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在想逃亡的地方时,第一反应就是卫国,听闻卫国人民和善好客,不同于庄国的自大暴躁,也不同于琉国的狡猾善骗,而且,父亲曾说他在卫国有位挚友,虽是未见几面,但是交情颇深,若是日后有难,可以去投奔于他。潋滟当初听沈天兴说时,不以为然,没想到而今她真的是到了,落魄的投靠他人的地步。
潋滟一路上就是骑马买干粮,天黑时就住在客栈,一刻也不敢耽误。
有时她会想到十二楼,想到布应缺,想到风华绝代,也想到寒夜白,直觉告诉她,他们都不会害她,但是她依旧不能相信他们。
尤其是那场烟火中的表白,潋滟晚上做梦时梦到过几次,当时的情景真是很诱人。
天空洒满绚烂的火花,湖水中倒影着灿烂的光辉,春天的微风抚着脸颊,气氛暧昧而撩人,梦中的潋滟忘记了庄朗,她在那儿好多次都答应了寒夜白的请求。
毕竟是年轻的少女,即使是学着男人长大,也磨灭不了骨子中的女儿的柔情。
在这次艰苦的逃亡中,她比过去任何一场战争中都寂寞空虚,心中失去往日的信念,有时不知为何要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在心情跌宕起伏,累死了两匹马的情况下,潋滟是马不停蹄的赶到庄卫两国的交界。
她此时才歇下脚,住在客店之中住下庄卫交接处的将军是胡兵,当初也跟过父亲打仗,不过两年就晋升官职,潋滟准备去拜访他,盼着他念着旧情能够放自己出关。
潋滟一早就准备好了,戴上铭言为她准备的面具,给了些小钱与守卫,请求与胡兵见面。
胡兵此刻正在练*,听到属下来报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前来求见,心中好奇,便准了他的求见。
潋滟进入大厅时,胡兵已经坐在里面,胡兵与潋滟记忆中的年轻男子已然不同,边关的沧桑完全刻入他的身子,军人的坚毅与严谨,在他笔直的身板上体现的非常充分。
“不知小兄弟是有何事见我。”胡兵打量着眼前一身灰衣的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
“不知胡将军是否记得沈天兴将军。”潋滟也是毫无赘言的说道。
“当然记得,沈将军是我庄国军队是顶梁柱,声名显赫,我曾有幸跟随在他左右,永生难忘将军英姿。”
“那将军可知沈大将军现况如何。”潋滟故意看着胡兵问。
“沈将军在几个月前凯旋归去,现在肯定是在皇都定阳的家中。”胡兵干脆的答着,不明白为何面前的小兄弟要问这种问题。
看了沈家灭门的消息此处并未传入,潋滟只好吸口气说:“我便是沈将军之子沈流光,沈家已经在三个月前灭门,我此次来这里,是想求助于胡将军。”
胡兵闻言震惊不已,“你说沈大将军被杀了,为什么?”
“皇上说他通敌叛国。”潋滟恨恨的说着。
“通敌叛国?怎么可能沈将军已经是打了胜仗,凯旋归去怎会叛国。”胡兵非常的激动。
“因为皇上说他有罪,他必定是有罪的。”潋滟握紧双拳。
“沈将军石怎么死的?”胡兵顿了许久缓过神来。
“不堪罪名,自杀于牢中表明清白,换取后辈安全,可是庄瑜却依旧相逼,迫害沈门后人。”潋滟看着胡兵的反应。
“你想让我如何帮你?”胡兵问道。
“放我出关,庄皇正在追捕我,庄国我是呆不下去了。”潋滟直接明了的回答。
“好,今日你先歇息在这,我替你洗尘准备,明日出关也不迟。”
潋滟看他诚恳老实也就应允了。
洗完一身灰尘后,潋滟四处走了走,午饭的时候要到了,潋滟贪恋的呼吸着军中的空气,好不怀念。
“今日来的人是赫赫有名的赢光将军,真想去见见他。”某士兵甲。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某士兵乙。
“他的功绩可是我们闲时最常谈论的,你怎么这样说。”某士兵丙。
“对,我看你是嫉妒他吧。”某士兵甲。
“谁说我嫉妒,再怎么有名也将沦为阶下囚,你们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某士兵乙。
“这话时什么意思。”某士兵丙。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来告诉兄弟。”某士兵甲。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说出去了,我今天亲眼看见胡将军在厨房中下蒙汗药,看那情景是要弄晕那位赢光将军。”某士兵乙。
“……………”
滟站在楼上,捏着拳头听着这一切。
“将军为何如此,沈将军已经不明不白的死去,将军为何要赶尽杀绝。”一旁的副将看着胡兵说。
“我原也想放过沈流光,可是我是庄国的守关大将,我看得出沈流光对皇上十分痛恨,我怕此时放他离开,将来他会成为我庄国大患呐。”胡兵痛心疾首的说道。
“将军是说沈流光会投奔卫国,来攻打庄国。“副将惊奇的问。
“我是怕放虎归山呐。”胡兵负手立在窗前说。
“报告将军,沈流光房中没有人,附近士兵也没有见到他。”一小兵慌张前来禀报。
“快去找找,多调些人。”胡兵大骇。
潋滟此刻正躺在烟草堆上,看着远去的边关大营。
开始听了小兵的话,潋滟心下一惊,恰好看见即将出关的商队,他们开始已经检查过了。
潋滟是趁着车队进过关卡的间隙,从上面跃下,成功的掉入烟草车中。幸而此处黄沙飘洒,无人注意。
终于是逃离了庄国,来到了卫国,潋滟的心才放下,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潋滟才发现洗澡后,除了公良锦煦的玉佩,其他的财物都在房中忘记拿回,心中暗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