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幸福快乐的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为期一个月的寒假来临了。邹文为了更好地帮助木雨烟,来到了木雨烟所在的城市。今年水果市场不景气,叔叔家囤积了不少果子没卖出去,眼看着隆冬将至,水果市场更加不看好,水果也更加容易腐坏,叔叔婶婶都开始急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一家每天都用车拉着水果刀集市上卖,但生意一天比一天冷淡。后来,向来有生意头脑的邹文出了个主意:“我们把水果带到台北市区去买吧。市区水果农家少,而且冬天了大家都不愿耗费运费把水果带到那去。但是另一方面,市区的人很注重生活水平和质量,冬天他们也不会忘吃水果的。”
“这主意是不错,可是,从我们郊区到市区有那么远的距离,将水果一路运过去肯定会有不少损失的,而且还要付一大笔的运费啊。”叔叔显然有点顾虑。
“叔叔,我们可以用给水果进行精美的包装,用保鲜袋装好,至于运费的事,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让我一试。我在家时父亲是货车司机,我也常代他出车,只要我们租辆货车来就可以了。”邹文说。
叔叔婶婶相互看了看,还是有点迟疑。这时,木雨烟对叔叔婶婶说:
“叔叔婶婶,现在我们一时也想不到其它更好的方法了,我们要不就估且赌一把,试一回吧。”
“嗯,爸,妈,我也相信邹文哥的眼光,他在我们学校在创业方面向来是很有眼光很有见识的,我们就试试吧。”小海说。
叔叔婶婶再次看了看彼此,然后点点头“嗯,好吧,就试试吧。”叔叔说。
就这样,他们就忙开了,先是木雨烟想出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包装点子,她给不同的水果进行不同的组合,然后又设计了不同的包装。这样一来,那些囤积的水果就都被打扮得精美漂亮了。
包装的工作完成后,邹文就开着租来的货车,载着一车水果和叔叔,小海还有木雨烟去台北市区了。到了市区后,他们在市区集市上租了个摊位,开始吆喝卖水果。刚开始时,生意不是很好,但后来他们采取多买多优惠的的方式促销,很快,就招来了不少顾客的围观,加上,这些水果的包装组合都很好看,很多人纷纷前来买着优惠而漂亮的水果,有的是买回去送礼,有的则是买回去自己吃。这么一来,不久的功夫,就卖出去半车的水果了。但还有半车的水果怎么办呢?因为开车来市区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尽管水果还没全卖出去,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这些年轻人还在成长的阶段更是饿不得,“孩子们,别太着急,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们得吃点东西。我去买饭来,你们在这等我。”叔叔说罢便去买饭去了,留下几个年轻人继续在卖命的吆喝着。
不一会儿,叔叔就买了盒饭回来。正当他们在埋头吃饭时,上帝给他们送来了希望。一位中年大叔来到水果摊前,“请问你们这水果怎么卖?我要买很多可以便宜吗?”叔叔见客人这么一说,马上喜笑颜开放下手里未吃完的饭上前说:“可以可以,请问你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八折优惠。”
“好,我要买十篮”大叔说,“另外,我可以有个要求吗?我看你们这有几篮水果包装得挺好看的,可惜只有几篮是包装好的,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把所有的水果都包装下,我可以另外付你们包装费。”
大家伙听到这数目和这条件,都目瞪口呆了,十篮,已经是这剩下的半车的三分之二了,不仅如此还能赚包装费,今天还真是撞大运了。
“好好”叔叔连声应到,接着就边帮这位顾客挑选水果,边与前来买水果的大叔聊起天来。后来聊天中得知,原来这位大叔是本市最大的家族的江家管家。明天是齐家大少爷的女朋友生日,这些水果是大少爷为他女朋友举办party准备的。木雨烟等人则在一旁开始包装的工作。木雨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包装这事对她来说不费功夫,不到一会,十篮的水果就被木雨烟的巧手和聪明智慧组合、包装得很精美了,让来买水果的大叔赞不绝口,在别人的称赞面前木雨烟表现得很谦虚很实诚,这更是让大叔欣赏至极。后来那位大叔走时还不忘称木雨烟一句:“是个好姑娘!谢谢你们!”
