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朝堂质疑 欲救无辜
断梦2019-03-02 08:533,778

  秦汉时期的严冬远比现今温室效应的严冬寒冷许多,加之此刻长安城也是大雪纷飞。身着皮铠粗布厚衣的军士依然经过一上午的等待受冻不轻。就在他蜷缩着身子,靠在避风处的宫墙下焦急张望时,前去通传的宫卫带着一名内仕装束的小老头快步向着宫门走来。

  军士见通传之人,急忙迎上前,急切地问道:“将军,陛下可愿召见?”说话时也不住打量站在宫卫身后一头花发夹杂着大片雪花的老内仕。

  “你算幸运,陛下此刻正与窦丞相、公孙太仆在后阁议事,所议之事正是你们营中奇人罗鑫。”老内仕说罢,仔细观察了一下面色冻得青灰的军士,见他也是一脸不解,这才向他招招招手:“你且与我来。”

  军士闻言,急忙向着宫卫施了一礼,便立刻跟着内仕向着未央宫走去。在内仕的带领下,两人绕过未央前殿,穿过一条被白雪完全覆盖的小路,行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到了后阁。

  老内仕通传之后,站在门庭下的军士这才听到传召快步进入殿内。

  他刚准备跪拜,便听在殿内来回踱步的汉武帝急道:“此非朝堂无需多礼,李将军有何战报速速道来。”

  军士一听,虽说心中很是迷惑,却也不敢生问,立即用有些僵硬的右手从怀中掏出李广的亲笔竹简递到了老内仕手中道:“禀告陛下,罗鑫前夜带领五十名弓箭手,夜袭匈奴骑兵营地,全歼三百余人,缴获马匹牛羊辎重无数。”

  “伤亡如何?”汉武帝好似对于他全歼一词并无兴趣,倒是对自己兵卒的生死颇为关心。

  他感慨陛下爱兵如子之时,连忙回道:“未损一人一骑。”说罢抬头,只见站在一边的丞相窦婴和太仆公孙贺一脸惊愕,老内仕更是惊地大张着嘴巴,就连汉武帝也是一脸惊喜之情。

  “好,好!天佑我大汉!居然赐我此等良将!”汉武帝说着在殿内狂笑不止。

  片刻之后,汉武帝收起笑声,转身盯着军士问道:“罗鑫此人为何方人士?师从何处?”

  “这……”军士面露难色,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关于罗鑫,包括李将军和司马将军也并不知晓。

  “怎么?”汉武帝双目圆睁,盯着军士道:“难道此人并非我中原人士?”

  “不!”军士急忙拜倒:“此人所说正是中原之语,听口音应是上邽人士。可是据其自述,年幼时便与家人失散流落边塞,不知身世也无师从。”

  “陛下。”站在一旁的窦婴突然施礼开口:“陛下,我朝与匈奴多年战战和合,却也是败多胜少。可是罗鑫此人居然能以五十人之力歼敌六倍于我,可见非凡人。”

  窦婴顿了顿,抬起眼皮偷望了眼表情矛盾的汉武帝,这才继续道:“依臣愚见,现已近腊月,年关将至,李将军戍边也三年有余,不妨命其率军还朝,等见了罗鑫之人再议如何?”

  汉武帝紧蹙眉头,好似有些犹豫。站在窦婴身边的太仆公孙贺见皇帝不决,心知皇帝是担心撤军返京之后,匈奴再次袭扰边城,思前想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施礼。

  “陛下,微臣与丞相只见不谋而合。如若罗鑫此人为异族,立此奇功必有他意。”他说着顿了顿,见皇帝并没有说话,便继续道:“若是我大汉子民,此等帅将之才必当重用之。加之李将军及下部军士离家三年有余,也是时候回家与家人团聚一番,以此彰显天子之恩泽,军士日后也会誓死报效。”

  “好!”汉武帝听罢,转身对着身边老内仕道:“中常侍,拟诏,命李广将军即日率军还朝。公孙贺,这趟劳你走一遭了。”

  “臣遵命!”公孙贺显然乐的此行。虽然此严冬之际前往边关,道路险阻不说,光这个冻也不是常人能够受得住的。但是自从见了连弩之后,他对于罗鑫已经大感好奇,现在又能以少胜多,自己虽然多年研习兵书,但是此等奇才也是结交心切,得此皇命,自然了却了自己焦迫之情。

  汉武帝上前拍了拍站在殿中军士身上的皮铠道:“你叫什么?”

  军士闻言,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也是,一名作为帐前执戟郎中自己,今生能见皇帝一面已经算是此生无憾,现在还能在皇帝面前留下自己的性命,岂不是祖宗十八代积下的福吗?这要是回营说与众人,自己岂不在军中声望大增?

  军士一边想着,一边回禀道:“小人名叫何三,家中排行老三,家住长安大土门村。”

  汉武帝上前微笑着扶起他,看着他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道:“何三,寡人记下了。现在回去好好休养,大军也要回朝,你就不必再回营了,和家人好好团聚团聚。”

  何三双眼一红,双膝一软正想下跪,突见皇帝龙目微怒,立即躬身施礼道谢。在说间,中常侍的圣旨也已经拟好,汉武帝看了看,盖上自己的玉玺便交给了公孙贺道:“爱卿即日启程,不可耽误。”

  公孙贺急忙应命。自己在皇帝初立太子之时便是太子舍人,和皇帝可谓自幼相处,他此时的心情,作为多年伴随在他身边的自己怎么会不明白。领了君命便和何三一齐告退,只留下了丞相窦婴还在后阁殿内。

  两人一出,汉武帝坐回踏上,沉声道:“窦丞相,可知寡人日后之意?”

