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英独自一人来到了菊园:“你出来吧!”
一个人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你找我?”
童英道:“我手下的弟子昨日来报,说是在距此三十里白龙坡发现了一个被杀死的武当弟子,是你下的手吧?”
那人道:“人是我杀的。”
童英怒道:“你用手段对付崆峒派、盐帮、铁沙帮也就罢了,却为什么要杀武当教的人?武当是天下第一大剑派,可是不好惹的,你这么作要给我惹祸上身吗?”
那人解释:“那一天我看到一个道士在客栈中和几个青城山的道士一起用饭,我还以为他也是青城派的,便想杀了那道士,让青城派的人也恨上唐艺。我见那道士落了单,将他杀了之后翻看他的身上才知道他是武当弟子,只不过人已经杀了,也只有将错就错。”
童英听了他的辩解,气也消了好大一节:“但愿不要因此多生枝节吧!”
*******************************************************************唐艺正在房中歇息,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他机警地跃了起来,也就在他跃起的当口,蓦地闯进来一个黑影,挥剑向他刺来。唐兄一招“虎口拔牙”轻易地从那人手中夺下了长剑,而那黑影却纵身一跃到了屋外,不知了去向。
正在他要追去之时,众人一下涌了进来,个个手持火把,将屋子照的通明。
众人看着他,脸上尽是骇然吃惊之色。
唐艺在火把的照明下一看,原来那剑身上尽是鲜红。
童英、方莹玉夫妇以及李小刀他们也闻讯赶到,向众人询问这是何故?
梁大友道:“方才老夫等人正在房中歇息,忽然听到一丝轻微的异响,老夫望眼一看,只见这姓唐的手持长剑正在轻轻靠近我们,他看老夫醒了便逃了出去。老夫叫醒众人一起追了过来,正好来了个人脏并获。”
有人道:“他一定是想趁我们睡熟之际暗下毒手,将我们都杀了,这样不用伏法了。”
有人道:“这姓唐的也太狠了,将我们派来看守他的四个高手都杀了。”
李小刀道:“你们不要冤枉我大哥?”
梁大友冷冷:“冤枉?”命人将门外的那四具尸体搬了进来,验了尸体上的伤口,验了那把带血的长剑尺寸长短,正好相符,又将剑上的血迹和死者的血迹一对,正好也是相溶。众人都在心想:“如此的严丝合缝,断然不会有偏差的。”
唐艺忽然说了一句:“人不是我杀的。”
梁大友问道:“是吗?”
唐艺道:“我当时正在睡觉。”
梁大友道:“有人能证明你的话?”
唐艺顿了顿道:“没有!”
梁大友道:“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你能告诉我,你手中的剑是怎么一回事?”
唐艺一下子变得沉默了下来,他明知自己说了别人不会信,又何必说呢?
梁大道:“我就知道你没有话说了。”
方莹玉象是有话要说,但不知为什么竟是又咽了下去,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童英,却见他只是看着发生的一切,什么都不说。
梁大友道:“现在事实俱在,你就是连杀四人的凶手。嘿嘿,还有人为你这恶贼说话吗?”
方莹玉再一次看了看丈夫,只见童英还是象先前一样,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只有李小刀开口道:“我大哥绝不是凶手。”
梁大友道:“可是现在连他都默认了。”
小刀朗声道:“即使是他承认自己是凶手,我也不会相信。”
这一句话在唐艺听来重若千斤,心中好生的感动。
梁大友突然向童英问道:“你信吗?”
童英只是支唔了声:“我……”却是再无下文了。
梁大友笑道:“你不信对不对?”对李小刀道:“相信他的,天下之大也就是你这么一个傻瓜。”
小刀道:“我相信他,是因为我了解他,绝不是因为我傻。”
只听方莹玉道:“天底下还有一个傻瓜相信他。”
梁大友追问了一句:“谁?”
“我!”方莹玉道:“我知道他绝非凶手。”
唐艺淡然自笑,如鬼斧神工般脚下一动,宝剑便搭在了盐帮帮主郑关西的咽喉处:“你们不要上前,否则我杀了他。”
郑关西要害被制,不敢反抗,任由他来摆弄自己。
众人投鼠忌器,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只好眼看着他押着郑关西从房中退了出来。唐艺打开了一间庙堂的门,和郑关西一起退了进去,屋外的众立刻涌了上来,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这个小小的庙堂团团围住。
盐帮的帮主被人制住,盐帮弟子问道:“这怎么办?”
梁大友思索片刻道:“我有法子了。”用刀抵在了小刀的咽喉处,几个弟子拿绳子将小刀捆了个结结实实,推到了庙堂前:“唐艺,这位兄弟对你可真是披肝沥胆呀,却不知你肯不肯救他呢?”