又卖出去了三分之二,任务已经完成了差不多,叔叔点数着刚刚接过的钱,乐呵呵,开心得本就小的眼眯成了一条线,几个年轻人看着叔叔今天这么开心也跟着乐呵呵。
等水果全部卖完时,天色已了晚,也不能及时赶回去了,在邹文和小海的提议下,他们找了件旅馆住下,准备第二天赶回去。就这样,他们在市里呆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叔叔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小海又有出鬼点子了:“爸,你看我们也难得来市里一趟,要不我们上午在市里转转,下午再回去吧。”
“小海就你鬼点子多,你看看你姐都没说什么。早点回去别然你妈担心。”叔叔责骂说。
“爸,姐姐是做乖乖女习惯了,她不说并不是不想啊,她只是很孝顺你很听你的话,你想想,我们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市里好多地方都没去过,很多世面都没见识过,这哪像现代的年轻人啊,哪跟得上时代啊。……”小海辩解着。
叔叔想了想小海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便应了给他们几个年轻人一个上午的时间玩,还拿了些钱交到木雨烟手里,对木雨烟说:“木雨烟,去到处看看玩玩吧,看到什么想吃的好看的就尝尝买买。”
小海听了这话后立马拉着木雨烟和邹文到处逛去了。年轻人总喜欢广阔的地方,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但在木雨烟心里一直有个地方想去,那就是大海,因为小时候每到夏天木雨烟的父母都会带着她一家三口在海边度假,所以在海边有很多她小时候幸福的回忆。他们几个在小吃街上逛了会后就转到了市区最大最的豪华酒店前,也真是赶上了时间,今天的酒店很是热闹。他们走近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正在举行一个生日party,还听说是以为阔少为她青梅竹马特意精心准备的生日party,阔少还为了摆气场,为了博得女友欢心,大设天下,说是只要是大学青年,穿着得体,并能对上门口的对联或是在party上献歌或献舞者均可免费在party期间消费。
“姐,邹文哥,你看,今天咱们真是撞上大运了,哈哈,跟我出来没错吧。”小海拍着木雨烟的肩膀得意地说。然后接着对木雨烟说:“姐,你看,这么还的机会咱们可不能错了,难得撞上一回,是该你亮桑子的时候了。原来木雨烟唱歌音质很好,而且小时候一直很爱唱歌跳舞,父母也有意栽培,参加歌舞比赛,获过大奖,只是父母离开后很少再那么无忧无虑地唱歌跳舞了。
“木雨烟,你很会唱歌吗?从来没听你唱过啊,这回你可真该借着机会好好亮亮桑,让我们听听你优美的嗓音了。”邹文也凑上前添油加醋。
“你听小孩胡说,我很久没唱了,唱不好就别叫我献丑了。”木雨烟拒绝到。
“没事,姐,我相信你宝刀未老,你的歌声一定可以征服在场所有人的。”小海就死追穷打,就是不肯错过这个好机会。
“是啊是啊,木雨烟,我们相信你,你去试试吧,这样的机会确实也是难得。”邹文也劝说。
无可奈何,木雨烟只好代表他们三人强赶鸭子上架了。
木雨烟的歌声真的很优美很动听,打动在场很多人,赢来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就这样,他们三个顺利地进入了酒店参加这场年轻人的party。
酒店很豪华,会场布置得也很华丽,在酒桌上还摆放了很多带有精美包装的各色各样的水果,起初木雨烟只是觉得水果包装很熟悉,后来仔细看才知道原来这些水果就是他们昨天卖的,聪明机智的木雨烟很快反应过来,原来这party就是本市最大家族江家大少举行的。正当木雨烟还在思索着这party的事时,小海拍了下木雨烟,把木雨烟吓了一跳。
“姐,这么好的场景你怎么不和邹文哥借机浪漫浪漫下,去跳支舞呢?”小海就是这样俏皮,嬉皮笑脸得说。
“什么浪漫啊,你小小年纪就知道想这些东西。”说罢,木雨烟拍了下小海。
“姐,你不好意思,是不是呀,我去叫邹文哥来主动邀你跳舞,哈哈……”小海说完就跑开叫邹文去了,木雨烟也追着小海去了。
跑着跑着,没跑多远,小海在一个坐着轮椅,眼睛裹着白纱布,穿着整齐干净阔少面前晕倒了,木雨烟和邹文匆忙跑过去,“小海,小海,你怎么了,快醒醒!”木雨烟很担心很害怕。