  窦婴顿时眉头紧蹙,上前一步道:“天子之意,愚臣不敢揣测。”

  “但说无妨,寡人恕你无罪。”汉武帝此时的心情看来不错,虽然声音有些低沉不似以往,但是他知道,此时的皇帝,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便道:“陛下,可是想重用罗鑫收服河西边陲?”

  汉武帝微微颔首,但是面色却变得有些犹豫而沉重:“如若他是异族,重用怕是又要引起朝中非议。”

  “陛下,待李将军带他入朝,若他真有才学,是个将帅之才,陛下用之乃是天下之幸。若真是异族,到时也可留于长安,让他进献奇妙兵器,岂非两全其美?”窦婴说着向皇帝躬身施礼,心中却像擂鼓一般。

  此时,边塞营中,罗鑫正坐在火盆边啃着硬邦邦的干粮,手边一壶热好的稠酒让他也一时间难以提起兴趣。

  “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就这吃的,不吃出肠胃病才怪。”罗鑫低声自语,端起热好的稠酒倒上一樽一饮而尽。

  突然,他把手中的干粮往矮几上一丢,起身走到帐前。只见天上鹅毛大雪纷纷飘落,向远方望去,天际好像拉上了一片会动的白色帷幔,完全看不清任何景物。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趁着营中军士不多,偷偷溜到了存放兵器的兵器库。说是兵器库,其实也就是一间破旧的搭帐篷,里面摆着的都是一些治好的兵器,大多是以箭矢为主,自然也少不了五十把连弩。

  溜到了兵器库边上,两名士卒手执长戟,正冻得在帐前不住地跺脚。罗鑫见这情况,想进去也是枉然。突然一阵凌冽的西北风吹过,帐篷东北角的布帐被掀起一脚。他大乐,急忙在营中绕了一圈,溜到了兵器库后面,果然角落有一块破了一个大口子,用力扯了一下,恰好够自己进出。

  此时罗鑫美滋滋地在帐篷中拿了一把连弩,往自己腰上昨夜缝制好的皮口袋塞了足有上百只的青铜针,这才心满意足地又从破洞钻了出去,径直向着后营西北角溜去。

  在庆功宴上,水压过高的自己在后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排水,无意中发现那里的栅栏缺了一根。现在自己准备出门狩猎,自然要从这破口子出去,否则自己义父怎么可能让自己擅自离营?

  一路上,罗鑫这才对于冬季大都市的老少富婆为什么对皮草情有独钟。原来用兽皮做的衣服裤子穿在身上,即轻巧又保暖,加之自己脚上的靴子里塞着兽皮,踩在没过膝盖的雪中也不觉得冻脚。

  心里乐开花的他,哪知此时营中因为他的失踪却乱了锅。司马文凯和李广两人拿了兽皮,带着两个会做衣服的士兵,本想让罗鑫教授他们皮衣皮裤的做法,可是帐中却没有他的踪影。

  李广随即对他的身份起疑,立刻命所有军士全营搜索也没见他的踪迹。直到发现兵器库破洞的士兵,在对武器进行查点后发现,少了一把连弩和二百余支青铜针,禀报了李广和司马文凯之后,两人顿觉事情不妙,立即派孙小郎带着十名斥候出营寻找。

  两人口上虽然担心罗鑫的身份,其实众兵士知道,李将军和司马将军是担心罗鑫的安全。在暴风雪中擅自一人在白茫茫的隔壁行走,危险远比遇到匈奴骑兵更可怕。就连久居沙漠隔壁的匈奴人,也不敢在风雪中独自行动,一旦遇上饿疯的野狼群,就算再骁勇善战的士兵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孙小郎带着十名斥候出营,行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踩着没过膝盖的雪,双脚都有些发麻。望着一望无垠的白色天地,完全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追寻。十人又不能分开,就在孙小郎想要冒险分两组,分头寻找时,一名从大营方向艰难奔来的士兵告诉众人,在大营西北角发现了脚印。

  “全体向大营西北方向搜寻!”孙小郎一听来人所说的情况,立即下令开始向着大营西北方艰难前行。

  孙小郎原本是李广麾下六品和戎护军,因为一次与匈奴遭遇之后,擅自将俘虏的五名匈奴兵斩杀,其中一人正是匈奴单于的亲外甥,这导致了匈奴单于向汉朝施压,大军在边关集结。最后朝廷又是送美女又是送人,这才消除了一场战祸。

  他也正因此倾家荡产,加之李广力保,这才保住了小命,只能从六品和戎护军的职务降为军中小卒。不过因为孙小郎在军中人缘好,又屡立战功,士兵对他的落魄也都挺同情,至今还是称他为孙哥。

  就在孙小郎带领着十一人沿着西北方向,随着沿途罗鑫留下的隐约足迹搜寻时,罗鑫却在边关一座孤零零的小村外面的土丘后面躲避着。

  一行三十人的匈奴骑兵,此时正冒着风雪,押着十几名男女老少也向着西北方前行。在队伍最后,三辆四马牵拉的马车上装满了赤身裸体的尸体。不用说,看来之前战死的匈奴尸体被他们发现了,这些百姓也算是殃及池鱼的替死鬼。

  罗鑫此时想要救下这群破衣烂衫的无辜百姓,可是眼下就只有自己一人,加之此刻西北风大作,连弩的命中率也会降低很多。就在他准备折返回营,请求李广派兵时,远处的风雪中一行人引起了他的警惕。

继续阅读:第八章:巧设埋伏 歼奴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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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汉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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