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着笔乐脸颊,笑着说:“姐姐也是。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我把猪头的手放在笔乐手上。笔乐凭感觉摸了摸,然后像触电般震悚了一下,问:“是男孩?”
我揶揄道:“连男孩的手都摸得出啊。笔乐还真不赖。”
笔乐低下头,脸羞羞地说:“没有啦。”
望着她脸上的红晕,我满足地说:“他是姐姐的男朋友。”
笔乐听后,抬起手摸着猪头的脸,最后停留在脸颊处摩挲着。
猪头略显尴尬地说:“你好,我叫梁彦男。”
笔乐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缩回手,说:“你好,我叫笔乐。”
“我知道,阿婆已经说过了。”
“阿婆?谁是阿婆?”笔乐粉稚的脸上带着疑问。
“呵呵。就是你姐姐啊。”只是一个解释,一个名称,猪头就笑得如花般夺目。
我插上一句说:“Baby姐姐也来看你咯。”
来到福利院的Baby,就像中了邪般,一直不语地随我们而行,有种难以言表地感觉。
笔乐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立即转变成激动说:“Baby姐姐,笔乐也好想你啊。”
笔乐的震惊是我看错了吗?或许吧!不然怎么可能会看到她震惊呢?看到Baby的到来应属惊喜才对。
“嗯。”Baby只是淡淡回应。语气冷得把我和猪头都吓到了。冷得如此骇人的语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为了缓解气氛,我识趣地转开话题:“笔乐怎么不吃饭。”
“笔乐不饿。”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滑稽的面容看着前方,小嘴也滑稽一笑。
“小脑袋又在想些什么?笑得如此滑稽。”我敲了敲她脑袋,对她浅浅一笑。
在孤儿院待了一会就离开。今晚的Baby让人捉摸不透,但我也没问究竟为何。
天空的星星渺渺,微风也似乎摆工了。树丛里发出窸窸窣窣地声响掩盖了路人急速地步行声。
渐晚的天色,他们都急急忙忙地赶回家,想早点闻到属于自家的饭香味。一家几口其乐融融地坐在同一个饭桌上,嘻嘻哈哈地享受家的温暖感,无不让人羡慕。
在某个交叉路口与Baby分开后,便只剩下悠然漫步于小街上的我们。
从孤儿院出来到现在,他的温厚的大手一直都牵着淹没在他手心里的小手。心被安全感和温暖占据,血液暖暖流动。
一直未语的猪头,此时才开启了嘴巴。但语气异常凝重,脸色也黯然许多。似乎将要说出的话是积累在心中许久的秘密。“阿婆,在今天早上时,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但一直没有机会说。”
“是什么事让你一直没有机会对我说?”
“其实今早你看到的不是我妈妈,而是…。”他停了下来,面带犹豫之色地望着我。
我领会他意说:“我知道她是谁。你说过了。为什么她要你叫她妈妈呢?”
“这事说来话长。在我妈妈死后,我爸另娶。正所谓日久见人心,以前的温柔贤淑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骄横跋扈,谁也拿她没办法,经常惹得奶。”意识到说错话时语气立即强迫地停了下来,就像是在短跑时的最后冲刺突然遇见了阻碍物般不得不停下脚步选择躲开。继而接上话语说道:“我现在的“妈妈”气血上冲而需要经常住院调理。对此我爸也无计可施。曾提过离婚,但那女人竟口出狂言索要80%家产才肯离婚。无计之下现在的“妈妈”想到让自己整容成我妈妈的模样。“说到这里时,猪头狭长的眼眶红了。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泪水似乎像星星在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此时的我觉得心里有种难以言表地感觉,喉咙似乎被某种东西卡住了,想哭却发不出声音。声线被制止,不能说出安慰的话语,只能继续默默地听着他未完的话。“最后那女人与我爸被判重婚,婚姻属无效才得以解救。”他说完时,深深地吐了一口长气,似乎将多年积怨全发泄出来。
“有钱人的家都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吗?”被紧扯的声线,带着些喑哑说着。声音就像我已经哭了很久很久才导致的。
惊讶的眼瞳又带着怜惜地望着脸色暗淡的猪头。为了家底,为了子孙后代,他现在的“妈妈”不惜代价。
整容的后遗症多不胜数,甚至会导致死亡,但她为了家人,却无所畏惧。
猪头紧蹙的双眉,深邃的眼瞳,语气深长地说了句:“这或许就应了某句话吧——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我的手温暖一抱,紧紧地扣住他,在他怀里轻喃:“猪头。不需难过,我会相伴。”语气温情兼缠绵。
他摸着我的头,呢喃:“阿婆。”
看到他难过的神情,我只想用一生的温暖来呵护着他,一辈子。
“我很渺小,帮不上忙。但你是宇宙中最灼眼的星星,若你没了光芒,我更是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
“你不渺小。在这世界,你是照亮我一生的明灯。”
猪头,但愿你的话能海枯石烂,也愿这盏灯不会有被取代的一天。
是否辛苦得来的爱情也会免费附赠一份忧郁症呢?为何我总是如此的多愁善感。
我们紧紧相拥在这个晚上。他的故事,是他无法抹灭的记忆。他现在的“妈妈”不是妈妈,但却不可叫她称谓。猪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用怕,难过时有我在,我会陪你送走难过。
一大早,门铃有节奏响起。拖着沉重的身体,有气无力地打开门。
听着门口的人说着略有耳熟的声音:“你好,早上好。”
缓缓抬起头。原本睁不开的惺忪睡眼突然放大许倍,惊愕道:“你怎么来了?”不知脑袋是否还未清醒,问着如此白痴的问题。这么早找我肯定是去猪头家啦,难不成还会约我去看日出吗?
他揶揄道:“还好你还认识我。”
“你这么可爱怎么敢忘记你。”
他有些意外地听着我说的话,或许觉得我太直接了吧。
“夸奖了。我是来接你的,不知道你?”他看着未准备好的我,有些迟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