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石继续在殿外说着, “每次公主殿下都把我自己留在这宫里,这宫中一点乐趣都没有,小蝶姑娘又不跟我玩。”
凤若凉出了殿。
小黑一跃跃到了她的肩膀上。
一直在角落里趴着的小白也迈着大长腿两步走了过来。
凤若凉坐了上去。
“公主殿下要早些回来啊。”卓石一副很是不舍的样子。
“不然公主殿下可要替我收尸了。”
小白已经上了天,风淹没了他的话。
只是的眸色顿时深沉了起来,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去了鸾凤宫,在那窗前看着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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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夏国。
尧夏国地处南方,气候偏寒。
国君酆弘图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太监匆匆来报,“皇上,太后让您过去醉梦宫。”
酆弘图抬起了头,瞪着太监。
匡正平低下了头。
酆弘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将桌子上的玉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才起了身。
拂袖出了殿。
尧夏国偏寒,又是夜里了。
风是寒的,吹得酆弘图更为烦躁。
入了醉梦宫的时候,脸色自然也不怎么好。
但钟淑穆的脸色更不好,一见酆弘图,她便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酆弘图躲之不及,那茶杯便打在了他胸前,摔落在了地上。
太监宫女们连忙跪了下去,不敢发出声音。
酆弘图顿了一瞬,才跪了下去,“儿臣给母后请安。”
“哼。”钟淑穆冷哼了一声,也没有让酆弘图起来。
虽是跪着,但是酆弘图的背脊还是挺直的,他盯着面前那茶杯的碎片。
“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你来?”晾了酆弘图半晌,钟淑穆才懒懒开口。
“儿臣……不知。”
他知道的,怎么会不知道。
一听他这话,钟淑穆立刻瞪大了眼睛,眼角的细纹都被扯开了,“你不知道?!”她陡然提高了声音。
“儿臣不知。”酆弘图重复了一遍。
“哐!”
又是一个茶杯。
碎片从酆弘图脸颊划过,鲜血很快流了下来。
钟淑穆盯着他喊道,“你为何要去攻打那凤国!”
呵。
酆弘图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为何不能攻打凤国?”他反问。
“为何?你问我为何?”钟淑穆的目光很是骇人,“凤国有多强你是不知道吗?你是找死吗?”
“儿臣不是赢过一仗吗?”酆弘图的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赢过一仗?赢过一仗,所以这一仗我们全军覆灭? 十万兵力啊,全军覆没!”钟淑穆越说越激动。
“胜败乃兵家常事。”
“你……你真是……”酆弘图冷淡的语气真是吧钟淑穆气了个够呛,她指着酆弘图,气急道。
“你真是要气死本宫了,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了!”
“母后。”酆弘图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钟淑穆,一字一句道,“我身为皇帝,难道不能决定我的兵要做什么吗?”
“你……”钟淑穆皱起了眉头。
“在母后找我之前,丞相已经找过儿臣了。”
钟淑穆重新坐了下去,似是已经知道了一般。
“丞相说的话和母后如出一撤。”酆弘图继续道。
“你年幼,丞相辅佐你,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你也不想想,倘若你就这么惹怒了凤国,凤国举兵来犯,我们拿什么迎敌?弘图,要是尧夏国亡了,你就是千古罪人啊!”
“这话十年前母后便说过了。”
“什么?”
“十年前,母后说儿臣年幼,所以要丞相辅佐,母后……儿臣如今还年幼吗?”酆弘图静静的看着钟淑穆。
钟淑穆拧起了眉头,“弘图,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后是儿臣的母后,儿臣听母后的教诲没错,但是裘丞相……儿臣年幼的时候,裘丞相可以说是辅佐儿臣,可是儿臣早已长大,裘丞相身为臣子,为何还要对儿臣指手画脚?”
酆弘图话是凉的,透着的都是恨意。
在钟淑穆之前,不,在兵败的消息刚刚传回来的时候,裘经义便进宫来将他说了一通。
他那般义正言辞,像是他才是这尧夏国的皇帝一般。
若是他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搬出钟淑穆,说是奉了钟淑穆的命令辅佐他。
“你……”钟淑穆皱着眉头,一时没有开口。
酆弘图还是跪在那地上,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
可是他总觉得酆弘图哪里变了。
他似乎便的胆大了,不,何止是胆大了?他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然怎么敢去攻打那凤国?
想到这一层,钟淑穆脸色又黑了下来,她喝道,“你有着丞相辅佐,都能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若是没了丞相辅佐,那你岂不是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