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灵竹坐不住了,她像是有些撒娇的道,“爹,你怎么不问女儿怎么样啊?”
项文山脸上堆起了笑,不同于面对卫宗和那些大臣时的笑,他此时的笑满是宠溺。
“我的女儿怎么会失手呢?”
项灵竹笑的更欢了。
“爹爹总是乱说。”
她当然高兴。
虽然今天见到的凤若凉和她想象中出入很多。
比如凤若凉当真生了一副绝艳无比的面容,她的语气又是那般淡然的让人摸不到底细。
而她对她的态度,也是让她有些有些疑惑。
其实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锋了。
蛟丹那次,便是她试了一下凤若凉的深浅。
深浅并没有试出来,却试出了卫言卿对凤若凉的心。
而这次见面。
她早已准备了一套托词准备对付她。
可凤若凉根本没有问过一句关于蛟丹的事情。
这一点的确是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要记着,找到机会便要反击的。
可凤若凉却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如此只能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凤若凉不愿提起这蛟丹的事情,想掩盖下去。
另一种便是她根本没有把这蛟丹的事儿当一回事,无谓提起。
而从她目前揣摩出的凤若凉的性子,应该是后者了。
她没有把这蛟丹的事情当一回事。
或者说,她当了,只是却当错人了。
说实话,她当时将主意打到这蛟丹身上的时候,也是想着挑起凤若凉和卫宗的时间矛盾,让凤若凉的处境更不好。
但后来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也可以说,是因为她低估了卫宗对凤若凉的心思。
在蛟丹这件事上,卫宗当真是对凤若凉步步紧逼。
这般下来,凤若凉最后记得便是和卫宗的恩怨了,丝毫没有想起她这始作俑者。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要的。
她不怕和她交锋。
怕的就是她不和她交锋。
是人就终有弱点,只有和凤若凉交锋了,她才能更清楚的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
动手前,她已经查过了凤若凉所有的过去。
她便知道凤若凉会是个难缠的对手。
只是她纵然能蛰伏十几年,然后一举报了血海深仇,重新登了帝位,却也未必能守住一个男人的心。
她没有打过江山,她也对打江山不敢兴趣。
但她却知道这男人的心和江山是不一样的。
可那日和卫言卿说过以后,她才发现错的是她。
卫言卿和这天下男人都不一样。
比起抢过他的心,远远比打下江山还要艰难。
那日卫言卿不过寥寥几句话,她便知道了。
这个如风如月男人的心,她抢不来了。
可人不总是喜欢那些得不到的吗?
比起唾手可得的鲜花,世人更喜欢的还是那天上星啊。
所以这个男人啊,她要定了。
抢不来的话,那便只能让她消失在这世上了。
但凤若凉并不是她随便碾压的那种对手,她是强大的,强大的只能寻找弱点的对手。
她甚至还去了一趟凤国。
在皇宫寻了一圈,并没有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而凤国皇宫竟然比她想要的还要弱,整个皇宫,竟然只有一个段位在她之上的。
那个男人却有些古怪。
他打扮的很是儒雅,乍一眼像是一个保养的很好的中年人,可是细一看却发现他那张脸竟然不过二十岁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明明发现她了。
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像是冲她笑了一下。
项灵竹不太确定,因为当时天太黑,也不过是一瞬息的事儿。
这皇宫,她便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了。
她连夜又去了凤若凉呆了八年的宁王府。
查到的凤若凉的过去都与这宁王有纠葛,她想看看是如何一个男人。
她依稀觉得可以利用这宁王。
因为不管凤若凉是因为什么离开了宁王和卫言卿在一起,她到底和那宁王有一段过去,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能完全接受的。
她相信卫言卿也不例外。
卫言卿若是全心全意都是凤若凉,那必然更是容不得一丝沙子。
这宁王若是就这么偃旗息鼓了,也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若是他不肯,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到宁王府的时候,已经子时了,王府里很静。
项灵竹摸到了万青苑的位置。
屋子里亮着灯,那宁王似乎坐在窗前,透着那烛火映出的影子,她能看出那是一张俊秀英挺的脸。
项灵竹耐心的在暗处等到了天亮,等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走了进来。
他喊了一声王爷,没一会那宁王就出来了。
他着了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英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这和项灵竹脑海里描绘出来的人,是出入的。
查凤若凉过去的时候,因为这宁王的名字连连出现,所以她连着也将这宁王的事儿看了一番。
她知道这是凤国第一个外姓王。
项灵竹不来自国家,所以她对这些官位的概念并不算知道的太清楚。
她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但她并不清楚坐上这个位置需要付出什么。
就像她不理解为什么项文山要来这韩国做一个王爷,若是他想,他可以直接杀了卫宗,做这韩国的皇帝。
但既然这是他的决定,她便不问,只听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