“你们是什么人,快点走开啊!”阔少厉声责骂,接着把轮椅转向旁边一位穿着时髦高贵的小姐,“晓溪,你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在吗?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可不可以不要去美国?”但高贵的小姐好像有点不耐烦,“xx,你别这样好吗?我有我的追求,当初你说好陪我去美国留学的,可是现在你这个样子你还怎么陪我去啊。你就在这边好好把眼睛养好,到时我在美国等你。”说罢没等得及阔少挽留,就转身向门口走去。小海的突然晕倒和那位贵小姐的离开让在场顿时一片混乱,议论纷纷。
小海晕倒后,邹文马上赶来泼了急救电话,接着通知了叔叔,很快急救车赶到酒店把小海送往医院。整个会场打破了原有的和谐,剩下一片乱哄哄。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后小海终于醒来了,但检查结果却不容乐观。医生告诉他们,小海患的是糖尿病,需要及时治疗。听到这消息,他们所有人都蒙了,尤其是叔叔,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病随不是不治之症,但需要长时间吃药治疗,需要一大笔医药治疗费用。可是对于这个本就拮据清贫的家来说,哪能负担得起。叔叔听到这消息后一脸惆怅地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木雨烟和邹文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会,木雨烟走到叔叔前,把叔叔扶起,说:“叔叔,我们先用这次买水果的钱付了这次的医疗费吧,其他的我们再回去想办法。”“嗯嗯,叔叔,我们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邹文说。然后,三个人走进病房去看小海了。
小海知道自己的病后看到所有人都这么惆怅,对叔叔说:“爸,我们回去吧,我没事,不需要治疗。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行啊,孩子。病不能拖着啊”叔叔说。
“嗯,小海,别担心,我们会想到办法的,你安心接受治疗。”木雨烟也安慰小海说。
“是的,小海,你要相信我们,相信邹文哥,没有能难倒我们的事。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点,乐观点!”邹文拍拍小海的肩膀。
后来,小海听了劝留下治疗,木雨烟则留在医院照顾文海,邹文开车送叔叔回家想办法。
回到家里,叔叔婶婶搜集家里所有积蓄,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除了那片果园,因为这是他们一家唯一的经济来源。邹文也回了趟家像父母要了几千块来凑数,但尽管如此,小海长期的治疗费用还是远远不够。可是叔叔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别的好办法了,银行贷款数量也很有限。就在叔叔愁眉苦脸,万分无助时,一个邻里朋友对叔叔说:“老木,我听说市里最大的家族齐家正需要一个女仆负责照顾眼睛受伤的齐家大少爷。要不你把木雨烟卖到他家去做仆人吧。这样小海的治疗费用应该也差不多了。”
“不行不行”叔叔坚决不肯。
恰巧这些话又被婶婶听到了。晚上,婶婶对叔叔说:“今天你和邻居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老木,你看,眼下我们该想的办法也都想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要不”还没等婶婶说完,叔叔就打断了“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然后又一个人坐到一边抽烟了。
又过了些日子,医院那边在催医药费了,说是那批医药费已经花完了。如果还要继续给小海治疗就还需继续交医药费。但,家里凑齐来的钱都已经送往医院了,也实在没办法了,可是又不能断了治疗。这回是真的山穷水尽了。叔叔婶婶更愁更急了。
“老木,再考虑下那办法吧。”婶婶低沉地说。这次,叔叔没有发火,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抽着烟。
第二天早上,叔叔走到婶婶面前说:“我去向木雨烟说说,愿不愿意看她吧,我们不能强迫她。”
“嗯。”婶婶点了头。
这天叔叔带了写家里的水果和一些土特产去医院了。
正在坐在床前照顾小海的木雨烟见叔叔来了马上起身,“叔叔,您来了。”
“嗯。这些日子你们在这都还习惯吗?”
