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随意,只想让温漓走开,但这句话却提醒了他!
为何自己会心悦于自己的师弟?
一瞬间,他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情,恍然间,他想起了灯会上的那句话——这苏侍郎和那些姑娘站在一处,远远看还以为是个绝色姑娘呢!
姑娘!
他怔怔地盯着她,看着她平坦的胸部,不敢相信。
“你······你这般盯着我做甚!”她被温漓盯得发毛,往后闪了闪。
他被她的躲闪刺激到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这是干嘛?”秦苏白慌了,温漓怎么看起来不对劲啊!
他触碰到她的身体,却更加烦躁起来,他似乎中了邪,忍不住想知晓心中的猜测。
她感觉背后一凉,蓝色锦袍已被温漓扯了下来。她如今在不晓得温漓的意思,这十几年也是白活了!
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襟,用一种极其受伤的眼神望着他,“你不会也怀疑我是女子吧?”
温漓愣住了,这种猜测被对方说破,便也失去了意义。
秦苏白索性将锦袍仍在一旁,面色戚哀。
“我本以为你我一起长大,终究与那些人不同,没想到······”
她说着,便将中衣的扣子解开,颇有些自暴自弃。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男是女吗?索性今日也如了你的愿!”
细长的手指轻轻解开第一颗扣子,露出她雪白的脖颈,她轻轻笑了,见他喉咙滚动,又缓缓解下第二颗······
她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眼前的人她实在太过了解,若不用这般激进的手段,他又怎会相信!
在她即将要解第三颗扣子时,她顿了顿,闭上了眼睛······
第三颗扣子解开,她依稀感到有些凉意,手微微有些颤抖。
若是他还不放弃——那么······
忽然,被拥入一个微热的怀抱,她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
她赌赢了!
温漓摸着她冰凉的手,顿了顿,忽然放开了她,转身出了门。
秦苏白看着他走远,一下瘫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她换好了衣服,开门见温漓还在门口等着,他看了看她,眼底有些复杂,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回到宴会大厅,皇帝与宇文怀又回来了,众人在自己的位置上端坐着,婉妃端坐于主位,静静的看着台阶下的一切。
秦苏白看了看婉妃,若不是她看见她与黑衣人的那一幕,她绝不会将那个月下垂泪的女子与眼前之人联系在一起。
婉妃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轻轻瞥了她一眼,眼里并无丝毫感情。
她自嘲的笑了笑,见众人神色凝重,便在赵璟桓身边坐了下来。
元嘉见秦苏白来了,随口问道:“苏卿,你怎么看?”
秦苏白有些懵,她看了看赵瑾陌,见他对着自己摇了摇头,赵璟桓在一旁小声的给他她讲述这这件事。
原来方才宇文怀提出韩子滦的事情,说是韩子滦一直在大邑,更是指出北国的玉玺也在韩子滦身上。
如今韩子滦遇害,北国怀疑是大邑的人知晓了韩子滦的身份,为了玉玺加害与他······
秦苏白听完有些头大,宇文怀果然坐不住了。
只是这样一来,若是被人发现玉玺在温漓身上,那么韩子滦遇害一事,便牵扯上了温漓,甚至国公府!
而若是查到薛家,那么薛家势必会被当做挡箭牌去抵消北国的怒气,而自己已经答应薛太师保住薛家······
她定了定心神,此时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回陛下,臣有几点尚未明确,想请教来使一番!”她站了起来,宇文怀见是她,微微怔了怔。
元嘉见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出面,脸色微微好了些。
“但讲无妨!宇文太师德高望重,宽厚仁爱,想必也不会与你这般小辈计较!是不是,宇文太师?”
元嘉说着便笑了起来,众臣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宇文怀听了元嘉的话,知晓这是给秦苏白开罪,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只能点头称是。
秦苏白看向宇文怀,见他眼底闪着精光,自己也不想客气。
“敢问使者,贵国先皇逝于十五年前,按贵国礼法,也应该是太子继承皇位,为何这十五年来,贵国却迟迟没有册立新君,如今贵国却说太子在我大邑境内,难道这十五年来,贵国都没有寻找到太子的消息,还是说另有所图?”
她讲的十分大胆,就差点没有说宇文怀谋害皇室了。
众臣都没有想到秦苏白敢这样说,在场的人谁不知晓北国的事情,只是敢将它放在台面上,秦苏白还是第一个!
元嘉微微愣了愣,转而轻轻笑了,若不是宇文怀在场,早已放声大笑了。
宇文怀脸色铁青,拳头捏的铮铮响,见秦苏白嘴皮子一张一合,恨不得将她撕碎。
秦苏白却丝毫不给宇文怀机会,立即又道:
“来使说玉玺在我大邑,这在微臣看来更是无稽之谈,微臣不才,听说北国圣元帝推行其汉制,礼法,官职都遵循其汉朝,是以北国一定会遵循其祖宗礼法,以皇室为尊。若玉玺在我大邑境内,那么北国发号施令的又是什么呢?素问太师为北国鞠躬尽瘁,努力推行汉化,想必一定是有人陷害太师于不仁不义!”
宇文怀的脸色彻底变了,当初他命令弑魂杀掉她,谁知被温漓挡下,现在看来他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婉妃听到此处,噗嗤一声笑了,元嘉见婉妃笑了,也忍不住笑了。
这下便十分尴尬了,宇文怀还在这里,皇帝就笑了,连面子都不给北国了吗?
一旁机灵的大臣见宇文怀脸色铁青,赶紧出面说道:“回陛下,微臣以为,来使应该是受奸人蒙蔽,加之语言不通,表达有误,这才与大邑有了误会!”
这位一说完,剩下的臣子也都出面表态,生生将这桩事情化成了一个笑话。
元嘉很是满意这样和稀泥的的结果,见宇文怀脸色铁青却由又无可奈何,心下更是得意。
秦苏白听了这些臣子的辩解,忍不住擦了擦汗,古人诚不欺我,自古文臣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