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连好几天,皇上都未到后宫来。顾嫣这边在耐心做着自己的事,宁妃哪儿就有些坐不住了。好在,皇上没有去顾嫣那边,让宁妃稍稍有些安稳,否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这段时间,闫明又和顾嫣接触过一次,也正式确立了主仆关系,不过顾嫣明显不是很相信闫明,让他找个机会证实一下。
要说还有什么事发生的话,那就是栖梧宫小厨房里面,一个宫女和一位姑姑将皇后煲给皇上的汤罐子给摔了,皇后为此大发雷霆,命人将她们两逐出了小厨房。
那位宫女运气不好,被分配到了院子里洒扫,但那位姑姑不知道为何,得了皇后的慧眼,竟被叫到了身边伺候。
宁妃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差点都要笑出声来。
她派过去的两个人,虽说一个因为偷了金簪的缘故,被皇后处罚,但也没有被赶出栖梧宫,反而在外面伺候洒扫。而另外一个呢,已经被皇后叫到了身边伺候,这样一来,对她来说可谓是大大的好事。
以后皇后那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可以让那位姑姑告诉给翠儿,由翠儿传递给自己。
闫明站在宁妃身后,感叹到:皇后果然足智多谋,不仅收服了一个,还把另一个放在眼皮子底下监督着,同时又让宁妃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看来自己这投名状,一定要早点投才行。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又是半个月过去,眼看着七夕节就要到了,可皇上还是没有踏入过后宫半步,就连宁妃身边的人,也到不了勤政殿去。
“主子,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后宫了,您看?”说话的人是张嬷嬷,她有些着急了,顾嫣嫁到这宫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可皇上到现在就来过后宫三次,其中一次还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
“不用急,我相信有人比我更急。”
此时华庆殿,除了闫明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这几天,宁妃已经处置了好多人,他们不想自己也成为其中一个。
“闫明,本宫让你去打探的事,打探得怎么样了?”宁妃眉宇之间皆是怒气,看着模样,像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去勤政殿大闹了。
闫明心中倒是希望她如此,不过也希望她不要立刻如此,抱着这复杂的心态,闫明恭敬地回道。
“娘娘,奴才问过了,从勤政殿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西北最近在闹旱灾,损失惨重,只怕这一季也不会有收成了。皇上为此殚精竭虑,整日宿在勤政殿,这后宫已有一月没有踏足了。”
“本宫不是问的这个,本宫要问的是,皇上究竟什么时候会过来!”宁妃少见地对闫明发了脾气,其他的宫人们见状更是胆颤,要知道闫明都被娘娘处罚了的话,他们这些人就更没有好日子可以过了。
闫明依旧保持微笑道:“娘娘,此事急不来,奴才听说了,在过三天就是七夕节,这一天皇上应该会到后宫来。”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从宁妃那里一离开,闫明立刻就变了脸色。他曾经是一个五品官员之子,家族遭逢为难之时,也受过旁人的接济,知道这世间平民生活不易。
他此时虽然已经是身居高位,但也会关心朝中之事,每年还会让人将自己部分钱财送到外面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百姓。
宁妃曾经也是平民出身,竟然在这个时候只考虑自己,再联想到她以前在宫中的用度,闫明对她更是痛恨,这样一个女人,也配有这样的身份。
“闫总管,您没事吧?”一个小太监走上前,他看着闫明的脸色,有些忐忑地问到。
闫明扫了他一眼,“怎么,你小子想把我生气的事情告诉宁妃,好借此来升官发财是不是?”
小太监立刻表态到:“闫总管,奴才怎么敢?这华庆宫没了您,咱们不知道要死多少次,咱们就算不记着您的恩情,也不能做这些事不是?那要是将来宁妃主子再发脾气,咱们就擎等着死了。”
闫明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宫人,他们皆点头称是,神色也均是诚恳。他“嗯”了一声,随后就踏步离开了华庆殿。
他一走,那些宫人立刻又回到原位上站好,就如他们所言,这华庆殿一旦没有了闫明,那么宁妃发起脾气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劝得住她了。
宁妃又是一个脾气上来,就不管人死活的人,之前闫明没来这里之时,华庆殿可是三天两头都在死人。
没有一个人有想过,取代闫明,成为宁妃身边的大红人。以前倒是有人这样想,不过全都去了乱葬岗,能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来的人,只有闫明一个。
闫明离开华庆殿,直接就去了栖梧宫。
顾嫣见到他,眉头微微皱起,叫了人去奉茶,又将那位姑姑支开,这才开口问到:“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
闫明嘴角勾起:“皇后娘娘是否担心,与奴才我见面次数太多,会惹来宁妃的怀疑?”
顾嫣没有说话,他既然知道了还要过来,应该是有什么要事。
“昨儿个,我从勤政殿小祥子处打探到,皇上会在三日之后七夕的傍晚,到这后宫之中来。但他却不会到这栖梧宫,更不会去那华庆殿,而是到那荷花池边去,娘娘大可抓住这个机会。”
顾嫣不动声色,一直盯着他。
“娘娘,听闻您擅长弹琴,那荷花池边有一处正好可以放下七绝琴。奴才那边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对了,娘娘,此事宁妃并不知晓,奴才能告诉您的,也就这么多了。”
闫明走后,慧巧有些疑惑地看着顾嫣:“主子,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顾嫣并未回答,虽然她心中对闫明还有一丝怀疑,但正如他所言,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自己定要抓住了,于是便对慧巧说到:“准备好琴,三日后的傍晚,本宫要在那里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