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毓秀宫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娘娘这几日既然身子不是,为什么不传太医?要是今日朕没有发现,那朕的皇子就会被你们这些庸人活活害死!”迷蒙间听到圣焰咆哮的声音,我幽幽的转头想看清眼前的人儿却只有一片迷蒙,再无其他,那明黄色的袍角在眼前若隐若现,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如今只剩下这耳边还能稍许听清别人的话语。
“梁太医,朕告诉你,要是再想五年前那样,朕决不轻饶了太医院!”五年前,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我都不懂,五年前我还是个孩子,跟他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那他口中的对象究竟是谁?
我很想睁开眼睛问清楚他口中的梨落究竟是谁,可身心上的疲惫却让我不敢睁开双眼,这时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断的说着,“上官浅儿,朕不管你今日究竟听到了些什么,但若是你再不醒过来,到时候麝儿是怎样的下场,朕可不能保证!何况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孩子,难道你不爱他,不要他吗?”他晃着我的身子,却让我又是一阵晕眩,他说麝儿的下场,为什么每次他都用麝儿来要挟我,只是我的心,竟然因为他这话硬不起来,他说我们的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这几日的嗜睡和虚弱,都是因为肚里的孩子的缘故,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竟投生到这个虚弱的无用的娘亲的身体里面,我想要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我想要告诉所有人,救救我的孩子,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皇上,请恕老臣直言,娘娘今日身子虚弱,可经不得太大的摇晃。”梁太医的声音里有着一份惊恐但也有着一份着急,他的话有效地止住了圣焰的动作,“而且臣有一事要禀告皇上!”
“说!”圣焰放下了我的身子,并拉过一旁的被角帮我紧紧地掖好,我感受到那抚触之间的温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只听得他怒气非常的说道:“在这种时候还支支吾吾做些什么!”
“启禀皇上,娘娘脉息微弱,且因着有孕的关系,没有调理好自己的身子,在老臣看来娘娘身心都受了重创,若是再找不到良方,恐怕臣等也是回天乏术,臣等斗胆,请皇上有所心里准备!”梁太医额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好不容易才将心中的话说完,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到时候要是真的回天乏术,这一条命大概真的走到尽头了。
“朕告诉你,赶紧把那方子告诉朕,朕自会想办法,若是你再这么顾左右而言他,当心朕先摘了你的脑袋!”圣焰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从床边站起,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却只能无言。
“臣等有罪,只是这药材十分难找,需要寒国的冰雪莲做药引子,再加上虎眼、豹尾、熊掌作调和,还需、还需…”梁太医说了一半却再也没说下去。
“还需什么?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还在卖什么关子!朕命令你说!”圣焰一把抓起梁太医的身子,恶狠狠的说着。
“还需那天子之血最终熬煎而成,方可达到阴阳调和,起死回生之效,若话语间有所冒犯,请皇上恕罪!”梁太医哆嗦着身子跪下,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
“朕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不就是朕的血嘛,等朕找齐了药引,梁太医你爱取多少就取多少,朕是天子,朕不信连天子想要的人朕都留不住!现在帮朕保住她的气息和腹中的孩儿,要是朕回来有一点损伤,你们也不必再来见朕了!”
“且慢!”圣焰刚想走出毓秀宫,却被来人阻住了动作,待看清时才发现昱翔一身藏青色的锦袍站在毓秀宫的门口,“皇上,你好好陪着弟妹,这药引的事情就交给本王去办,毕竟这宫中若是没了一国之君,到时的后果可不敢想象。”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本王走南闯北,这些稀有的东西也见得惯了,取来自是比皇上要轻松许多。”
圣焰见他这么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如此,朕现在这里替浅儿和她腹中的孩子谢过了!”自此,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一切就好像与我无关一般,我想将手放到腹部,却怎么也没有力气,一切的努力只是徒劳而已,又想起刚刚在掖庭听到的话,他说献祭的人,不想在想下去,只是将自己放逐给黑暗,有些时候,沉默是最好的良方,也是最佳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