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锦是和寸穆一起回到席上的,但是其他大臣们这个时候也都差不多了,有些都已经开始说醉话了。
赵临城本来见张安锦和寸穆迟迟不回来就心烦,但现在见到了又觉得寸穆碍眼了。
这个寸穆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张安锦也不知道避一下,任由着他上来。
然而张安锦心里那叫一个冤啊,不是他叫自己不要失了礼仪的嘛,虽然刚才和寸穆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动手了,但在群臣面前也不能有太大的动静不是吗?
宴会结束之后,张安锦以为自己解脱了,谁知道寸穆忽然凑近来低声说了一句,我会再来找你的。
张安锦就像是得了警报一般,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自己这是惹上他了吗?真是一尊大佛啊,简直可怕。
李公公这时候走过来,“张先生,皇上有请。”公鸭嗓让张安锦瞬间就回过神来了。
赵临城背对着张安锦,看不出喜怒。张安锦推门进来,之后屋子里只有张安锦和赵临城两个人了。
“臣参见皇上。”张安锦行了个礼,但心里却在想着,该不会是赵临城看见自己和寸穆走得太近了,所以生气了,还是说自己今天失礼了,给赵临城丢了面子?
“皇上?”张安锦见赵临城不说话,就硬着头皮又叫了赵临城一声。
赵临城缓缓转过身来,“现在知道来见我了,要不是我不让李公公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和寸穆一起……”赵临城说到后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张安锦和寸穆两个男人,一起出去不管是喝酒还是游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自己却也是着实在意的。
“当然没有了,寸穆那种人怎么能和皇上比呢。”张安锦觉得这种时候恭维一下就能缓解气氛了。
赵临城依旧很受用,“算你还有点眼力见,以后不要和这种人走得太近了。”
张安锦像是个老师训诫的小学生一般,认真地点头,然后说以后不会了。
张安锦回到房中的时候,就有人来敲门了。张安锦开门,是一个眼生的宫人。
“有什么事吗?”张安锦还是穿着之前的那件衣服,真是一刻都没歇过。
“我家主子有请,张先生随着奴婢来就是了。”那宫人也没说主子是谁,就直接做出了请的动作。
“你家主子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张安锦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就想休息一下,怎么就这么困难呢,再说了这宫里差遣自己的人除了赵临城好像也没别的了吧。
“先生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再者,主子您也是见过的。”宫人态度非常硬气啊,看来是非要带走张安锦不可了。
张安锦觉得就在赵临城的皇宫里,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吧。
“好吧,你给我带路吧。”张安锦跟着宫人七弯八绕的,从没想过这皇宫居然有这么多的小路。
“到了,张大人请进吧。”宫人就这么守在门边上,张安锦觉得她倒不像是这皇宫里的人。
张安锦推门进来,就发现这房子的布局跟其他宫里的不一样,倒有些异域风情,尤其和南国那些个使臣挺配的。
“你终于来了啊,我就说我们会再见面的。”寸穆的声音从里里屋传来,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张安锦顿时就想要跑出去,自己怎么就能惹上他了呢。明明两个人也就是刚见面啊。
“怎么啦,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我可是十分想你呢。”寸穆的声音如同蛇信子一般,让张安锦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说话吗,还有,这是大金,你这么放肆就不怕皇上怪罪吗?”张安锦搬出了赵临城。
“哼,我能约你过来,就表明我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寸穆显然是对赵临城没有丝毫顾及的。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张安锦和寸穆拉开距离,现在她可没有喝酒,怎么也不会让寸穆占了自己便宜的。
“当然是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咯。”说着,寸穆就欺身上前。
张安锦刚想反抗,就被寸穆抓住了双手。寸穆的力气很大,张安锦怎么可能抵抗地过呢。
一瞬间,属于男人的气息包围住了张安锦,“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张安锦感受到了什么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感觉了。她拼命地想要往门那边跑,但奈何被寸穆制住,怎么也不能移动分毫。
寸穆的唇已经触上了张安锦的脖子,那肌肤上的香气是任何香料都比不了的,同样的也让寸穆迷醉其中。
“你真是个妖精,让我想要把你永远藏起来呵。”寸穆低沉的声音让张安锦听来更加地害怕,她第一次意识到男女之间力量的差异,也第一次感受到绝望。
张安锦的领子被寸穆拉开,露出里面束胸的布料,映衬着张安锦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勾人。
就在张安锦瑟瑟发抖,已经做好被寸穆侵犯的准备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门被打开了。
本能的,张安锦以为是赵临城来了,但随即苦笑,赵临城这个时候恐怕在想着南国使臣该如何招待吧。
“你放开。”一声大喝,让寸穆停下了动作。而对方也得了空子,终于能够将寸穆和张安锦分开。
寸穆的好事被人破坏,自然是心情不佳,但一见到对方,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胆呢,原来是慕容啊。”
张安锦此时靠在慕容的怀里,只觉得没有任何地方能比得上慕容这儿安心可靠了。
慕容紧皱着眉头,但看到张安锦时却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是女儿身,没想到居然瞒了这么多年。
但在看到怀中人脖子上的红痕时,却是无法克制的愤怒,那人怎么敢,怎么敢伤害他珍视的人!
