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不知道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中说出来自己此时的心情,她觉得胸口有些发苦,“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慕柏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解释,他皱眉,“不是!”
“那是什么?你是被逼的?你是被逼的在知道我们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把我给上了?”
慕柏彦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我说了,是你先勾引我的,我知道你是执行任务的女兵,可我不知道你会用这样的方式涉险,如果不是我,换做其他男人,你也心甘情愿的比别人上么?!”
景惜笑了,她眼睛湿湿的,却异常肯定的看着他,“我愿意,除了你,我都会心甘情愿!”
慕柏彦胸口堵着一口气,一把将她抵在沙发背上,大手扣着她的脖子被迫让她看着自己。
“你再说一遍?”
景惜回答,“是畜生都好过是你,慕柏彦你堂堂首长,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慕柏彦随意惯了,他虽是少将军衔,却并不是正式的在编人员,像这样跟军队里一起执行任务的机会很少,要不是队里找上自己,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和女人的那些事他向来没有什么拘束,自然即便知道景惜是女兵队派来实战的小丫头,在她挑衅他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事情偏偏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在这之前他竟然有些害怕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卑鄙?景惜,作为一个军人,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方案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自作主张改变行动计划,就该承受因此而造成的后果!”
“是啊,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慕首长,我知道我斗不过您,但请您放了我,我想离开!”
慕柏彦怎么可能放开她,却将她打横抱起便往别墅外走。
“我说了,招惹了我,一切都由不得你!”
景惜的心像是被烧灼了一般,然后被一盆冷水灌到底,那么难受,难受的让她无法呼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为什么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会这么难受,可是她现在好累,真的好累。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慕柏彦,你放了我,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你让我走!” 慕柏彦将她抱到车库里,有佣人上前打开车门,慕柏彦将景惜放到副驾驶的位置,景惜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一巴掌便扇在了他的脸上。
慕柏彦俯下的身子顿了顿,那一下也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
她狠狠地看着他,她以为他能躲得过,她以为以他的身手他不会让自己得逞,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脸颊上的五指印。
“这下痛快了?”
景惜别过脸不看他,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景惜有些透不过起来。
慕柏彦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抓住她的小手,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个头不大,力气倒是不小。”
景惜一阵恍惚,这么男人真可怕,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那个亦正亦邪,那个心狠手辣,那个危险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嘴角勾着笑,抽身离开,替她关上车门,转身走到驾驶室。
阳光照在他身上,高大挺拔的男人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她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他是经过了严格的军事磨练的人,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他全身上下,即便早就脱掉一身军装,却隐隐透着一股军人的强大气场。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失去了太多,如今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慕柏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搭在车窗上,衬衣挽到袖口处,露出精壮的一截手臂,他侧眸看了她一会儿,“我们谈谈!”
景惜冷笑,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却微垂着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慕柏彦也不恼,侧眸看了看她小小的一张脸,别扭的转到一边,一双眸子透亮却漆黑,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扑扇着,在眼睑处投下一抹暗淡的光影。
“好!”他答应的爽快,一双搭在方向盘上不再去看她,俊逸美好的侧脸阳光下有一瞬间的柔和。
景惜咬咬唇,压下胸口的不适,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却不曾想那份压抑与不适越发的强烈。
她讨厌和他的独处,仿佛他身上强烈的气息无处不在,又仿佛罂粟一般让人致命的难以抗拒。
“你不放我走,到底想我做什么?”
慕柏彦不说话,挑挑眉,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景惜上前抓住他结实的手臂,指甲嵌进肉里,恶狠狠地掐他。
就算她的力气不小,可是他的手臂像是石头一样硬,她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你聋了还是哑了?!慕柏彦我跟你说,你他妈就是个禽兽!没想到军队里还有你这样的败类!”
慕柏彦皱皱眉,将车子开到承景别墅的地下车库里,才将目光缓缓地移到她身上。
大掌捏上她的下巴,微微靠近,“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景惜,你真厉害!”
