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北国男子用刀挟持着她一步步将她带出了书房,王洲在前面走着,显然他投靠了北国人,借着对方的手出卖秦苏白。
“王洲你竟然!”她瞪着眼睛,望着王洲的嘴脸,变了脸色。
王洲眯着眼格外得意,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叛了国,“侯爷难道记性不好吗?王家的事情竟然都忘的一干二净!”
她望着狰狞的王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自然不会忘记,现在想来也是后悔,后悔将你放在甘州这个地方,让你有机会通敌卖国!”
王洲听她讽刺自己,却道:“侯爷恨我也好,挠我也罢,我王洲也算对得起王家列祖列宗!叛国?侯爷真是天真,现在谁又知道下官叛了国?单凭侯爷的一张嘴吗?”
他踱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我们谁是叛了国,还不知道呢!”
秦苏白的脸彻底冷了下去,如今甘州就是一座空城,朝廷的人不会晓得甘州发生的事情,他们看见的也只是冰冷的战报。
“侯爷还是省些力气不要想着逃跑,澜州还等着侯爷呢!”他见秦苏白有些不老实,便警告道,对那几人不知说了什么,秦苏白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晕倒了。
她是被冻醒的,当她醒来,只听见周围的打斗声,使劲动了动身子,她才发现自己被人绑的结实,而头上还罩着黑布,透着光线依稀能看见几个打斗的身影。
那几人拼杀格外狠厉,随着一阵湿濡感喷在她的头上,她感觉身子一轻便被人捞起上马狂奔。
这人显然受了伤,呼吸有些急促,好几次她都要被颠下马。
“你是谁?”她感觉身后似乎没有人追上来,便开了口。
那人身子僵了僵,随着细碎的衣物摩擦,她被这人松开了头上的黑布,感受到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心头一喜,她笑道:“你终于来了!”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眼神,而她看清来人后,也愣住了——竟然是赵璟桓……
她本以为是温漓或者巴奇来救自己的,没想到竟然是远在郦阳的赵璟桓,她扯了扯嘴角,气氛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赵璟桓收起了神色,回头望了望,勒住了缰绳,“如果我不来,你现在就在澜州用来威胁赵瑾陌!”
他说着下了马,见秦苏白还耷拉在马背上,模样着实有些滑稽,只能负气将她提溜下来,任凭她在草地上打滚。
“嘿嘿,幸亏有你啊!”她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见赵璟桓沉着脸色,便道。
赵璟桓听她这么说,脸色总算好了一点,上前替她解开了绳子,脸色有些苍白,“若不是我提早来一步,一切都晚了!”
秦苏白这时才注意到赵璟桓的伤势,显然方才他都是在硬撑,虽说她与赵璟桓政见不合,但她却讨厌不起这个人,见他受了伤,忙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赵璟桓白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解着衣服一边道:“疼啊!”又见她愣在远处,踹了她一脚,“还不过来帮忙!”
她应了一声,赶紧帮他撕开里衣,只听撕的一声,他抓紧了秦苏白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又为你挨了一刀!”
想起第一次她打破他头的场景,她下意识低下头,红着脸查探着他的伤口,那伤口约摸一尺余宽,伤的不深却因口子太长流了许多血,而他还能有心情与秦苏白斗嘴,也着实让人佩服。
秦苏白撕开他的袖子将他包扎起来,却还是止不住血,眼看着他的脸色越发的差,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身上有药吗?”
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差到了极致,“本王怎么知道来这地方还会挨一刀子啊!”
秦苏白的脸白了白,事到如今内疚也没有用,她往周围望了望,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根本没有任何草药可用,“你还能坚持吗?”
赵璟桓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使劲将她包扎的布条勒的紧了些,然后便躺了下去,“本王竟然死得这么亏!”
“说什么死不死的!”她打断了赵璟桓的话,手却颤抖起来,若赵璟桓的伤再不医治,这草原根本没有遮挡物,一旦发热便救不活了……
“本王也不想死啊!本王走了郦阳的姑娘可怎么活啊!”他仰着头哀嚎着,见秦苏白神色焦急,又道:“你说本王怎么就瞧上你了呢!姑娘家家连个胸都没有!”
秦苏白的脸白了白,若是平常早还击赵璟桓了,但现在只是张了张口,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平胸。
赵璟桓瞥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又道:“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你这朵花小了些,但本王还没吃到嘴里,就这么死了,真是冤枉……”
秦苏白现在才见识到他的无赖,她被气的不轻,但念在他的伤势,只能回道:“你想怎么样?”
赵璟桓挑了挑眉,忍不住勾了勾唇,见她望了过来,赶紧哭丧着脸,“你说当初你在荣王府,本王没日没夜的照顾了你好几天,那时本王可没有乘人之危占你便宜,现在本王都快死了,好歹亲我一下,也了了本王当初的心愿。”
“你——”若不是她清楚的知晓赵璟桓的伤势,都以为他是为了讹诈自己。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连救命恩人死前的愿望都弃之不顾!”他打断了秦苏白的话,见她的气势软了下去,又换了语气,可怜巴巴的说:“本王为了见你两天都没合眼呢!”
秦苏白终于心软了,他看着赵璟桓苍白的唇,往前凑了凑,赵璟桓则适时闭上了眼,她咽了咽口水,拨开了他的额前的发丝,赵璟桓感受到她的颤抖,她的温热的气息,忽然睁开了眼。
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赵璟桓也没有了方才的痞气,痴痴的望着她。
她微微一惊,想将视线移开,却发现他的眼神格外熟悉,他望着懵懂的她,嘴角漾开笑容,忽然起了身。
许是她太过紧张,见他忽然起了身,下意识推开了他的身子。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摸到了一个东西,冷了脸色,“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