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言卿用极光羽去凤镜也只需要一天。
三天。
这已经是最快的办法了。
维持这小太监的心相三天时间,待她恢复了,便和卫言卿一同去找邵沛。
以邵沛绿阶高级的段位,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是凤国的太医,他也是绿阶。”凤若凉解释道。
卫言卿那微皱的眉梢还是没有解开,他安不下心留凤若凉一个人在这韩国皇宫。
“我带凉儿去吧。”顿了顿,他道。
“你带着我太慢了。”凤若凉知道卫言卿在担心什么,她道,“不是还有小黑在吗?”
可提起小黑,卫言卿的脸色都沉了一些。
“不是。”察觉到卫言卿的变化,她连忙道。
她知道卫言卿是恼怒这次她都险些出事,可小黑竟然没有出现。
“是我没有叫小黑。”她解释道。
其实她当时也没有想到小黑,江战点她哑穴前,她想喊的是浊酒。
但速度间的差异着实是太大了。
她连嘴都未张,就被江战点了哑穴。
可她这个解释还是没有松开卫言卿的眉梢。
她只得退一步,“不是还有浊酒吗?”
卫言卿只定定的看着她。
“浊酒绿阶三段……”
她说到一半便泄了气。
平日里卫言卿什么都依她,但若是他不许的事情,便如何都说不通。
她知道这一点。
“言卿。”顿了顿,她又道,“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卫言卿那双只有她的眸子里是不容反驳的拒绝。
凤若凉吸了口气,偏头看着榻上的小太监。
他这房间出奇的简陋。
“我带凉儿去。”
凤若凉不开口,卫言卿的语气缓了些。
其实若是卫言卿带她去,也应该只需要两天。
但是她太了解卫言卿了,路上的时候,他一定会担心她热了累了饿了。
所以必然会频频停下来,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凤国,什么时候又能回来了。
倘若他们两个都不在这凤国,这小太监怎么办?
卫宗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让叶孤城和慕容景龙留下来?”沉默了很久,凤若凉又道。
“他们两个段位比浊酒高,加上浊酒,足够了。”
卫言卿没有开口,但眸子里的坚定退了些。
他知道他的凉儿已经一退再退了。
“好。”
半晌,卫言卿轻声道。
凤若凉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卫言卿语气似是有些无奈,“什么都依凉儿。”
凤若凉被他这柔和的语气说的没了脾气,刚才那略有些僵硬的气氛一消而散。
卫言卿牵起她的手,“去用晚膳。”
“嗯。”这回凤若凉没有意见了。
卫言卿牵着她去了帝乾宫,传了膳。
许是因为睡的久了,凤若凉竟然觉得有些饿了,她吃掉了一碗粥,卫言卿便笑着不停的给她夹菜。
用完膳,回到行宫的时候,那破裂的殿门已经修好了。
屋里的江战尸体和那血迹都被清理干净。
绘着翔凤的正红色地毯换成了梨黄色的像是什么妖兽皮毛做成的地毯。
给这肃冷高贵的宫殿添了一些柔和的气息。
画着百民祥乐图的屏风也换成了青竹屏风。
朱红色的宫幔换成了水粉色的。
凤若凉第一次觉得这行宫顺眼了一些。
卫言卿见着她眼底柔和了些的光嘴角便勾起了一些。
宫女们进来行礼,“九皇子,凤皇陛下,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凤若凉看了一眼卫言卿便朝内殿走去。
脱了衣服,进了沐汤。
这一日的疲惫消散了些。
许是因为太舒服了,她泡了很久才出来。
榻上的卫言卿偏过头来看着她。
他眼里柔和的光恨不得让人沉溺其中。
凤若凉顿了一顿才朝榻上走去。
卫言卿站起了身,看着卫言卿上了塌,他给她盖好那绸缎。
才似是不经意道,“早上有人来看凉儿了吗?”
他一直都没有问,是想凤若凉主动和她说。
可是等到现在,凤若凉都没有开口。
凤若凉微微一怔,才像是有些不解的道,“不是江战吗?”
“嗯。”卫言卿没有停顿的点了点头。
卫言卿这般的反应却让凤若凉刚才那沐浴出来的几分困意,都消散了些。
他该是不信的吧。
她不说项灵竹,是不想让卫言卿插手这件事。
卫言卿不是宋年轲。
项灵竹也不是那于诗柔。
至始至终卫言卿从未和项灵竹有过纠葛。
所以这个人,应该由她来解决。
卫言卿便静静的陪着她坐了很久,见着她眸子里渐渐有了些困意,才柔声道,“凉儿睡吧。”
“嗯。”凤若凉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卫言卿定定的看了她很久。
这回卫言卿走的时候,凤若凉当真不知了。
她原本还不觉得困,毕竟白日里睡的多了些,心里还想着项灵竹的事儿,可闭上眼睛没一会,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卫言卿轻轻关上门。
宫女们压低声音行礼,“九皇子。”
可转过身来的便不是先前抱着凤若凉那温和如玉的九皇子了。
外面昏暗的灯火照在他如画的面容上,却平添了几分冷意。
小宫女们连忙低下了头,心跳开始加快。
看卫言卿这架势,怕是要治他们的罪了。
“谁来过了?”
卫言卿平日里的声音是温和的,像是那暖暖的吹风拂过。
可他此时的语气却像是那冬日里的凛风。
单单只是几个字,门口宫女太监们的身子就开始发颤。
今日他们都在场,怕是谁都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