤若凉有任何意外,卫言卿会震怒。
他们可看到卫言卿今日的脸色了。
像是那九尺玄冰一样。
冷的让人浑身打颤。
他们不敢想象若是他怒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可他们颤颤巍巍的又不敢敲门,生怕没什么事儿,让他们打搅了。
那可也是掉脑袋了啊。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便决定要是在响起声音,就敲门。
可他们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殿内竟然安静了下来。
王如河笑着笑着便停了下来,因为凤若凉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