“这儿是大金,不是南国,你僭越了。”慕容的声音低沉,像是极力在压制着什么。
“呵,慕容,我们也是很久没见了吧,看来你在这大金过得不错嘛。”寸穆和慕容之间说起话来好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人。
“这样的事情没有下次了,否则别怪我不看往日情面。”慕容挡在张安锦身前,替她细心地整理好衣服,但不可否认,当他看到张安锦那白皙的肌肤时,呼吸也是一滞。
“我们走吧。”慕容揽过张安锦的肩膀,让她可以靠在他的肩上。
“哼,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寸穆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志在必得。
藏书阁内依旧是书香四溢,张安锦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是慕容及时赶到,后果都不敢想象。
“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寸穆那个混蛋就……”张安锦红着眼睛,眼中还有水光,就这么望着慕容。
“喝杯茶压压惊吧,以后不要靠近他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慕容对于寸穆也是了解,比较他和寸穆两个人也算是年少时候的玩伴,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彼此之间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你以前认识寸穆?”张安锦喝了口茶,茶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
“寸穆?”慕容轻笑了一声,“看来他为了来皇宫也是费了心思。”
张安锦有些不解地望着慕容,“他的真名叫时修,是南国的皇子,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张安锦有些难以置信,“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有他那样的朋友?”张安锦觉得这两个人的气场根本就不搭嘛。
“哈,人都是会变的嘛,时修也是,都是没有办法。”慕容的目光忽的幽远起来。
“那你以前是?”张安锦想着能和皇子认识,又想起慕容以前说的故乡是镇梁,“镇梁以前是大梁,你不会是……”
张安锦睁大了双眼,等着慕容的回答。“你狠聪明啊,只是大梁早就不复存在了,我也不是什么大梁的皇室了。”慕容的声音平淡,一点也没有生气或是怀念。
但听在张安锦耳朵里还是觉得心疼,张安锦突然起身抱住了慕容,“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一想到慕容孤身一人在大金的皇宫,没有一个亲人,就想到了自己。
“你说镇梁是大金的,那大金岂不是……”张安锦忽然看不懂慕容了,明明是一个灭了自己国家的仇敌,为什么还能安然自若地留在这儿?
“所以啊,这当中发生了很多事情,等到以后有时间了可以跟你讲。”慕容说不怨恨也是不可能的,但怨恨有什么用呢,不管怎么样,总是会走向这一个结果的,谁也无法改变,这就是天意。
“对了,倒是你,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能隐瞒这么多年。”慕容忽然严肃起来,“你这个丞相居然是个女子,这要是让赵临城知道了恐怕是很能平息下来的事情啊。”
先不说赵临城会怎样处罚张安锦,就是那些个大臣们也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情,一定会极力在上面做足了文章。
赵临城虽然是皇帝,当权者,但同样也是和群臣之间形成了制衡的,所以不可能是一手遮天。
“那就努力不让他们发现呗,而且我在皇宫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可以离开了。”张安锦想要说服慕容一切都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