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庄朗是庄瑜的儿子,我怎么还会对他有念想。”潋滟心慌的解释,她最不擅长说谎,只要是说了谎,就会低头心虚,脸上闪过虚红。
“从一开始你就在看他,我现在这么着急的向你表白,不是肯定自己能够得到你的回应,而是我知道你喜欢他,我想让你知道不仅是你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在你的身后也有寒夜白等候。”寒夜白的声音有一丝急促。
“我有时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你,是救命之恩,还是危难逢甘露的感激,让我在短短地两个月如此痴迷于一人。”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夜夜梦中都有你,每日想的最多的也是你,也许,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爱只是感情上的冲动而不需要理智上的分析。”寒夜白静静地看着潋滟。
“情难持久,动心的快,逝去的也就快。所以通常最多情的人,会变成最寡情的人。”潋滟目光幽幽,语气笃定。
“当我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要的人,我只想靠近你,我别无所求,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寒夜白的话中闪烁着痛楚。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潋滟看着寒夜白说,“我在想你的话到底是有几分真。”
“你还是不相信我?”
“你可知战场最多的就是诈,兵不厌诈,何况是江湖,你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实在是让我不敢小觑。”潋滟看着烟火下的湖水,波光粼粼,随着五颜六色的火花而显得五彩缤纷。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只忠于自己的感觉。”一场烟火快要结束了,下一轮即将开始,岸上出现了人声的嘈杂。
风华绝代也是过来了,寒夜白放开了手,两人就如以往一样。
“今晚的烟火真不错。”风华眯着眼看潋滟说。
“确实是不错,不过烟火虽美,也是转瞬即逝,一生的准备就付与短短地一瞬,真的是不值。”绝代呆呆看着宁静的夜空,不仅伤感。
“即使是一瞬,它也是心甘情愿的,不管值或不值,这是它的命运它的期盼,只要是完成了心中所愿,即使命运之花仅有如此的短暂,也是快乐并愉悦的。”
“即使消失,它也永远存在与我们这些看客的脑海。”潋滟也是看着天空说。
“好了,不要再谈这些伤感的话了,我们进坊间坐坐,看了这么久的烟火,脖子都酸了,下一轮还有过些时才会开始。”风华哈哈的说。
庄朗他们已经进去,寒夜白与风华绝代也是跟着进去了,只留下潋滟看着水中的一轮明月。
微风见渐起,水中的明月被打碎,变成粼粼波光,慢慢的揉入水中。
“终究是水中月,镜中花。”喃喃自语后,潋滟也是进去了。
庄朗准备的十分充分,休息时吃喝一应俱全,还有舞姬跳舞可供欣赏。潋滟还是像以往一样偷偷的看着庄朗,心中已是一片凄然。
爱一个容易,恨一个人也是这样容易,潋滟用了十几年一直去爱庄朗,可是仅仅是一个月,就开始恨他。
可是恨他什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恨他的父亲杀死自己的家人,恨他不相信自己,恨他不帮助沈家,或是恨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
潋滟累了,心中好累。
她想要离开,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她其实不想报仇,报仇伤人又伤己,与其一生都是在仇恨中度过,还不如逍遥于山水。
可是她想到沈家的废墟,心中又是一滞,身上的热血开始沸腾,她是沈家后代,若是不报此仇无脸再见九泉下的父母与流光。
“绝代,我好累,我想回去了。”潋滟小声的对绝代讲。
绝代点了点头,同寒夜白说后,就站起来说:“我们兄弟叨扰已久,承蒙款待,就此告辞。”
“今日一游十分尽兴,萍水相逢亦是缘分。不过我想奉劝各位一句,现在庄国情形有些危险,与沈家有关的事还是少惹为好。”庄朗善意的提醒。
“多谢劝告。”寒夜白终于是正常的看着庄朗,他浑身散发的贵气,使庄朗一愣。
潋滟看见公良锦煦看向自己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了看铭言,四人就回去了。
潋滟一早就离开十二楼,在临江亭子中等着。
由于昨日铭言未说时辰,潋滟就买了几个馒头守在亭中,直到正午过后,潋滟终于是等到铭言了,她此时穿着宫女的装束,独自一人过来。
“是不是等了很久。”铭言看着桌上的剩馒头说。
“是我来太早了。”潋滟吐了吐舌头,今早为了避开风华绝代,天刚亮,她就翻墙出来了,一直躲在这儿,不知打了多少次盹了。
“这次出宫,我怕引起别人注意,特意扮成采集宫女,时间不多,我想尽快跟公子商量好。”铭言坐下便说。
“如此甚好,流光一定仔细听好。”潋滟将桌上的残渣收拾干净。
“如今城门盘查非常严谨,父皇对你的行踪十分在意,三日后我便会去琉国,借此我将你带出庄国,你说如何。”
“怎么这么快,才定下婚事就嫁过去。”潋滟奇怪的问。
“是我向父亲提的,我向父皇说不愿再呆在这个伤心地方,受人嘲笑,所以提出跟随使者一同去琉国。”铭言看见流光在意她,不仅有些高兴。
“真是对不起你了。”潋滟低下头,不敢看铭言热烈的眼神。
“这是我该做的事,不过要想混入而不被查出来还是很难的,跟随和亲的除了公良锦煦带来的人,侍卫是父皇挑选,仆从是母后挑选,只有近身侍女才是我自己挑选。”铭言皱着眉头说。
“到时候我随便打昏一人冒充就够了。”潋滟不以为然的说。
“不行,这次随嫁父皇肯定会更加严密的盘查,因为这是你们逃出的最佳时机。”铭言担忧的说。
“那该如何,难道是跟着公良锦煦吗。”潋滟摸了摸袖中的玉佩。
“其实,我也想过许多办法,不知你能不能同意。”铭言为难的看着潋滟说。
“就是将你带回宫中,随着我一同出嫁。”声音肯定。
“去宫中?宫内活生生的出现一人,这样太容易引起怀疑了。”潋滟不赞同的说。
“我也是觉得危险但是只有这个办法成功的机会最高,父皇几乎派出了所有的禁卫军探查你的位置,而你昨夜的所作所为引起了注意,十二楼已经被盯上,你不可以回去了。”铭言将偷听到禁卫统领的汇报告知流光。
潋滟听了一愣,想到自己也是太天真了,在庄瑜的脚下,居然还像昨日那般嚣张,寒夜白他们那么狡猾,想必也是知道了,现在应该是没事。
“晚上我会去严华寺祈福,那时你藏于我的马车之中,你先同我一起回宫,扮作宫中侍女,然后我会向母后要你。”铭言简单的说。
“可是在宫中我能藏于何处,宫中毕竟不可能突然出来一人。”潋滟认为不妥的说。
“到时我将贴身侍女派出,然后让你扮作她,戴上面纱就不会认出,这个办法看似简单却是最有效的,就是因为它的危险太多,所以父皇不会料到你会这样出宫的。”
铭言自信的说,仿佛运用多次似的。
“好吧,一切都靠你了。”潋滟不想去求公良锦煦,她不愿被人利用控制,即使是想报仇,也不想迷失自己心性。
铭言离开后,潋滟立马就去了严华寺,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她特地去买了一身女装,又请人画了妆。
潋滟看着镜子中的人柔媚又风情万种,十分满意,就学着小家碧玉的样子,迈着小碎步奔向严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