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阳光正好,秦苏白终于实现了自己睡懒觉的愿望,直到苌楚来给她换药才醒。
“苌姐姐,你知道宇文怀如今在哪儿吗?”她懒样洋的趴在榻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苌楚一本正经的回道,见秦苏白嬉皮笑脸,手下一紧。
“别别别!苌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吗!”秦苏白吸着戏求饶。
苌楚看了看她,见她脸色都发白了,便松了手,“璇玑阁有璇玑阁的规矩,你若想知晓宇文怀的下落,出银子便是!”
秦苏白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有了主意,“弑魂呢?”
苌楚听见弑魂的名号,停下了手,顿了顿,“五百两。”
秦苏白不禁咂舌,弑魂都五百两,那么宇文怀会要多少两银子呢?但转眼便释然了,就算自己能找到宇文怀,也无济于事,但是只要找到弑魂,赵璟桓所说便能证实。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动开始撒起娇来,“苌姐姐,大家都这么熟了,不能少点银子吗?”
“不行!”苌楚本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秦苏白这般撒娇也无济于事。
“那能先欠着吗?”秦苏白打定主意,这个银子就是不能自己出,起码应该让赵璟桓出啊!
苌楚看了看她,过了良久,才道:“你想找弑魂中的哪个?”
秦苏白心下一动,知晓苌楚这是同意了,“自然是领头的那个!”
她至今没有忘记那个给了自己一刀的鹰眼男子!
苌楚挑了挑眉,这个人与她交过手,她自然格外关注这人的下落,“他就在郦阳,这个消息算是姐姐白送你了!”
心下一喜,秦苏白连忙将那鹰眼男子的住所都打听出来,写了一份信,差阿大交与赵璟桓。
她倒是想看看赵璟桓能做什么!
苌楚见她是送给赵璟桓,在一旁道:“你如今倒是学聪明了!”
秦苏白得了苌楚夸奖,不免有些得意,“我何时蠢过!赵璟桓将他透露给我,不就是想让我追查下去,万一被弑魂反咬一口,说我与温漓合谋可如何是好?左右他说这是温漓告知他的,不若将这个立功的机会让与他!”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苌楚有些不明白,赵璟桓参与到这件事中又能获得什么利益?
秦苏白皱了皱眉,她如今越发觉得赵璟桓并不是表面上那般简单,说不定,他便是那个设局之人!
而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坐山观虎斗,让自己与太子厮杀,好坐收渔翁之利!
正当两人谈话间,赵瑾陌来了。
荣王府,当赵璟桓接到秦苏白信时,他无奈的笑了。
“王爷,侍郎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门客不解其意。
赵璟桓笑了笑,他怎么会不懂秦苏白的意思呢!“将这封信给阮询送去!”
门客稍稍品味,忽然明白了赵璟桓的意思,正欲拍马屁,却听赵璟桓道:“且慢,你把这份信誊抄一遍再送给阮询!侍郎送来的留下!”
“王爷这是怕阮大人猜出王爷的意思?”那门客自作聪明的问道。
赵璟桓却不说话,带信誊好便将秦苏白的信揣进怀里,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侍郎给本王写的第一封信呢!”
那门客一听如此,慌忙低下头,自觉地知晓了不得了的事情。
这边,秦苏白与苌楚对视一眼,她慌忙钻进被子,苌楚开了门去迎接。
赵瑾陌今早听说她受了伤,下了朝便往这里赶,不知怎么,一路上,他莫名有些烦躁,一想起秦苏白清瘦的身影,便加快了脚步。
等赶到苏家时,苏考早已在外迎接,“将军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苏考尽可能拍着马屁,虽然赵瑾陌作为皇子来说不受宠,但他在民间声望极高。
赵瑾陌看了看苏考,眼底有些复杂,这个就是苏几道的父亲?
“我是来看苏侍郎的,不用这般拘束,带路就好!”
苏考察觉到对方似有怒气,心下疑惑却又不敢多话,“将军这边走!”
到了秦苏白的院子,赵瑾陌远远见到苌楚的身影,按住心中的疑惑,打发了苏考。
“将军怎么来了?”
“听说先生受了伤,我便来看看!”他说着打量着院子,院里竟然安排了这么多的暗卫!他绕有深意地看了看苌楚,见她神色自若,心里对秦苏白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一个捡来的半路弟子,为何让璇玑阁这般费心思?
“将军这边请。”苌楚只以为赵瑾陌是好奇,便没有多留意。
秦苏白躲在被子里想起上次自己受伤的情形,便是后怕,幸亏当时自己只是上了肩膀,而这次若没有苌楚,自己便会彻底暴露身份!
这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先生,你······”赵瑾陌一进来,见秦苏白正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露出一颗脑袋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动了动,大脑空白了半晌。
秦苏白没有想到正好撞见了赵瑾陌,虽说平日里她都做出一副正派的模样,可这几日许是受伤的缘故,她便懒散了些。
“将军怎么来了?”她赶紧出声打破了这样的尴尬。
“来瞧瞧你!听说你是被飞贼刺伤的?”他随意坐下,找了个话题。
秦苏白挑了挑眉,想起赵瑾陌说阮询与他交好,心下一动,“是啊!也不知哪里来的飞贼,伤了我便走了!将军与阮大人是什么关系?”
赵瑾陌自知她的责怪自己,但是他也有他的立场,“燕家当年对阮询有些恩情罢了!”
她瘪瘪嘴,赵瑾陌也开始防备自己了!
大理寺,阮询正为温漓的案子头疼,这两桩案子本就敏感,若是处理不好,没有拉下温漓不说,自己也会惹上麻烦。
他将手上的卷宗合上,揉了揉太阳穴,昨日太子已经发话,说是不能放过苏侍郎,宇文怀又不想放过秦舍人,他们说的轻松,可这却苦了底下的人。
“大人,荣王府来信!”下人来通报,阮询一想起赵璟桓,又头疼了,这位也不是省心的主儿啊!
“呈上来吧!”
他说的极不情愿,打开信来看,忽然有了主意。
“快去西市捉拿此人!多带些人手!”他慌忙吩咐道,连管帽都没有戴好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