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都说这趟苍鹭山脉之行,凤皇重伤。
可他探查下来,却发现凤若凉的体内除了那有些裂痕的肺腑,便是那堵塞的经脉了。
粗略一想,他就知道这是被治过的了。
可宫中的太医大多都是一个大多都是认病人的,尤其是像凤若凉这种身份的,更应该不会轻易换大夫。
如果知道凤若凉的确是重伤,那应该是王如河治的了,可王如河明明还在那太医院,为什么唤了他来?
严浦泽想不通,也不敢往下想下去。
他知道这皇家的想法,他是猜不透的。
便专心准备打开凤若凉这堵塞的经脉。
待他全力施法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想的有多简单。
凤若凉这经脉根本不是那寻常堵塞,这分明就是经脉断了,重新接上的。
想到这一层,他心绪猛然震荡了起来。
传言中凤若凉是青阶啊。
若是经脉断了,恐怕即便是王如河也不够段位能接上,那是谁……
而他也开始为自己的莽撞有些慌乱。
因为他发现这经脉他根本打不通。
“凉儿体内可有别的。”
严浦泽正不知还如何收手的时候,忽然听到卫言卿开口。
他微微一怔,才不太确定的道,“九皇子……是指什么?”
是问有没有隐藏的伤势吗?
可这不是应该问那个能把这经脉接上的人吗?
“药。” 卫言卿淡淡道。
严浦泽眉头蹙紧。
他越发觉得这不是个好差事。
凤若凉这经脉他打不通,而他也没有在她体内发现卫言卿说的药。
她体内没有一丝药效。
好的坏的都没有。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复又重新探查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有,才道,“九皇子,凤皇陛下体内没有任何药效。”
卫言卿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
先前就发现虽然他的凉儿如此反常,但体内却又没有一丝异样,而此时却又探查不到体内有一丝药效?
卫言卿没有开口,严浦泽就有些慌了。
因为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段位不够,所以察觉不到凤若凉体内的药效。
先前随着卫言卿进殿来的时候,他一直忐忑卫言卿叫他来做什么。
心思都没有放在殿内。
如今可能是更紧张了,他慌乱打量着殿内。
他依稀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殿门都是碎的,而外殿还有一地鲜血,更远处似乎还躺了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严浦泽的身体蓦然僵了。
那个尸体会不会是太医院的人?!
因为也是没有探查出凤若凉体内的药效,而被卫言卿一怒之下杀了!?
严浦泽眼里的卫言卿绝不是那温润如玉的人。
他向来都知道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
像这凤若凉都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容貌,可这般的女子在传言中竟然都是个凶残的人。
如此卫言卿的性子怕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严浦泽缓慢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没有收回还在凤若凉身上施法的手,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卫言卿。
卫言卿只是静静的看着凤若凉,面上没有一丝情绪,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慌。
可卫言卿这平静却持续的时间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他从慌张到冷静了想了几瞬在到更为慌张,卫言卿都没有动手。
“严院使。”
终于,严浦泽都要被自己折磨到不行的时候,卫言卿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还是那般温润,语调没有一丝起伏。
严浦泽的心跳猛然加快,他慌道,“微臣在。”
“你退下吧。
严浦泽一怔,像是没有听清。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卫言卿。
直到卫言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才慌忙收回了法术,连忙道,“微臣告退。”
他的脚步都是慌乱的,到外殿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那尸体。
猛然瞪大了眼睛。
那是具裸尸!
不会有人将人杀死才脱光衣服的,那便是这个人裸着身体出现在这行宫,出现在这正殿?
严浦泽几乎是的慌不择路的离开了行宫。
他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可其实他脑海里除了卫言卿那淡淡的一眼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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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侯王府。
早上的时候,项文山便看到项灵竹今日穿的有些隆重。
她往日里都是穿着很轻便,今日竟然还施了些粉黛。
他约莫已经猜出她今日要去做什么了。
若说对付凤若凉,此时的确是最好的时候了。
凤若凉重伤不愈。
若是等她好了,再想除掉她的确是愈发艰难了。
所以他没有阻止项灵竹进宫。
此时见她脸上带着笑回来,便是得手了。
他不急,缓缓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