他的声音很轻,车库里灯光暗淡,投在他的脸上,将一双沉暗涌动的双眸映照的有些可怕。
“我说的是实话!”
景惜早就不怕他,她不信这个男人还能将她怎样!
“是么?我这么像禽兽?”
“你不是像,你就是!”
“那我叫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禽兽!”
他阴森着一张脸,俯身便将景惜狠狠地抵在了狭小的驾驶室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阴森森的伴着他清爽的气息,景惜大叫。
“你放开我!你别过来!”
慕柏彦似乎是在笑她,大手将她乱动的双手压在头顶,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你说我怎么禽兽你好呢?嗯?”
景惜吓得脸都白了,她几乎能够想到这个男人接下来会她做什么了,她战栗着身子想要挣开,“慕柏彦,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么些天以来,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倾巢而出。
在他再次靠近她的这一刻。
她忽然被他纠缠的好累,明明他们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她知道是她自作自受,可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是应该放走她么?
慕柏彦定定的看着她,她瑟缩成小小的一团躺在他身下,那么无害,却偏偏得理不饶人,每一次都像一只小兽一般撕咬,反抗。
“我承认是我不对,一开始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已经失去了自己最美好的东西,我已经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你还想我怎么样?”
慕柏彦咬牙放开她,烦躁的扯了扯颈间的领带,“哭什么!”
他看见了她的眼泪,像是水晶一般挂在她无暇的肌肤上,像是浓硫酸一般渗透到他的心里,滋滋的生出一股莫名的难受。
“下车!”
他拧着眉,熄了火下车,景惜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就在不远处,她像是上了马达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快速的打开车门就往车库外跑去,眼看着就要跑出去了,整个人却被一股大力强行压制住。
景惜弓着身子猛地回头,“你放开我!”
慕柏彦嘴角衔着笑,将她小小的身子懒进怀里。
“怎么?部队里就教的你这些?学会当逃兵了?”
景惜抬起小腿想要狠狠地踹死这个可恶的男人,“你才逃兵呢!说你是个兵,连我都嫌丢人!”
慕柏彦手上的力气更大,“好啊,既然不是个逃兵,那就乖乖的跟我呆着!我命令你,服从!”
他放开她,退了两步,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衬衫上的褶皱,英俊的眉眼不觉的染上一抹锋利。
景惜强压下胸口的恼意,她就不信,一辈子都逃不掉!
“跟上来!”
……
夜深下起了雨,此时天气阴沉着,在这半山腰的豪宅里也透着一股寒气,景惜整个人缩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心有些凉。
慕柏彦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前,整个人安静的翻看着桌前的文件,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她一眼。
景惜抬头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灯光打在他毫无瑕疵仿佛神邸一般的侧脸上,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看够了么?”
他忽然抬眸,景惜猝不及防便对上他的眼睛,深邃的仿佛不见底的海洋,仿佛瞬间就能把人吸进去。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看你?”
景惜嘴硬,她偏偏不喜欢他这付故作沉稳,惺惺作态的样子。
“好,你没在看我。”
慕柏彦挑挑眉,似乎没想要和她继续深究下去,景惜却觉得有些坐不住,她霍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慕柏彦身前。
跳坐在他办公桌的一脚,轻蔑的一把扣上他手中的文件,“说吧!陪吃还是陪睡?”
慕柏彦看着她,站起身,将她自然的圈在自己的两臂之间。
他刚刚冲过澡,整个人干净的几乎透明,黑发服帖而柔顺,双眸熠熠生辉仿佛黑曜石一般,似乎是头顶的灯光太亮了。
忽明忽暗觉得不真实。
“这觉悟来的倒是让我很意外!‘
景惜厌恶的往后低了低身子,净白明艳艳的小脸上写满了鄙视,她不想跟他靠的太近。
此时她压低了身子,而他却偏偏靠的更近,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独有的好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