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秦毅与秦宗源关切的目光,见她醒来,赶紧出去叫大夫,她制止住了秦毅,想说话却觉得嗓子干的难受。
“他还没有消息吗?”
秦毅瞪了一眼秦宗源,长长叹息一声。
秦苏白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流。
秦毅见状,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却咽了下去,拍了拍秦宗源的肩膀,出了门。
秦宗源望着病榻之上的女儿,铁骨铮铮的汉子也红了眼眶,当初他将她送出郦阳,便不想让她卷入权谋斗争,可到头来,她还是没有逃脱自己的命运……
想到这里,他便无比愧疚,若是当初他收到她的来信,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可是一切都晚了……
“小白,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力气,这样的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她望着目光闪躲的秦宗源,有些慌了。
自己确实出问题了!
“若不是你晕倒,为父都知不知晓你竟然中毒这么深!”他说着懊恼的垂下头。
中毒!她大脑空白了半晌,摸了摸微不可查的脉搏,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为何我却没有……”
“此毒名为散魂,一开始中毒之人只是感到异常困倦,多加休息便能恢复,再后来便需要药物支撑,但那药也是一味毒药,若长期使用,只会加重毒性……”秦宗源不忍说下去,秦苏白看了看他,心里明白。
自己已经无药可解了……
“大夫已经排查了你所有的物件,却没能找到那味毒药。”
心下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连忙问道秦宗源,“那药如何能够解毒?”
“据以往的病例来看,那药通过香炉让中毒之人病情得到缓解,也有人见解药藏在香囊配饰中,这样一来,中毒之人愈发无法察觉……”
香囊!她脑海中闪过苏语莲的身影,心称彻底凉了下去,她一再容忍对方,为何她却要一再谋害自己?
她从枕头下摸出那个符,秦宗源见此脸色大变,连忙拿出去寻大夫。
当秦宗源走后,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她感受着时间的流逝,精神越发不好,意识模糊之间,她似乎看见了温漓的影子,他对着她招手……
“你醒醒!喂!”
有人拼命摇晃着她的身体,温漓的身影消失了,她急切的抓住对方的手,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没了。
茫然的睁开眼,却是赵瑾桓,他焦急的望着她,见她醒来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你可吓死我了!”他探了探她的脉搏,又道:“你可知晓方才你差点没脉搏了!”
“活着又能怎样?不是说这毒没有解药吗?”
“谁说没有解药!本王不让你死,你怎么敢先死!”他紧紧的抓住秦苏白的手,似乎这样便不会让她离开。
秦苏白无力的笑了笑,想起王谦,才道:“王谦如何了?他们近来有什么动作吗?”
“你都快没命了!还管这些做什么!”他负气回道,这毒他根本没有把握。
她张了张口见赵璟桓坚持只好闭了嘴,眼下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赵瑾陌,她说过要扶持他上位,说过要替苏几道报仇,现在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她做不到。
赵璟桓拗不过她,顿了顿,才道:“早上听说你病了,太子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赵瑾陌反映很大,想来他十分看重你吧!”
秦苏白心里都明白,现在听他这样说也不过是求个心安,昨日她说府上有证据,今日便病倒了,显然是他着急了!
想起昨日吩咐程英做的事情,她望了望赵璟桓,正欲开口,有人进来了。
秦宗源身后还跟着程英,苌楚也来了,程英见赵璟桓在场,便低下头。
“那符的确是那味解药,大夫已经证实了,只是解药……”他想安慰自己,却发现根本骗不了自己,散魂本就是消耗人体精元的药物,一旦沾染上便无药可解。
秦苏白见众人脸色都不好,只好扯了个笑脸,“左右我不是还活着嘛!”
赵璟桓瞧着她的脸色,心扯着生疼,见其他人有要事要谈,他摸了摸秦苏白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秦苏白只当他是为了安慰自己,便也没有多心。
程英见赵璟桓离开,才开了口,“先生让盯得那人已经有消息了!”
果然沉不住气了?
“我们倒是低估了那个哑巴的武功,竟然让她逃了,但好在她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拿走,我们从她房中便发现散魂的残留药物,还有一枚玉牌!”
程英说着便将那玉牌拿了出来,可惜那只是一枚普通的玉牌,上面只写着一个女人的小字。
“爱女莲儿。”秦宗源下意识念了出来,正思索着却见秦苏白脸色变了。
苏语莲!
“她逃到那个地方去了?”秦苏白赶紧问道。
“似乎是皇城那边去了,那边世家贵族太多,我们……”
“去苏家!她肯定是藏在苏语莲那儿!”秦苏白心中的线索忽清晰起来,这女人说不定也是王家当年培养出来的细作,而苏语莲可是与他们有莫大关系!
以往她只当苏语莲年纪小,现在看来苏语莲说不定也投靠了王家,当初受阮芷若的指示,说不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苌楚最先反应过来,这样的事情她见的自然比程英多,还没等程英反应过来,便开了口,“我带人去查!”
秦苏白点点头,程英身份不便,且他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很容易被人反泼一身脏水!
苏宅,这几日府内的下人都觉得有些好奇,好端端的一个小姐怎么忽然之间病的这么严重,已经好几日没有出过房门。
几个下人正在嚼舌头,忽然见一队人马冲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直直朝着苏语莲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