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太子监国,太子一党本该高枕无忧,安心坐稳自己的位置,等太子继位,自己也跟着升迁,而现实却像一颗尖刺将美梦戳破。
秦国公年纪虽大,却不好糊弄,加上还有一向与太子对立的秦苏白在尚书台。两人一唱一和,时常将太子气的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太子一党表示压力山大啊!
阮修自从上次发现阮芷若做的事情后,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知晓赵璟瑜监国后,便称病在家。
太子少了阮修这条臂膀,所有事情都依赖与王谦与曾凡,王谦虽为尚书令,威信却没有秦毅高,而曾凡只为保全家族荣耀,是以太子一时被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太子想要整改御林军,却被秦毅以北境战事未平驳回,太子想要在尚书台安拆人手,又被秦苏白抢先一步换了自己人。
“混账!”太子望着堆得老高的折子,狠狠的捶打在桌案上。
曾凡瞧着不对劲,赶紧上前劝慰道:“殿下不必担忧,北境的消息明日便能会郦阳了!到那时殿下便能扬眉吐气!”
赵璟瑜想起北境的战事,又头疼了,“一定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曾凡垂下头应道,想起这几天自己的受的委屈,眼底露出一丝阴狠,“殿下放心吧!现在民间便有她的传言了!明日朝会定会让她没有翻身余地!”
这边两人谋划着绊倒秦苏白,另一边永安候府倒是一片祥和的景象,这几日秦毅跟着秦苏白上了几天朝,面色都好了许多,他摸着小豆子的头,道:“明日你赶紧将他过继在你的名下吧!”
秦苏白哪里不清楚秦毅的打算,“他可是要继承永安候位的人!你少打那些歪主意了!”
“你这候位有什么好稀罕的!难道我秦国公府……”秦毅立马反驳道,意识到自己失言后,便打起了哈哈。
秦苏白没好气的望着眼前的老小孩,赶紧将小豆子送走,和他大眼瞪小眼。
这一天风和日丽,秦苏白上朝前刻意看了看小豆子,见他已经起床,摸了摸他的头才走了。
到了议政殿,见太子已经到了,两边的大臣似乎已经等了许久,见她来了都齐刷刷的注视着她,心头一紧,她赶紧望了望太子旁边的位置——秦毅还没有来。
赵璟瑜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微微笑了,“侯爷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等了许久了!秦国公昨日病了,在府中休养呢!”
秦毅哪里病了!秦苏白若是还没有看出赵璟瑜的意思,也就白活这么多年了。赵璟桓这几日愈发低调,听说太后回了郦阳,便请愿去普济寺陪太后了,所以朝堂之上便是她与赵璟瑜的争斗。
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众臣,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让殿下久等,真是罪过!”她望着赵璟瑜,回道。
赵璟瑜瞥了一眼旁边的折子,道:“无妨!”
秦苏白挑了挑眉,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赵璟瑜倒不着急,既然知晓这次秦苏白没有回击的余地,便与她耗着,先是增设了中书省几名官员,中书舍人竟然是一个年轻的世家子弟,听口音却不是郦阳人。
如今皇帝不上朝,中书舍人便等同虚设,只不过瞧着眼前的男子穿着曾经温漓的朝服,她有些恍惚了。
“侯爷看来还念着秦舍人呐!”赵璟瑜见她发呆,随口问道。
秦苏白回过神来,见那位新上任的中书舍人讶异的看着自己,微微垂下了眼皮,“殿下何处此言?”
赵璟瑜微微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温漓的身份是不能说的秘密,他消失的也耐人寻味,只是连元嘉都没有处置他,若他此时将温漓牵扯出来,岂不是惹一身腥!
他尴尬的笑了笑,一旁的曾凡连忙岔开了话题,“不瞒殿下说,秦舍人走了以后,连下官都时常念着舍人呢!听闻舍人去了北境,不知北境战事如今怎么样了,这些天竟然没有消息传来!”
不知为何,她听见北境一事,心猛然间跳了一下,赵璟桓对她说的话还记忆犹新。
“对了,北境怎么没有消息传来?”赵璟瑜用手指敲打着桌面,顺着话题问道。
“回殿下,驿使方才已经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赵璟瑜一听驿使到了,勾了勾唇,望着秦苏白道:“着驿使上殿!”
心头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深,她跟随着众臣的目光望着上殿的驿使,见他拿出了折子,心头一紧。
赵璟瑜早已知晓折子里的内容,但是当着众臣的面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随即便怒了,见折子扔在秦苏白的脚下,“侯爷的名声真是大啊!”
不知情的大臣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望着赵璟瑜与秦苏白两人。
秦苏白从踏入议政殿便预料到了现在的结果,只是没想到太子竟然会拿北境的战事做文章,她捡起那折子一看,眉头也皱了起来。
折子是赵瑾陌亲笔陈述的北境的战况,北国对甘州已经施行包围之势,他虽做好了防御准备,奈何甘州防御工事有所欠缺,粮草供应不及时,甘州已经失守……
字里行间虽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但宇文怀起兵的借口可是用了她的名义!宇文怀将玉玺一事全权推到了她的身上,当初战事爆发的时候,她便有所耳闻,只是并没有太多关注,如今燕山军吃了败仗,宇文怀便叫嚣着让大邑将她交出来,以此平息北国的怨恨……
这时早有人将折子上的内容传阅给众臣,当初支持她的大臣见此也都动摇了。
谁能想到功勋卓著的燕山军也有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