李小刀大叫:“大哥不能出来呀,不能出来。”
梁大友手指如勾一下子抓在了小刀的肩甲骨处,五指齐齐用力,小刀身上受刑,那份苦楚真是痛不可言,可是他并没有开口求饶,任自己身上如何的痛苦,额头上的汉珠掉落了下来,也将牙咬住了,哼也没哼一声。
梁大友道:“唐艺啊,他能为你那般,你却能忍心看他如此。”
*************************************************************唐艺在庙堂中看到了小刀因为自己之故身受重刑,心中好生的不忍,他突然放开了盐帮帮主郑关西,掀开房门,走了出去。
梁大友为了防他伤人,更为防他逃脱,伸手点了他身上两处穴道,叫他动弹不得。
唐艺道:“我已经出来了,你放开他。”
梁大友知道他说的是小刀,道:“我们要的是你,不是他。”命人放了小刀。
童英、方莹玉夫妇只有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唐艺被押了下去。
***************************************************************童英来了这个留下他们师史妹美好童年的地方,那儿时的笑容如花,欢声笑语如在眼前,那个玩皮的师弟,胡闹的师弟,闯祸的师弟。
“师兄,师兄,师兄……”
依旧还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熟悉,让他有了许多的快乐和回味。
他想起了太多的往事,他的人仿佛一下子陷落在了那段过往的回忆中。
*******************************************************************夜晚的时候,童英来看他,给他带来了一坛酒,他闻的出那是上好的竹叶青。
童英一杯一杯地倒在杯中,拿到他的嘴边,喂给他喝。
两个人有说有笑,有着无穷无尽的快乐。
谁也没有刻意地提起眼前的那些事情,必竟那是不快乐的,他们已经很少会有快乐,尤其是有师兄弟间的快乐,所以更加回避那些弥漫着的忧伤。
唐艺突然问了一句:“师兄,为什么出卖我?”
*************************************************************崆峒派、盐帮、铁沙帮的人一起来到关押唐艺的柴房,梁大友道:“唐艺,你作恶多端,款款重罪,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商议过了,依你所犯死有余辜,所以决计处你一死。”
唐艺象是听着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现在还不是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
梁大友一挥手道:“带他走!”两个弟子从左右挟起了唐艺。
“住手!”只见李小刀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要有我在,你们谁也不能将我大哥带走。”
唐艺道:“小刀,你走吧!”
李小刀道:“今日除非我死,否则又怎么参眼睁睁地看着你……”抽出了一把大刀,把持住了房门,那房门原本便小,加之又是唯一的出路,小刀这样的把持住门口,众人便无法出去。
梁大友怒道:“老夫念你年少无知,不愿为难你,却不知你竟是如此的不知死活,你想死,那老夫成全了你。”放下了铁杖,伸手便往李小刀的大刀抓去。
李小刀那里能任他得逞,挥刀砍来,他当真是死死的守住了门口,不肯作任何的退让,将那扇门当作了自己的阵地,他象那如铁的斗士,一个奋死相拼的战神。
梁大友一个“推波助澜”夺下了小刀的兵器:“你去死吧!”
眼看着小刀就要死在梁大友的手中,唐艺心中焦急想去相救,可他如今自身被制,却如何救的了呢?大叫道:“大哥,救他。”
童英居然听了他的话,一把将小刀拉了过来,让梁大友那一刀斩了个空。
可小刀挣开了童英的手,又将房门挡住了,虽然是经历了方才的险象环生,但他仍然不肯作任何的让步,面上的表情无比坚定。
梁大友道:“看来不杀你是不行了。”
唐艺不忍心看着小刀为自己丧了命:“在那里杀人都是杀,就在这里好了。”
梁大友点点头:“那好,你就在这里受死吧!”举起了手中大刀朝唐艺劈下去。
方莹玉大叫:“不!不!二师兄!”想上前阻止,可是童英将她拦了下来。
小刀也是向前冲去,可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眼看着唐艺便要死在这一击之下,梁大友突然收起铁杖向身后一击,只听“当!”的一声,那铁杖与一件凭空飞来的物事相击撞,那物事受了铁杖之力又击飞了回来,落在了一个老道士的掌心之中。
天机子道:“贫道武当护法天机子。”
众人都是习武之人,谁不知武当四大护法之首的天机子,一一的过去与他行礼问好,梁大友道:“听闻道长深居简出,向来很少离开武当,却不知法驾突然至此,所为何事?”
