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少应该听一下戏,或者让舞姬来跳舞。
但他都没有。
孔天禄找不到原因,只能将这些归根在皇宫里人员大变动上。
毕竟盛宠的温飞瑶死了,皇后也死了,这后宫,似乎已经没有卫宗上心的妃子了。
所以她才每日临幸不同的新妃。
没了人陪,他便也没听戏看舞的兴趣了。
孔天禄是这么理解的。
卫宗还是没有宣布他来做这太监总管的位置,但也没人来顶替他。
所以还是他一直贴身侍奉着卫宗。
侍奉了卫宗以后,孔天禄才发觉这个位置不是他从前想的那般好。
或者说,根本就不及他从前那般。
从前他只在仇高邑之下,仇高邑虽然趾高气扬,但若是找不到他,便也没办法,他乐得清闲,只需要在卫宗面前表示表示就行。
但是如今他侍奉了卫宗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了,不需要表现了,因为这些都是他分内之事。
而管这宫中大大小小的琐事,也是很繁琐的,他感觉不到什么高高在上的感觉,只有这些层出不穷的小事儿那这些该死的奴才。
但最让他难受的,还是刚开始的几天,卫宗依旧会习惯性的叫‘小邑子。’
后来终于不叫了,却从来都没有叫过他,‘小碌子。’
他一直叫的是‘来人’。
原本孔天禄不该计较这些的,可正是因为太闲了,他没什么事情做,想的便越来越多。
竟然都开始后悔他当初是不是不应该让仇高邑离开这皇宫。
但是仇高邑已经走了,他不能后悔。
而且若是奢想一下卫宗又让别人坐上了这太监总管的位置,他会开心吗?
不会,他还是会想方设法让那个人掉下这个位置。
所以孔天禄便开始安慰自己没事的。
而邴立人和相丰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每天的消息都是相丰和邴立人一起去做什么了,一起做哪里了。
卫宗每次都是点点头,却什么都没有做。
-
皇宫平静,蔺侯王府也平静。
或者说,蔺侯王府从来都是平静的。
未曾有过什么波澜。
项文山每日一如既往的上朝,讨好卫宗。
回来看看项灵竹在做些什么。
项灵竹能做什么呢?
闭关修炼。
她知道凤若凉段位在她之上,可能杀了她未必用的上她出手,但是她并不想输给她。
她明白凤若凉这次回来应该就是他们成婚的事情了。
这次该怎么阻拦呢?
要阻拦并不难,难的是要让卫言卿并不觉得这件事和她有什么瓜葛。
但她并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何况就算计划那么多,又未必赶得上变化。
凤若凉来这韩国之前,想过她和卫言卿的成亲会出现这么多变故吗?
-
韩国平静,那凤国便是更为平静了。
不知是不是卓石深不可测的段位传了出去,还是众人都忌惮着凤若凉,这凤国上下竟然一片安宁。
无非是中央大臣们闲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们不用上朝,也不用处理些事情事情。
地方倒还是偶尔要处理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也不用往上面报。
他们往日都巴不得清闲下来,但是真的清闲下来,又开始慌乱了起来。
玩牌都不能尽心,逗鸟也不专心,就连去花柳之地都没了多少心思。
一时间朝中大多数大臣们都开始希望凤若凉回来了。
虽然凤若凉的性子比凤易更可怕,但是起码她回来了这凤国便有主了,便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不至于他们都成了没头的蚊子。
可这希望归希望,凤若凉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日终于礼部侍郎在几位大臣的怂恿下,登了宁王府的门。
他算是这朝中和宋年轲交好的人了。
自然是他来问了。
按理说问宫中那卓石应该是更为清楚的。
但是他们谁都不认识卓石,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又听闻他段位深不可测,怕他性子跟凤若凉一般,可别自己送上了门。
这便来找宋年轲了。
宋年轲从前如何和凤若凉纠葛了那么一段时间。
他又是这凤国唯一的王爷了,不是外姓王了,是唯一的的王爷了,唯一一个没有被削王的了。
从前的本姓王和凤易交好的,都死了,和凤易关系一般的,也被贬到了乡野之地。
凤若凉似乎容不得凤易留下的东西。
这他们也都能理解。
毕竟凤易欺瞒了他们十几年,他对凤若凉来说是杀父之仇。
这一切都说的过去。
有时候那茶楼里说书的胆子大的,还开始说这凤易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
怎么说先皇都是他的长兄,而且凤和风对他又不是不好,那凤易为什么要造反呢?
说是说了,可却说不出这个结果来。
皇家的心思,原本就难猜。
更何况是这已经死了的人。
谁能知道他当初是如何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