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步行在人行道上。适逢下班高峰期,很多白领都走在回家的路上,面容显出了一张憔悴的脸色。
时光在沙漏中流梭,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在心底里铺满厚厚尘埃的旧事,在罅隙中一点点地打开往事伤痛的枷锁。
涌进脑里的第一篇章是Baby合着梁彦男来欺骗我,我实在无法忍受被骗。俩个好友同时在一瞬间消失,我没有力气去抓住片碎。我不想去恨也不想去讨厌,所以选择了沉默。
那天我走在林荫道上,Baby正好从对面走来。她看到我,垂下了眼帘时,就快要把整个眼睛都关上。她默默地从我身边走过,留下给我的只有一阵冷入心骨的寒风。她也是选择了沉默。
我们的静战,僵持了好几个星期。
我和她,就像牵着彼此双手,一起走进了欧美田园的花海漫步,后站在山脚下仰望巍峨的山峰不由感叹,再躺在生机盎然的小草上闭目养神。而当我看向身边的她时,忽然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早已放开了我的手,走向与我不同的分歧路口。回眸看向我们以前的足迹,惊愕的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荒无人烟的无垠沙漠。抬起双脚,到处寻找旧迹,却傻傻地走到了我们没有来过的海洋,海水它热情地漫过了我的脚背,浸到小腿,最后淹没了全身。海滩上的人都没有发现,海洋里又多了条尸体。我和她就像如此。
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这条路很长,不料中途有人陪行,心里当然高兴,而当这条路走到一半时,他就开始厌倦最后离开了你,自己又不得不继续前行。
如果我自己一个人走,心情没有太大起伏。一个人的路很窄,但若你中途加入,那我就需要把路弄得宽敞些。这条宽敞的路我弄得很长很长。谁知你半路却将我无情抛弃,那接下来的路我需要辛苦地重新铺回原样,但却发现铺不回原来的宽度。
**********************初三了,在下学期就要考高中。但我却总是静不下心来好好念书,该怎么办呢?
我坐在房间里,咬着笔,思考着这些让人头痛的物理题。
唉……,心啊,你很乱。但脑袋,你不能乱,要思考要做题你知道吗?算了,都已经到中午,还是想想吃什么吧,撑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思考的。
今天妈妈上班,家里只剩我一人。中午不知道吃什么好。楼下的食肆早已被我试遍了,去市区又太远。
此时门铃响了。
在凳子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才慢吞吞地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去,是顾安曈。其实不用看我也应该想到是他吧。
打开门时,我笑盈于脸地迎了这位贵客进来。
进来时,他手里还拿了一些用蓝色、红色胶袋装着的未熟食物。他把这些胶袋递给我,然后换上了我特地买给他的拖鞋。这双拖鞋是我在一家百货商店购物时买的。因为他经常来我家时穿着我妈妈不合脚的拖鞋,露出了差不多半个脚掌,所以我就买了双拖鞋给他。
我看了看这些未熟食物,肚子很有默契地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好像是对失望地鸣叫。
“怎么是生的?”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懂吗?”
他拿过我手中的胶袋,直奔厨房里去。
“你会煮吗?”我问。
“一会儿就知道。”
他围上了围裙,让我感觉有点像爸爸。爸爸?我惊愕,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呵呵,在心里冷嘲的讥笑。他围上了围裙,应该像妈妈。对,就是妈妈,顾安曈有女性美。
他把食材放进了水槽里,打开了水龙头清洗。一条鱼从众多胶袋中蹦了出来,活蹦乱跳地让顾安曈无法抓住。
我站在厨房门口,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顾安曈。
笨蛋,在买鱼时怎么不叫档主给宰了再拿回来?我看你怎么弄。
他拿着一个大碗试图将鱼弄进去,但这鱼太生猛了,一直在侧着身体跳,就是不肯进这个陷阱里去。没办法,他唯有徒手去捉了。在双手碰到鱼的瞬间,顾安曈发出了轻轻地抽气声,条件反射地快速抽回了手。
“痛吗?”我本能地快步走到他身前,握起他的手,看着小小如水滴般大小的血珠。
“呃……,这鱼似乎很不友善。”
我看着他轻轻地笑了。如果你是这条鱼,你愿意和敌方友善吗?想必你也没这么傻吧。
“去客厅,我拿创可贴给你。”
他淡淡一笑,说:“男人是不喜欢创可贴这玩意的。”
语毕,他便把手放到水龙头处冲洗。我也没有强求他要贴上创可贴,毕竟也不是很大的伤口。只是,心里害怕它会发炎。
等待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未熟的食材经过烹饪后终于变成了可以放进口的食物了,摆上桌时,少了一碟菜的踪影。就是那个“刺客”,刺伤顾安曈的客人,它躲过了顾安曈这劫,被当成宠物般养在了窄小让它难以游动的鱼缸里。
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虽卖相没有顾安曈好看,但肚子已经疯狂地癫叫了。饥不择食,这句话此时此刻很好的运用在我身上。
“我相信我煮得肯定比你好看。”我坐在凳子上,对他揶揄道。
“中看不中用是没用的。你就少损我了吧。”
我看着他对他柔和一笑。用筷子夹起了一块从表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肉的东西,很大牺牲地放进嘴里。
很用心地嚼了几下,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似乎正在用心地品尝着他的手艺。然之双眉突然一皱,捂住嘴巴,飞奔地跑进卫生间里,猛吐。
他充满愧疚的双手轻轻地拍着我后背,一个劲的对我说对不起。看到我吐得似乎快要虚脱时,便急急忙忙地跑去附近的药店买些止吐的药给我。回来时,焦急地跑进卫生间,递了一杯水和一些药给我。在接过他手中的水时,我对他展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容,他定格了。然后缓过神来时,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很生气地脱下身上的围裙,走到玄光处换上了自己的鞋子。
我意识到自己玩得过了火,便拉着他的手,不给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