天机子盯着唐艺:“贫道是为了他而来。我武当派一名弟子死在了距此三十里的白龙坡,据查凶手正是此人,这个人贫道是要定了,不过贫道也知众位与他之间的大恨大仇,所以贫道会在查明事实之后,将他交给众位。”
众人听他这么说,实在是不敢违背了他的话,一起退了出来,顿时间柴房中便只剩下唐艺,天机子,盐帮帮主郑关西三个人在场。天机子见众人已去,才说道:“贫道虽是与你素不相识,但贫道和上官衣十分交好,听他说起过你的机智和为人,所以相信你决非胡乱杀人的人,收到飞鸽传书之后就赶着来了。你一定在想是谁飞鸽传书?”用手一指郑关西:“正是他。”
唐艺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郑关西。
郑关西淡淡一笑:“那日亲眼看到公子为了救小刀竟置自身于不顾,试想一个这样的铮铮汉子怎么会是那样滥杀的人呢?”
唐艺道:“多谢郑帮主。”
郑关西道:“我这么作也是为了找出真正的凶手,你不必谢我,我和道长虽然信你,但也只能给你十日的期限,让你提出凶手。”
唐艺淡淡笑了笑:“让我找出真凶,那总该先解开穴道吧!”
天机子伸手解了他的穴道,唐艺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了的手脚:“有几个疑问对于找出凶手是异常关键,还请郑帮主替我问个明白。”低声在郑关西耳边说了几句。
郑关西点头道:“好!我去办!”退了出去,未过片刻又回来了,在唐艺的耳畔低语了一番,唐艺听后道:“郑帮主方才说给我十日的期限找出凶手,不过不用了,我立刻就能揪出凶手来。”
天机子和郑关西一脸的不信:“立刻就能揪出凶手来?”
唐艺道:“前辈,让他们都进来吧!”
天机子点了点头,郑关西立时便将聚在柴房外的众人都请了进来,唐艺道:“众位都认定了我是对手,其实凶手另有其人,此人远在耳边,近在耳前。”
梁大友问道:“谁是凶手?”
唐艺用手一指梁大友:“你就是凶手。”从旁边一人的鞘中抽出长剑攻了过去。梁大友不愧为铁沙帮长老,于这遭遇袭击之际,竟是不慌不忙,从容应对,轻巧退避开来。唐艺越攻越紧,越紧越攻,手中之剑威力惊人。但让人好生不解的是梁大友手中明明是拿着一根铁杖,可不知为什么竟是不敢使用,宁愿因为如此被*得狼狈逃窜,右支右绌。
直到最后唐艺一记“力劈华山”使了出来,梁大友实在已是到了无处躲避的地步,只有举起铁杖一挡,只听“咣啷”一声铁杖被劈成了两节,从铁杖中掉出了一件东西。唐艺并不罢休,又是一记“飞鸟投林”*得梁大友使出真招,扔出了一颗铁胆震开了唐艺剑招,那颗铁胆在借力之下又落回在了梁大友手中,一手一个,正好两个。
崆峒派的人忍不住叫了起来:“血如意!是血如意!”原来从梁大友铁杖中掉落之物正是崆峒派的震山之宝“血如意”,崆峒门人将宝物收在掌中,奇道:“这丢失的血如意怎么会在铁沙帮梁长老的铁杖里?”
唐艺道:“他不是梁长老,我已经让郑帮主问过了,梁长老天生神力用的是一根一百零八斤重的铁棍,怎么一下子改用了这么轻的铁杖?因为他不是梁长老,没有那样的天生神力,使不动那么重的铁棍,而且真正的梁长老在铁沙帮向来寡言少语,少与人言,什么时候改了性格,变成了这样的能言鸟?”
郑关西道:“他不是梁大友,是谁?”
唐艺道:“他是铁胆龙飞。”
那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已被揭穿,再装下去也是无益,自己动手除去了假发,胡子,罩在脸上的人皮面具,立刻现出了一张年轻人的脸,正是铁胆龙飞。
铁沙帮弟子惊道:“他是龙飞,那梁长老呢。”
唐艺道:“真正的梁长老只怕遭了他的毒手,不在人世了。”
童英看到龙飞现出真相时,脸上表情也变得极为不自然,甚至是焦虑、焦燥。
龙飞冷冷道:“唐艺,当日在虎啸山庄你害死了程玉儿,出手打伤了我,你虽不杀我,可我却恨死了你,此仇此恨,我自是非报不可。”
唐艺道:“崆峒派血如意的丢失,盐帮所押之物的被劫,铁沙帮少帮主铁男的死都是你为了杀我,故意栽脏陷害的。”
龙飞道:“是又如何?”一掌打死了身边的一名铁沙帮弟子,夺了长剑,一个突然袭击,挟持住了方莹玉。天机子在那尸体一验:“他身上的掌印和我门下弟子尸身上的掌印一模一样:“原来杀我武当弟子的凶手也是你。”
龙飞连理也不理他:“童英,你把唐艺给我捆起来,你不去,我杀了方莹玉。”又对唐艺道:“你不想让她死最好不要动,否则我也杀了她。”
童英虽然不知龙飞为什么让他将唐艺捆起来,但爱妻在其手中,却是不能不听的,拿了一条绳索走到唐艺近前。唐艺竟也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童英道:“龙飞,放开她?”
