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侯王府。
黑衣人悠然进了屋子,行礼道,“小姐。”
“嗯。”
项灵竹在抚着那只黑猫,她点点头,“人带走了?”
“是。”那黑衣人应声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项灵竹将那只黑猫放到了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这茶名为天罗茶,乃是上好的茶,只是在这韩国恐怕是连那卫宗都没有喝过。
热的时候不能喝,会喝出一种腐烂的味道。
凉的时候才是最好的。
她饮了一口,面色舒展了一些。
找到的速度比她估计的要快上一些了。
只是这伤至如此的邵沛,他们能怎么办呢?
项灵竹缓缓勾起了嘴角。
既然那凤若凉法力恢复了,那她便休息一些时日吧。
就像父王说的,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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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卫宗终于拧眉让仇高邑去传召了邵良来。
太医院在外院的那几位太医看到这一幕,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下午,他们都在猜测这太医院总管的位置要落到谁头上,果不其然,当真是邵良。
邵良入了养心殿,行了礼,“微臣参见皇上。”
卫宗没有开口,他静静打量着邵良。
邵良生的仪表堂堂,有些君子之气。
但他并不是卫宗心目中最好的人选,所以他并不是很开心。
只淡道,“邵爱卿觉得如今这太医院,谁来担任这总管之位比较好啊?”
“回皇上。”邵良面色平静,“微臣觉得严院使最为适合。”
卫宗既然叫了邵良来,那便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
如今这太医院,的确是邵良最为合适了。
邵良的品性好,天赋不算差,又肯努力。
假以时日,成就便不会差。
如今韩国又没人担得起这总管之位了,只能由他来了。
但他习惯不将事情一口气说完,该问还是要问的。
邵良的回答也不出乎他的意料。
他点点头,“你且说说为什么。”
“回皇上。”
邵良认真道,“严院使之前便担任过这总管之位,他也是太医院段位最高的人,遂臣觉得严院使是最为合适的人。”
邵良说话的时候,卫宗并没有细听,他一直在打量着邵良的脸。
邵良的脸很干净。
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偏头看了仇高邑一眼,道,“小邑子,你的脸脏了。”
仇高邑一愣,慌忙伸手抚上了自己脸,刚摸了两下看着卫宗的目光便明白了,他低下头应声道,“是。”
卫宗便又转过头看着邵良。
他忽然就不想说什么了,摆摆手道,“朕觉得你才是最合适的人,从今天起,你便是这太医院的总管了。”
邵良面上没什么惊讶,他顿了一顿,而后行礼道,“臣遵旨。”
“嗯,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仇高邑看着邵良退出去的背影,又看着小太监轻手轻脚将殿门关上,他伸手抹上了自己的脸。
他的脸……不脏吧。
仇高邑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卫宗。
收回了自己的手。
卫宗的脸更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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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丰晚上睡了个好觉。
他没什么心事儿,也不用担心谁会来行刺他。
早上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邴立人在和那两个小道童说话。
两个小道童低着头,认真听着,画面好生美好。
听到开门的声音,邴立人偏头看向了他这里。
他开口道,“相大夫醒了?”
“是。”相丰点点头,他下了石阶。“国师大人来的这般早。”
“人老了觉不多。”
邴立人挥挥手,那两个小道童便跑开了。
相丰看着他们跑远的身影,收回目光看着邴立人,“国师大人有事儿找我?”
“没有。”邴立人摇摇头。
“只是凤皇陛下和九皇子要离开几天,老朽怕相大夫寂寞,来陪相大夫待会。”
听到邴立人这么说,相丰蓦然笑了,“国师大人说的什么话,修炼之人怎么会觉得寂寞?”
修炼什么时候不是枯燥的?
邴立人也缓缓笑了一下,“是老朽说笑了。”
相丰不问凤若凉那九皇子做什么去了。
这些事情不是他能问的。
他便安心在这行宫呆着,什么时候凤若凉带他回去便什么时候回去。
昨日既然他已经那般拒绝卫宗了,卫宗不可能还会继续执着让他留下来。
他的日子,还是平静的。
“相大夫去我宫中用早膳?”顿了一顿,邴立人又道。
相丰倒也不拒绝,他点点头,“也好。”
行宫终究是行宫,没多少人情味。
邴立人的宫里应该还是有些乐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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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相丰便和邴立人去了丹心宫的事儿,卫宗自然知道了。
他也知道了凤若凉和卫言卿如今不在宫中了。
想到这一点,卫宗便蓦然来了怒气。
那凤若凉当真不将他放在眼里,也不将他的韩国放在眼里。
她做什么从来都不遮掩,不管是该遮掩的还是不该遮掩的,她都一概不藏。
他们已经动手到了这步田地。
他再次派去行宫监视他们的一队护卫竟然还是安然无恙。
这皇宫最高级别的护卫只剩下了暗卫一队,他自然不能派出去了,还要留在他身边护着他周全。
派去行宫的,是挑了一队段位较高的巡逻侍卫。
但也高不到哪里去,全队没有一个黄阶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