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梁彦男的日子,每天都过得很安静。心,却不能做到心若止水。
去孤儿院时,笔乐经常会提起他,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总是用转移话题来回避。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也会抽空去看笔乐,而笔乐一直想提的问题居然不是“为什么姐姐的男朋友没来?”而是“为什么你们不是一起来。”,呵呵,原来我一直会错意了。面对笔乐的问题,我从容地答道:“因为错开时间来,笔乐这里就会更热闹了呀。”
今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孤儿院打来的,他们说找到与笔乐匹配的眼角膜,可以做手术了,只是金额上有些阻滞。
我困惑地挂了电话。想着:我怎么做才可以有钱?还需几十万,怎么样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存到这么多钱?我很想帮助笔乐。顾安曈会有吗?几十万不是小数目,顾安曈会有吗?问问他吧。
拨通顾安曈电话。
“顾安曈吗?”
“废话,打我电话当然是我啦。”
“你身上有钱吗?几十万有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是不是欠高利贷了?”
“有就告诉我,没有就拉倒。废话少说。”这家伙的嘴巴什么时候才能积积口德啊?老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怪吓人的。
“那你问错人了。我没有。”
他语一毕,我就立即挂了电话。
顾安曈没有钱,陶晨的钱应该也是给他爸保管的吧。Baby呢?苏染呢?他们有吗?算了吧,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换套衣服,忧心忡忡地走在路上。气温下降,寒风袭人,我拢了拢衣服。
难道要我在路边卖艺吗?看着隧道里的街头艺人,脑子思索着。但很快,这一想法被打消了。这样做,绝不可以,如果被妈妈看到,我肯定吃不了兜子走。卖花呢?也不行,卖花跟卖艺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要在街头里混。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有几十万呢?
唉……,钱啊,钱啊,钱啊。
望着天空,没有馅饼掉下。万里长空,湛蓝宛如浩瀚海洋,阳光明媚,连点雨都没有掉,怎么可能会掉几十万下来呢?祝韵妮,不要想太多了。
咦?前方路人很熟悉,他正匆忙的迎面走来。他怎么会在我家附近里逛?
他看见我后,微蹙的双眉和紧抿的双唇才缓缓放松。快步地跑上前来,双手紧紧地抱着我。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了?
他一直不语,无奈之下,我只好发话了。“你怎么来了?”
“听到你电话就赶过来了。还没说完就挂了我电话,我以为你出事了。”
还没说完?我明明是听到你说“没有”才挂的。
以为我出事了?我在家里好好的会有什么事啊?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我可以有什么事啊?”
“我还有个“钱”字没说,你就挂了。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你连拜拜都没有说,害我以为你家遭入室盗窃,你被挟持了。”拜拜?原来你喜欢我对你说这玩意,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了。不过,我只是挂了你电话,没说拜拜,你就可以联想到这么多,脑袋真是靠想象来维持。
我怎么知道他还要说上个“钱”字,晕死。“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因为发烧才会想着不正常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借几十万?听到你说这么大的数字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是要挟你的人要的赎金。”
顾安曈,你这个傻瓜。你怎么会傻得这么可笑的呢?
“再不放开我,可能我就会窒息了。”我被他抱得很紧,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呼吸也变得急促。
听到话语,便松开怀抱中的我。静静地凝视着站在面前安然的我,生怕一个眨眼我会在下一秒随风而逝。摸着我脸颊,感受我的存在,随之,嘴角噙着欣慰的笑意,脸染上了愉悦神情。
我敲了敲他头。“傻了吗?”
他捉住我手,放在手心里。“冷吗?最近天气冷了很多,要多保暖。”
我反抓住他手,没有说话,牵着他手向前走。此时觉得自己好像男生,拖着一个娇小羞涩的女生。但心里没有那些男女之意。
经过一个用大大的圈圈住的押字,脚步停了下来,一直苦恼的事情此时变得豁然开朗。如果我走进去,它们就会留在那里,我也很有可能赚不到钱来赎回它们,而且它们是梁家的传家之宝,如果我把它们押掉的话,我该怎么解释呢?
不可以去。祝韵妮,你不可以这么做的,这件东西意义很大,有和猪头的共同回忆,押了它,岂不是对猪头有愧,所以,不可以这么做。
移步,不再看向押店铺。
我一直都还在意,对他依旧恋恋不舍。分开已经一个月了,始终还是剪不断对他的那份情。
有时很想忘记他,有时却不舍得将他从脑里删掉,害怕删了会后悔,害怕以后连回忆都找不到影子。喜欢看过去我们照的相片,看着亲密的俩人相拥,相吻,嘴角便会在不经意中弯起幸福笑意。心里爱他,却不敢说出口,生怕原谅了他,会遗憾终生。
梁彦男,我该怎么做?既不想忘记你又不敢和你在一起,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样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怎样才可以让我不再痛苦?
一天中午在孤儿院里,笔乐正安然地睡着午觉,静谧的面容如水般安宁。我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她眼睑。先天性眼角膜白斑,现在终于可以治疗了,但却缺少资金。笔乐,我该怎么帮你?
她眼皮微动了几下,我连忙把手拿开。
笔乐长得很漂亮,很出众,就因为眼睛而误了她前程,本是幽黑深邃的眼瞳因为有病而变得混浊。笔乐很需要我的帮忙,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
“姐姐,是你吗?”笔乐醒了,捉着我的手,睁开我不想看到的双眸,望着天花板问着。
“你怎么知道是姐姐呢?”语气中带着笑意。
不可以让笔乐知道,我在为她伤心难过,即使天塌下来也要有笑撑着。
“因为姐姐是仙人,有仙人独特的气味。”笔乐稚嫩的脸上划上了天真的笑意,弯弯如月亮弧度的笑颜,让我心中生出丝愧疚之意。
笔乐你抬举了,如果我是仙人,就不用因为钱而烦恼了。
我笑笑不语。笔乐又问:“我的眼睛是不是可以医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