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澄明。
“不用麻烦郎君了,仇人我已经找到了!”
秦苏白愣了愣,方才她所也是随口一说,放火的人必定与宇文怀有关,陈娇又怎么会不知晓呢?
“也对,你又怎么会忘了呢?这几日若是有大理寺的人找你,你告知我一声。”
“郎君这是不放心我?怕我告诉大理寺的人?你不信奴家?”她淡淡的说着,挑衅着秦苏白的底线。
秦苏白心沉了下去,看来宇文怀没少给她洗脑啊!她是对陈家一事感到愧疚,是以一再容忍陈娇,可这不代表她会任陈娇胡作非为!
“你觉得他们会信你的片面之词吗?何况苏家是不会让我暴露的!这一点你难道不明白吗?”她盯着她,淡淡的说着,却让人无法抵抗其威压。
她与她挨得极近,透过面纱,她隐约看见了陈娇惊恐的眼眸。
“无论宇文怀与你达成了什么交易,他告诉你了什么,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让他得逞!而你,最好不要无事生非,我能容忍你,可不代表其他人可以任你侮辱!”
说完,便放开了她,整了整她的衣服,见她似乎没有生气一般,便放柔了声音:“陈姑娘,若你现在想回头,还来的及!”
陈娇呆呆的望着她,心动了动,秦苏白见她没有反应,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山水间,秦苏白在亭中坐着,虽然眼下她稳住了苏家与陈娇,可一旦他们变卦,目前的形势便对她十分不利!
赵璟瑜本就恨毒了自己,若被他知晓这个秘密,就麻烦了!
苏家还需要靠自己,是以,他们不会暴露,但是陈娇呢?
一想起今日所见,忍不住皱了皱眉。
“先生久等了!”赵瑾陌一来便见秦苏白在这里发呆,他放得知陈家一案的始末,对她的身份有些怀疑了。
之前她说自己只是虚妄道长捡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她的身份并不这么简单!
若是如此,许文怀又怎么会针对于她呢!
秦苏白回了神,随口问道:“陈家一案如何了?”
“大理寺已将当日的仵作,官员都调来郦阳,想来明日便能查清!只是这件事又该如何收尾呢?”
秦苏白叹了口气,这件案子本就死宇文怀所作,又怎么会查出凶手!
如今能查出来,也不过是为了针对她罢了······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动,说道:“陈娇将我的身份告知苏家了!”
赵瑾陌微微一愣,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过苏家不会暴露我的身份,只是陈娇······是个麻烦!”
赵瑾陌见事情还没有太糟,松了口气,“大理寺正与我有些交情,这几日我会给他们打招呼的,先生不必担心!”
秦苏白点了点头,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明白宇文怀为何要针对自己,当初他让温漓顶替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赵瑾陌看着眼前的人,也陷入了思考,事到如今,他肯定是相信眼前之人的,只是她为何要隐瞒自己身份呢?
第二天下朝,皇帝便将秦苏白留了下来,陈家一案果然有了结果,当大理寺正将此案宣布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秦苏白看着温漓,内心五味杂陈,原来那晚救她的人,真的是他!
自己竟然一直误会他!
“会不会查错了,永州陈家又怎么会与秦国公府有关系呢?何况当时秦舍人不是在宫里吗?又怎么会与永州呢?”有人立即发出了疑问。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若说这件事与苏侍郎有关,大家还能接受,可秦舍人与陈家怎么会有关系呢?
元嘉看着这折子,也有些惊讶,可这折子上明明白白写了当晚目击者的证词。
而那一天,他的确不再宫中!
“秦爱卿,你在怎么看?”元嘉放下了折子,幸好这只是叫了几位重臣商议,若是在早朝上,后果更不堪设想。
秦家,如今他还不想动!
温漓看了看秦苏白,眉眼弯了弯,转身对元嘉道:“臣当日的确不在宫中,但是永州?有谁能作证呢?只凭一人随口所讲?”
温漓的话一出口,众人也纷纷点头,一个目击者自是不能相信,何况这人乃是秦国公府的公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永州呢?
元嘉也认同了他的说法,这一个人的证词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何况他与陈家根本没有干系!
秦苏白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明白了——宇文怀根本就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找到玉玺,而自己只是一颗挡路石罢了。
当初他让温漓顶替自己时,肯定没有想到温漓会不听从他的命令······
可是温漓当日却是来了永州,若这件事牵连出她,他俩的身份便会暴露!
一石二鸟,宇文怀真的好计谋!
可是温漓会坐以待毙吗?
她看了看温漓,见他没有丝毫紧张,还似以往那般沉稳,安心了不少。
他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大理寺正却似早又准备似的,对着元嘉耳语了几句元嘉看了看温漓,点了点头。
“既然秦舍人不承认,本官也不愿相信这样的结果,不若我们请证人来当面对峙,若非如此,也好还了舍人清白!”
秦苏白心咯噔一下,赵瑾陌不是说认识大理寺正吗?为何还会要这般详查。
还是说,这也是赵瑾陌的意思?
她回想起昨天赵瑾陌看自己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他一定起了疑心!
温漓笑了笑,对着大理寺正道:“请!”
“陛下!我想起家中还有些急事,还请陛下准许臣回家一趟!”秦苏白忽然想想到了一件事,赶紧打断了他们。
大理寺正笑了笑,还没等元嘉发话,便出口道:“侍郎不必担心,陈氏已经在殿外候着了!侍郎马上就能见着陈氏了!”
秦苏白抬起头来,看着大理寺正,忽然反应过来——大理寺正是阮家人!
皇帝见此眼眸微动,没有作声。
此时已有证人前来,她看着一个袅袅的身影前来,眼神逐渐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