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
秋鱼儿2019-02-26 01:162,464

  潋滟在严华寺转了好几圈,终于是累的在小湖的凳子上坐下,寺中的香客颇多,潋滟无聊的捶着腿,心急的等待铭言到来。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此生空过,后悔莫追。”

  潋滟本是欲坐下静静,这句话却闯入耳朵,好像是哪位大师在开导香客。她不仅讥笑,鼻子中哼了一口气。

  “施主为何这般。”潋滟睁开眼,看见湖中亭子不知何时有位老僧。

  “我是在笑那句话,善恶必报不过是糊弄人心的东西,我看到的却是善人死去,恶人作福。从来是战士军前半生死,君王殿中尤歌舞。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顿了顿,那和尚倒是认真的听着。

  “说法不有亦不无,以因缘故诸法生。无我无作无受者,善恶之业亦不亡。”老和尚静坐在蒲团上说。

  “这个世道本不是靠善恶来辨人,靠的是实力,自古便是弱肉强食,若是平生信奉此理他人辱骂毁谤欺我,只是由他忍他看他,又有何用。只不过是欺人骗己的障罢了。”潋滟不客气的说。

  “身不动而心自安,心不动而神自宁,一念动时即是火,万缘寂处性自清。施主似乎有放不下的执念。”老和尚到也不在意的说。

  “佛家不是说杀人者会落入阿修罗地狱,永堕轮回,那请问战场杀敌的将军们又该如何,他们是该如地狱还是积累福业。”潋滟觉得无聊,就和老和尚搭起话来。

  “身在营中心出家,身披铠甲是袈裟;刀刀亲见弥陀佛,箭箭射中白莲花。”

  “罪业本空由心造,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将军战场杀敌即使杀生,可是若是心中无罪,即为无罪,即使没有杀人,心藏杀机,也是罪业。”老僧缓缓地答道。

  流光看着门联,上写着:种瓜还得瓜,种豆还得豆,不受明师指,永在轮回受。觉得非常的好笑。

  “全都是狗屁,人生在世若只是如此的活着,担心前应后果,天理循环,步步谨慎,招招仔细,活的没有自我,没有意义。”潋滟不爽的回道。

  “人有人意,我有我意;合得人意,恐非我意;合得我意,恐非人意;人意我意,恐非天意;合得天意,自然如意。”老和尚依旧是平淡的说,没有因为潋滟的冒犯而有所反应。

  “你嘀咕的那些鬼东西我可是听不懂。”潋滟听见绕口令似地佛语,心下烦躁。

  “施主,为何如此烦闷不安?”和尚终于说了一句潋滟听的懂的话了。

  “心中有愤,意自难平。”潋滟也学着老和尚说话。

  “一念疏忽,是错起头;一念决裂,是错到底。一息不来,乃属后世;一念若错,便坠轮回。”老和尚又接着说。

  “你不知我为何事,便说是错,你未曾经历,便胡乱指点,分明是迷惑人心,你有何资格来向我指责。”潋滟突然恼怒,说完便走,不想再听他罗嗦。

  远远地只听到老和尚飘来的一句:“扫得开,突然便去;放不下,依旧再来。”

  潋滟一通乱走,心中才平静许多,‘一念决裂,是错到底。’潋滟心下不仅一阵冷哼,为何是错,为报家仇,如何能错!

  寺外一阵喧哗,知道是铭言来了,忙着赶了过去。

  潋滟隐在角落看见铭言从紫色的轿中出来,便暗暗守在旁边,趁着车夫们休息的当口,侧身钻入,按照铭言所说的将车内石块搬出,放在墙角,自己躲在轿中。

  皇眷祈福,也只是磕头烧香,不一会儿就走了过场。铭言掀开轿帘时,差点被眼前明艳的女人吓到,幸亏潋滟一把将她扯入轿中才没有露馅。

  轿子慢悠悠的向皇宫进发,由于铭言出门时在轿中放入石块,所以回去时轿夫感觉太大的不同。

  潋滟将宫装套好,铭言也是帮忙化妆,在入宫前才手忙脚乱的准备好。

  轿子落了座,铭言到了自己宫门口,让轿夫们去领赏,宫内的侍女按吩咐好的,一群涌来,潋滟趁乱混入侍女中,拥着铭言进入寝宫。

  三天内,潋滟一直呆在铭言寝宫未出,为了避免怀疑,铭言没有留在宫中吃饭,反而餐餐与庄瑜一起。

  潋滟只是吃着水果与点心,三日很快就过去,铭言给潋滟画了妆,蒙上面纱领出寝宫。

  这三日的相处,潋滟将真实的身份坦诚相告,铭言最初是十分震惊,后来是苦笑着接受现实。

  潋滟本以为她会像惜金那样呆个一阵子,可是公主不愧是公主,适应性特别强,仅仅是听完潋滟说明缘由,就心中释然,恢复如当初,只是没有从前那般痴迷的看着她,潋滟心中也是轻松不少。

  铭言一共有四个陪嫁侍女,她让潋滟顶替其中一个,为了避免怀疑,她与其余三人也是蒙上面纱,计划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铭言穿好正装,接受了皇上皇后的嘱咐,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登上琉国使者的马车,这一系列的过程潋滟都紧随其后,她一直低着眼睛注视地上,不让自己有丝毫紧张之情。

  她们已经商量好,若是事情败露,就以铭言为人质,逃出宫去,宫门已准备好四部马车,一匹宝马,潋滟一去车夫会向四个方向跑去,待跑一些时,便是弃车驾马,能逃到多远就多远。

  可是过程一直很顺利,所有的人都是注意到明艳美丽的公主,没有人关注身旁的侍女。

  直到队伍出了城门,潋滟才如释千钧重负,松下心来,铭言的车驾在队伍中间,护送的士兵都是庄瑜调遣,公良锦煦在前,陪嫁官员在后,铭言看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掀起帘子与潋滟说话。

  “晚上歇脚时,她会扮成伙计接应你,你那时便可与她换装离开。”铭言小声说。

  “知道了,公主。”潋滟规规矩矩的回话,不让人起疑心。

  庄瑜听到自己女儿请求提前去琉国时也曾十分怀疑,便派人盯着铭言,可是下属回报的事中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铭言曾经出严华寺让他觉得可疑,派人跟踪也是禀报正常,便觉得自己多心,没有再仔细调查。

  而铭言出发时,四个侍女均是戴着面纱,又让庄瑜有些疑虑,派人查了查铭言去严华寺的整个经过,听到下属报告说,那日的车轿非常沉重,心觉不好。

  忙拷问铭言宫人,才发现铭言暗藏人的蛛丝马迹,又有侍卫报道,宫外曾有可疑的马车。忙派人去追赶公主,将四个侍女画像带去,一一盘查。

  一队人门才走不久,铭言公主就开始喊累,没有办法,公良锦煦只好下令去就近客栈休息。

  潋滟才进屋中,就有小厮敲门,对过暗号后,两人交换衣物。

  刚刚走出门去,就碰上前来盘查的禁卫军,忙闪到旁边,怀揣着铭言公主准备的钱财,买了匹马,就快速的奔向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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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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