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谨瑜看着眼前摆着的厚厚一摞供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么多的供词,要看多久才能看完那,高铭湖说都是左上权吉招供的,非常细致,不仅是交代了他们打劫齐王的事情经过,甚至就连小时候什么尿床,睡觉前不洗脚等等的事情都有记录,但是北堂谨瑜显然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至一点从他阴沉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谁会对一个东瀛小矬子的童年经历感兴趣那。
北堂谨瑜甚至觉得高铭湖就是故意的,那这些过来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以此作为一种讽刺,就是来打击自己的。
事实上北堂谨瑜还真的没有想错,高铭湖就是故意的,故意拿来大量的资料给北堂谨瑜看,不论是有用的还是没什么用的资料,统统的拿来给北堂谨瑜过目,就是想让北堂谨瑜看看这几年他把北斗搞成什么样子了,因为他的不管不问,现在的北斗执行能力眼中的下降,甚至比不上北斗刚建立的时候。
北堂谨瑜拿着厚厚的资料,双手不断的翻着,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高铭湖,就是想看看这个丫头什么时候笑出来,结果北堂谨瑜失败了,高铭湖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北堂谨瑜再翻那份口供。
“你都看过了?说说吧,朕就不看了,太多了,怎么翻得过来呀!”
看着高铭湖面无表情的戳在一旁,北堂谨瑜无可奈何的耍起了无赖,干脆不看了,你不是都看过了吗,直接你来说说就好了。
高铭湖对于北堂谨瑜的做法心理早就有数了,就知道他会耍无赖的,所以根本也没有在意,反正只要北堂谨瑜知道了北斗现在的情况就好了,也是为将来打算做个预防。
“臣都看过了,陛下大可放心,这次东瀛人并不是有计划的来捉齐王,而是顺手抓来作质子的,根据原本的计划,这群东瀛人是要换吗之后直接就去放火烧调屯兵谷的,但是半路上发现了蓝皇妃的车驾,又看见齐王殿下离开营地到灌木丛中,看起来是个在皇城有身份的官宦子弟,所以临时起意将齐王殿下抓走,以防止被发现后,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其实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放火焚毁屯兵谷。”
高铭湖的回答让北堂谨瑜多少有点不适应,虽然北堂钰不受皇帝待见,但是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亲王,竟然是无意间被抓的,只是临时起意,并不是主要目的,但是好在不论是北堂钰还是屯兵谷都没事,这个结果还是让北堂谨瑜可以接受的。
“没有别的了吗?”
北堂谨瑜知道这件事里面还有其它的事情涉及到里面,不可能这群东瀛人上岸就知道屯兵谷的具体位置吧,还有半路上换的马匹也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不可能也是临时想起来要换的,所以一定有人指使并且给予了一定的配合。
“回陛下,里面涉及的人很多,但是只是一些走货的商人联系的左上权吉,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把这些人都定罪,最多罚他们一年的俸禄,在官降一级,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惩小罚,反倒是让他们起了疑心。”
北堂谨瑜听了高铭湖的话,心理说不出的愤怒,高铭湖说的没错,不能打草惊蛇,但是北堂谨瑜是真的没想到朝中竟然不是一两个跟海盗勾结,而是有很多,平常叫自己的家人去搞商队在海上获利也就够了,北堂谨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忍了,想不到这一次竟然要放火烧屯兵谷,这是实实在在的叛国之罪,可是现在竟然没有确实的罪证能把这群人拿下治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高铭湖看着北堂谨瑜怒气冲冲咬着牙,攥着拳头,犹如要吃人一般,但是又不能轻举妄动,好像一只择人而食的猛兽,被铁链子帮助了手脚。
“陛下,臣有一事要报,还请陛下处置。”
高铭湖的话让北堂谨瑜渐渐冷静下来,毕竟刚刚就想清楚了,要跟这群蛀虫秋后算账,只是一时气急的想杀人,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何事,但说无妨。”
北堂谨瑜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老方太监,对高铭湖说道:“这殿内没有外人,被什么不能说的。”
“启禀陛下,根据左上权吉的供词,瀛洲刺史跟这群海盗常年有来往,甚至多次朝廷的围剿海盗行动,都是这个瀛洲刺史给海盗通风报信的,这一次东瀛人的是搞的这么大,总要有个人来被这个黑锅的,不然实在让人起疑心。”
高铭湖看了看北堂谨瑜的脸,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映,毕竟这已经有点越权了,本来就不是高铭湖该管的事,但是高铭湖是以防止被人看出破绽的名义来提醒北堂谨瑜的,所以高铭湖也有一点试探的心思。
北堂谨瑜皱起了眉头,并没有看高铭湖,而是开始考虑高铭湖的话,但是旁边的老方太监却听明白高铭湖的意思了,这个老狐狸一看高铭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丫头实在摸北堂谨瑜的底,想知道北堂谨瑜的底线在哪里,虽然蓝云烟本来是北堂谨瑜的皇后,但是现在的高铭湖根本不相信自己曾经的判断了,毕竟当年就是因为自己太相信身边人的原因自己才被害死的,甚至连自己的儿子北堂稷也被蓝心婉害死了,所以这一世,高铭湖不再相信曾经的一切,一切都要小心谨慎,绝不给她人任何的一点机会。
“老方,叫人传旨,将瀛洲刺史全家打入大牢,即日押往皇都,交由刑部和宗仁司联合会审,瀛洲刺史由青州别驾先行代理。”
北堂谨瑜很快做出了决定,毕竟高铭湖说的没有错,既然打算要严惩这群朝中的大臣,那就不能让他们看出有什么漏洞,这群老臣可是在朝中多年了,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作出反应,所以这个黑锅一定要有人来背。
“这次的事就算了,别再有下次了。”
北堂谨瑜的声音很小,但是老方太监和高铭湖一左一右的站着,听的很清楚,但是北堂谨瑜自言自语一般的话,去不知道是对那些大臣的叹息呢?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