唐艺也说:“你我之事,与她无关,你放开她。”
龙飞道:“童英,杀了唐艺。”
童英这才明白如果方才让他直接去杀唐艺,唐艺反抗起来,他绝不是对手,于是让他先将唐艺捆绑起来,如此一来再让他杀,便是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他一步步的*向唐艺,越*越近,方莹玉道:“大师兄,不可以啊,他可是你的师弟啊。”
龙飞冷冷道:“师弟?我和他为了让唐艺死,一起布下了这个局,他对唐艺的恨绝不少于我,他可是我的同谋之人啊,如何还认得什么师弟?”
方莹玉面上尽是惊色,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不仅和这件事有牵连,而且是幕后的主使元凶。
唐艺闭起眼来,一副束手待毙的样子,为了救方莹玉显然是连命也不要了:“大师兄,你动手吧!”
方莹玉大叫:“大师兄,你千万不要伤害他呀。”
童英看到唐艺如此的为了方莹玉,方莹玉如此的护着唐艺,心中又恼又恨,冷冷道:“那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出卖你吗?好,我告诉你,告诉你,我是你的师兄,可师傅偏心把毕生绝学传给了你,师傅当年明明知道我爱极了小师妹,却非要将师妹下嫁于你,后来虽然我娶到了师妹,可总觉得师妹是你让给我的。十年了,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们一直过得很好,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一回来什么都变了,我知道你迟早会将她带走,她也迟早会跟你走,可我不能失去她,我不愿意让你成我生命中永远的阴影,所以你得死,你死了之后她才不会离开我,这都是你*的。”挥起长剑狠狠刺向了唐艺。
方莹玉突然一掌打在了龙飞的小腹上,挣脱了控制,一个箭步奔上前来,挡在了唐艺身前,童英这一剑却是正中了方莹玉的要害。
龙飞一看情势不妙,正待逃离,却被武当教众弟子布下的巨大剑阵捆在正中,他功夫再高,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个阵势有七人之多,所用的也正是武当绝技“两仪剑阵”,他无法从重围之中突围出去,终于被七剑齐出杀于阵中。
童英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剑会刺在了方莹玉的身上,他手中的剑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抱住了她那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子:“师妹,我不是故意的,怎么会这样?”
李小刀过来割开了唐艺身上的绳索,唐艺也是一下子冲到方莹玉身畔:“师妹,师妹,你怎么样?”
童英连声:“我带你去疗伤,我带你去疗伤。”
方莹玉摇了摇头:“不行,我是不行了。”她的眼神象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犯了错的孩子,没有丝毫的责备,有的只是无尽的怜惜,对童英道:“你心里有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你一直以来都误会二师兄和我了。二师兄知道你是经商的奇才而不是练武的奇才,我爹当年将自己的毕生绝学传给了他,而不传给你为的也是如此。二师兄不让你沾手武林之事,是因为行走江湖都是将脑袋捏在手里的,一句话不慎便招来灭门的事还少吗?二师兄不想让你在其中涉险,只愿你平平安安的维护好这个家。其实我一直以来把二师兄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一样,他也是把我当成妹妹一样,我见到他那么欢喜,是因为见到哥哥,他见到我那欢喜,也是因为见到了妹妹。”
“当年我爹要将我下嫁于他,他是怕我爹伤心,临终还闭不上眼才答应的,我爹下葬之后,他便离开了苏州,一去十年。因为他是把我当作妹妹来宠我,哄我,疼我,他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临别还说了好多祝福的话,说要喝喜酒,说要当干爹,可我们成亲之时,你却连个请贴也没有给他发……”
童英这才明白了一切,原来在他心中始终耿耿于怀的一段旧事竟是如此,只可惜大错既已铸成,却是无可挽回:“天大的误会,天大的误会。”再看方莹玉已经香消玉殒,死在了他怀中,他大声地呼唤:“小师妹,小师妹。”
唐艺眼看着自己最疼的小师妹这般死了,心中也是好生的难受,痛苦:“小师妹!”
可任他们如何呼唤,去了的人还怎么能再回的来,童英不住地对方莹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时小云来了,看到自己的娘亲已死,这小小的孩童忍不住痛哭起来。
童英听到小云的哭声,才懵懵憧憧地转地身来,对小云道:“小云,以后要听干爹的。”冲着唐艺一连磕了三个头道:“师弟,我对不起你。”看了看小云,又对他道:“有你这么一个干爹,我和师妹也就放心了。”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刺在了心房要害处。
这一下变故太过于突然,唐艺想要阻止已是不及,看到他二人都已死去,心中好生伤心难过,尤其是小云,片刻之间接连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转眼竟成孤儿,更是哭的死去活来,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