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个笑眯眯的小兵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憨厚,他见秦苏白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小声道:“侯爷是打算自己走过去呢?还是让小的敲晕了带过去?”
秦苏白感受到对方的力道,扯了扯嘴角,“我走过去就好,不麻烦你!”
那人冷哼一声,知道她没有反抗自己的力气,便用绳子将她捆了挟持着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小兄弟,听你口音不像是青州人啊!”她知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与对方套近乎。
“别多嘴!”那人却不吃这一套,催促着她走快些。
她近几日在马车上颠簸,本就体力不支,被人催促脚下一软,便栽了下去。
那人提了一下她,见她没有使诈,只好将她提起,道:“真没用!”
秦苏白竟然被挟持的人鄙视了,着实有些受伤,早知自己要受这些苦难,当初就应该跟着苌楚学些防身术了!
那人走的快,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一堵墙前,他趁着左右无人,移开墙前的草堆,让她钻了进去,待穿过了墙,一阵寒风便刮了过来,她忍不住哆嗦一下,便见一队人马飞奔过来。
那人见有人前来,使劲挥了挥手,很快那队人马便到墙边,那人将她扔给一个人,不知与对方说了什么便离开了,她听出那时北国的语言,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还是落入北国人手上了……
为首的那个人轻笑一声,她下意识抬起头来,拳头捏了起来,即使那人蒙了面,露出的那双眼睛,她早已看了千百次。
“你想做什么?”她狠狠的说着,因为身体有些虚,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温漓翻身下马,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一拉,便将她拽进自己的怀抱,周围响起一阵嬉笑声。
她的脸一下撞在温漓的胸上,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她不争气的脸红了。
温漓感受到怀里之人的抵触,解开了她的绳子。
“来人……”待身上的束缚解开后,她一下推开了温漓,正欲大声喊叫,却被温漓抢先点了哑穴。
“走吧!”他将她抱起,翻身上马,其余几人也都上了马,呼啸而去。
夜晚的风格外冷,她在马上瑟瑟发抖,忍不住像后靠了靠,温漓微微一愣,身子僵硬了一下,转而停下马,脱下披风将她裹严实。
周围的几人见此都嬉笑一声,秦苏白有些尴尬,但刺骨的寒风还是让没骨气的钻进温漓的披风。
青州离甘州相距不远,但他们为了躲避燕山军绕的远了些,秦苏白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天色蒙蒙亮时,她才看见城门。
甘州城外布满了哨兵,见是温漓才放开了吊桥,秦苏白想披风中打量着城内的情况,却被温漓捂住了眼睛。
好么,这下又聋又哑了……
她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听见了很多人的声音,可惜她并听不懂对方的语言,温漓一直牵着她,也许在外人看来暧昧无比,只有她自己知道温漓一直挟制着她,让她动不了手。
走了许久,似乎来到了一个房间,温漓放开了她,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解开了蒙在她眼上的布。
房间内陈设十分简朴,除了一架床便只有一张桌子,房内光线很暗,窗户很高,也就是说凭她一人之力根本逃不出去!房内只有她与温漓两个人,她望着眼前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人,眼神有些复杂。
温漓见她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替她解开了穴道,便坐了下来,“作吧!”
若她是个宁屈不弯的倒也罢了,可她偏偏是个没骨气又贪生怕死的人,见温漓坐了下来,便赶紧坐在了温漓对面。
“这些日子你便留在这里吧!”温漓知晓她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他仔细打量着对方,见她比自己离开时脸色还差,眉头微微皱起。
秦苏白愣了愣,转而却明白来的他的意思,“你想做什么?将军若知道……”
“你不用知道!”他打断了秦苏白的话,似乎不想听她说出赵瑾陌的名字。
“好!这是你说的!”她瞪着双眼,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自她从赵璟桓口中听到他的消息后,不安的情愫便在她心中滋长,得知他伤了赵瑾陌,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说不会伤害她的温漓了。
温漓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只是眼下的大局容不得他动儿女私情,也容不得他去照顾她的情绪。
“你累了,休息吧!”他站了起来,身形动了动,却没有看她。
随着门被合上,她听见锁门的声音,心沉了下去,温漓这是要囚禁自己?凭他的谋略,又何须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她无助的打量着眼前的环境,试图找出一些机关来,但房内空荡荡,她随意翻着桌上的几本书,却没有什么发现。
查探一圈无果,她索性躺在了床上,几日以来的劳累让她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而此时青州军营,赵瑾陌阴沉着脸望着在场的人,一言不发。
程水昨日并不知晓程英受了罚,所以便以为程英跟在秦苏白身边,而程英却以为秦苏白夜宿在了赵瑾陌这里……
“有消息了吗?”赵瑾陌冷着声问道,虽然结果在场的人都清楚。
“回将军,西南边发现有马蹄印,对方应该是从西南处劫走了侯爷。”
在场的人想起西南方,脸色都沉了下去,甘州在青州的东北方,燕山军的主力都集中在了东北方,相反谁也没有料到对方会绕道西南劫人。
“看来昨日他们早有准备。”程水想起温漓选在北方的清原与他们谈判,便反应过来了,对方这样做便是为了降低他们的警惕。
赵瑾陌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有人都以为对方会在谈判时劫持秦苏白,却没想到他们只是想光明正大经过清原,绕道去青州城的西南边。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程水低着头问道,秦苏白被劫他也有责任。
赵瑾陌摸了摸被温漓射中的伤口,那是离心脏十分相近的地方,大夫说若偏差一点,他就活不成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望着等他下令的下属,脸色沉了下去,“宣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