“嗯,都挺好的。”木雨烟回答。
“那就好。”叔叔说后低着头去摆弄水果了,过了会回过头对木雨烟说:“木雨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没事,叔叔”
“木雨烟,跟我来下。”犹豫了很久,叔叔终于还是把木雨烟叫出去了。
木雨烟跟着叔叔来到了医院的花园。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木雨烟忍不住问了:“叔叔,你是不是又话要跟我说?你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
“木雨烟——”叔叔还是把话又吞回去了。
“叔叔,没事,你说吧。”
过了会,“木雨烟,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嗯,我知道,叔叔,这几年如果不是你们收养我,我现在也还不知道流浪在哪里。在你们家我过得很幸福,很快乐,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家。你们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了。”木雨烟说。
“木雨烟,小海的病你也知道,我们该想的办法都想了,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叔叔,停顿了会,“木雨烟,我听说市区最大的家族齐家要一个女仆——你看——”叔叔没把话说完,但木雨烟是个聪明的人,她懂了叔叔的意思,只是,她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坐在了花园的石凳子上。
叔叔见状吓到了慌忙说:“木雨烟,你如果不愿意叔叔不强迫你,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就当叔叔没说好不好?”木雨烟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一整天都在沉默着,脸上也不再有昔日的笑容。
这天晚上,木雨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虽还只是深秋,但今年冬天是来得比往年早,木雨烟蜷缩在床上,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似乎很冷很冷。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木雨烟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爸爸妈妈,回想了这几年来和叔叔婶婶还有小海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有点清苦,但叔叔一家对自己都很好,这几年来叔叔一家的恩情难忘,想着想着眼泪就浸湿了眼睛,滴在枕上,湿了枕套。
第二天早上木雨烟在给小海削水果时深沉地对小海说:“小海,你以后一定要听叔叔婶婶的话,要乐观地接受治疗,知道吗?”
“姐,你怎么了?怎么说得这么伤感呢!呵呵,我不仅会听爸妈的话,还会听你的话啊,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姐呢!”小海虽然察觉出了一点不对,但他开朗的性格还是让他没继续追问下去。
两姐弟说笑着,然后叔叔进来了:
“你们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爸,你来了。我们没什么,我和姐姐随便聊。”小海回答说。
“爸,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木雨烟对叔叔说。
“哦,好。”接着叔叔就跟着木雨烟走出了屋,又来到了昨天两个人到的花园。
来到花园,叔叔找了张凳子坐下,然后拿了根烟,紧锁着眉头抽着。
“叔叔——”,木雨烟走近,正在深沉地低着头吸烟,眉头深锁的叔叔循声慢慢抬头,“叔叔,我——答应你,我愿意去江家。”
“木雨烟——谢谢你!是叔叔对不起你。”叔叔的声音有点哽咽。
“不,叔叔,这是我应该的。小海是我的好弟弟,我应该好好照顾他的。这几年来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还有这么多幸福的回忆。你们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木雨烟握着叔叔的手,“叔叔,在去江家之前我想见见邹文。”
“嗯,邹文是个好孩子,应该跟他说说。”
“嗯,好,叔叔——那我明天就回去准备下。小海就交给你和婶婶照顾了。”
“嗯,过两天我让你婶婶来医院照顾小海。”
第二天,木雨烟就一个人坐车回去了。深秋总是这般萧瑟、死寂。木雨烟看着沿途的风景,枫叶飘零,寒风抖擞。阴霾的天气,寒冷的秋风袭来夹带着几滴霏霏细雨,风拂过木雨烟的脸颊手臂,让木雨烟不禁觉得刺骨。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着,木雨烟看着窗外的风景沉思,渐渐的,一滴泪落在放于车窗的手上,冰凉冰凉的。似乎冰冷的冬天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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