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同一进宁王府,先看见的是陈酿,陈酿在吩咐家奴准备些什么。
看到他进来,便行礼道,“王大人。”
宋年轲出门办什么事情,基本都是陈酿跟着的,所以这朝中的大臣们该是都认识陈酿。
王景同便笑着点了点头,“陈管家。”
“王大人稍等,老奴去禀告王爷。”陈酿道。
“不必不必。”王景同忙道,“我陪你一道去了,便不必劳烦陈管家跑两趟了。”
他可是好说话的很,自然好说话的很,这宁王府如今皆是百姓口中的谈资。
谈这凤若凉和宋年轲还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若是没有了,那凤若凉为什么只留下了宋年轲这一个王爷。
若是还有,那凤若凉此次去韩国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一去便是去了一个月。
那去联姻的事情似乎又不像是空穴来风。
他只能先讨好着他该讨好的一切。
陈酿也没有拒绝,便任由王景同跟他来了北寒苑。
这是重建的北寒苑,卫言卿如今便住在这里。
王景同在苑前停了下来,陈酿进去通禀。
宋年轲在修炼,陈酿没有敲门,在门前道,“王爷,礼部侍郎来了。”
闻言,宋年轲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是历经波澜后的平静。
他下了床,开了门。
陈酿站在一旁,“王爷。”
“嗯。”宋年轲微微点头,“让他进来。”
“是。”陈酿去将王景同请了进来。
远远的,王景同看到站在门口的宋年轲。
宋年轲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不知多久了,只记得很久了。
所以王景同下意识的想好好看看宋年轲如今是什么样子。
他猜想从宋年轲的样子应该就能猜出来凤若凉究竟去韩国是不是联姻。
若是宋年轲知晓凤若凉是去韩国联姻的,那他面色应该不会好。
可他却未能从宋年轲脸上看出什么。
他穿了一件蓝边锦绣长衣,头发简单的束起。
很简单的衣着,可却依旧藏不住他的风华。
王景同不禁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和凤若凉纠缠了这么久的人,也不愧是让这长安城多少姑娘魂牵梦萦的人。
只是王景同从宋年轲的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俊朗凌冽的面容上,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往常每一次他在朝堂上看见的一般。
他是高高在上的宁王。
王景同心里嘀咕,看宋年轲这么平静,那便是凤若凉不是去韩国联姻的了?
还是说他不知道凤若凉去韩国联姻了?
不会吧……
这种事情,宋年轲这么会不清楚?
王景同心思转来转去,走到了宋年轲面前。
微微一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免礼,侍郎大人来找本王有何事?”
宋年轲淡道,他声音也像从前一般冷冽。
王景同心里便更不解了。
他想了想道,“实在是下官闲的无聊,想来和王爷说说话。若是王爷忙的话……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宋年轲这态度,他摸不准,只能先退了一步。
没有听到宋年轲的回答,他心思便忐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正当他准备开口告退的时候,宋年轲才淡淡开口,“陈管家带侍郎大人去前厅。”
“是。”陈酿应声,他弯腰道,“王大人请。”
“好。”王景同点点头,他想跟宋年轲说一声他在前厅候着,可宋年轲已经转身回房了。
他便只能咽了回去,随着陈酿去了前厅。
陈酿给他上了茶,便退下了。
这茶他也不敢喝,坐也不敢坐。
便生生站着等了很久。
宋年轲让他在前厅候着,那便是他会来,可怎么会让他等这么久?
王景同心里急不可耐,终于等到低不可闻的脚步声时,他大喘了一口气。
快步走了出去。
刚好看到了宋年轲缓缓走过来。
远远的,王景同就道,“王爷可真是让下官好等啊。”
宋年轲没有开口,他走进了前厅,坐在了主位上,示意了一下椅子。
“侍郎大人坐。”
他没有回答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王景同也不敢问第二遍。
两个人便沉默了许久,宋年轲端起陈酿送过来的茶缓缓饮了一口,道,“侍郎大人有什么想和本王说的吗?”
“是……”
宋年轲这么直接,王景同也不好在绕弯子,毕竟他觉得宋年轲又不是没看穿他是来干什么的。
只是他没有说出来罢了。
便顿了一顿,道,“下官是受李大人周大人几位大人只托,想来问问王爷……皇上什么时候回国?”
听到‘皇上’两个字,宋年轲没什么波动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起伏。
他抬眼看了王景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