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东方晏,东方晏变化倒是不大,只不过长得更漂亮了。
苏卿还没有进门,就看见一只红色的蝴蝶朝自己扑了过来,苏卿下意识的一躲。
东方晏两抢一下扑了个空,碰了一鼻子的灰:“怀君!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不想。
苏卿淡然的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东方晏,道:“我是来还你银子的。”
“哎呀,你那么认真干嘛?区区一点银子你还真来还,你人来了我就好开心的。”看着苏卿英俊的面庞,这小子,越长越好看了,可惜不是个弯的,哎,东方晏在心里大大的哀叹一声,顺势想要再抱过去,结果被苏卿警惕的跳开。
东方晏吼道:“我抱抱你怎么了!朋友之间的拥抱也不可以吗?!”
这一声吼得极其委屈,一双眼睛都泛上了湿意,看着楚楚可怜,东方晏一屁股坐在了门边的台阶上,赌气。
苏卿尴尬的站在一旁,东方晏还真是一点没变,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一小孩子脾气,而且这样的人是魔教的教主,你敢信吗?
东方晏假装吭哧吭哧哭了两声,一点也不意外的看见了自己眼前出现一双纯白的鞋子,抬头,就看见了苏卿站在自己面前,不自然的张开双臂,脸撇向一旁微微发红,还是这么爱脸红啊!
东方晏飞起抱住了苏卿,上下其手占着苏卿的便宜。
“别闹了!”苏卿感觉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东方晏。
而且这还是在外面,不少人都看着,光是看见下面那些人一脸暧昧的笑,苏卿就受不了。
东方晏很懂得适可而止,在苏卿生气之前收回了手。
“这是一千两白银。”
“哇!为什么这么多?”眼前的箱子打开,一个个银元宝货真价实,东方晏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卿:“怀君,我很想知道,这一年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到一年,就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了富人?!”
说起这个,苏卿自己都有些自豪,便将自己这一年来,怎么从小小的一个裁缝变成了一家布庄的老板,告诉了东方晏。
引得东方晏好一阵的钦羡。
吃饭间,苏卿忽然说道:“我来的路上,你们天魔圣教可谓是臭名昭著。”
东方晏不可否认的点点头:“你见过哪个魔教是悠名远扬的吗?”
“没有。”苏卿笑了笑,“我能提出我的第二个条件吗?”
“想让我金盆洗手?”一东方晏对苏卿的了解,根据他上句话推断,极有可能是这个意思。
“也不算,你带着魔教退隐。”
“这还不算?合着你想让我们全教上上下下都金盆洗手!”
苏卿皱了皱眉:“你们可以做一些生意。”
东方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一颗热爱赚钱的心。”
“那你们热爱什么?”
“统一江湖。”
……
东方晏看苏卿衣服沉思的样子,摆手说道:“你别想了,不可能的,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也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
他脸上的不正经尽数褪去,东方晏面上闪过一丝阴冷,这样的苏卿是东方晏从来没有见过的。
东方晏又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所以,放下你想拉我回头是岸的想法,不可能的。”
苏卿知道他没有在说笑,东方晏也很少有过这样的表情,这种让他心生畏惧的神色。
“好。”他轻轻说了一个字,苏卿点头笑道:“那我便不想,但是我的第二个条件还要提出来。”
东方晏一瞬间又换上嬉皮笑脸,变脸的速度简直无人能敌:“改变主意了?”
“不,我的第二个条件,在我第三个条件没有使用之前,你不准危害天下苍生。”
东方晏看向苏卿,紧皱着的眉头表示他的不乐意,苏卿又问:“怎么,不愿意?”
东方晏苦笑:“你这让我和金盆洗手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苏卿也不好再说什么,告辞。”苏卿说的毅然决然,就好像从这个大门走出去,他们便形如陌路一般。
“站住。”在苏卿的脚马上就要踏出去的时候,东方晏叫住了他,声音不悦的说道:“我答应你便是。”
苏卿回过头,就看见东方晏撇着嘴很是不高兴的坐在那里。
“我只是不想看见我的朋友总是身处危险之中。”
听见这句话,东方晏眼睛亮了亮,这是在担心他吗?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你的第三个条件?”
“谁知道呢?”苏卿耸了耸肩,看到东方晏的脸色变了一变,“或许等找到适当的时机,我有预感,不会让你等太久。”
可是这一等,东方晏足足等了十几年。
东方晏坐在了桌子上,一只脚等在凳子上,身体向后仰侧头看着苏卿,笑道:“本性难移你是一直知道的嘛,这么多年没见,你不也还是老样子?好像更加死板了。”
苏卿无奈的摇摇头,“好了,快想一想明天的计划吧。”
“不用想的,直接劫亲就行了。”
……
倒是最直接的办法。
“那你带了多少人?”
东方晏道:“只有我一个人。”
“你一个?”苏卿惊讶了,要知道明天劫的可是安庆王义子的大婚的新娘子,虽然东方晏武功很高,但是也抵不过全城那么多人的围攻啊。
“劫个亲而已,紧张什么?”知道苏卿在顾虑什么,不过也太小看他了,“虽然做不到以一敌百,但是带走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相信我。”
苏卿点点头,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东方晏身上了。
次日。
沈岚一大早的就被人从床上叫醒。
她昨天被陈达礼缠着逛了一天的街,又去看了看所谓的新房,把她累的够呛,还没有睡够,就又被人叫了起来,晕晕乎乎的被套上了大红的嫁衣,摁在梳妆台前面开始涂抹。
沈岚已经生无可恋,任由旁边的丫鬟在自己脸上动着,反正现在反抗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镜中的人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齿如含贝,嘴若点绛,娇艳欲滴,让人不禁想起了一首诗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夫人,您真好看。”巧儿毫不吝啬的夸赞着,看着镜子里的人满是羡慕。
沈岚在心中默默的哼了一声,古代也照样是个颜值控的世界。
戴上了凤冠,沈岚的头差点抬不起来,不过却还是忍着上了花轿。
第一次坐上这么华梨的花家,而新郎不是褚霏言,却是别人。
这一点,沈岚坐在花轿中分外感伤,甚至有些想哭。
在不久之前,褚霏言还信誓旦旦的牵着她的手,两人海誓山盟,褚霏言还答应她,要亲手为她穿上最漂亮的嫁衣,亲手为她画眉添妆,可是,短短时间内,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花嫁慢悠悠的摇晃起来,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外面的情形,沈岚看的清清楚楚。
街道两边站满了白帝城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这就是与民同乐吗?
听见他们口中高兴的欢呼着,从他们讨论的声音中国可以听到只言片语,说着陈达礼的好,沈岚忍不住苦笑,他们谁知道,他们所看到的表面只是在掩藏事实的真相,又有谁知道,坐在花轿里的的人其实正在守着他们所爱戴的人的胁迫。
沈岚捏紧藏在袖子里的银簪,看着走在队伍最前面,同样一身红衣的陈达礼,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终于抱得美人归的陈达礼满脸喜悦的骑在马上,向着两边的村民点头示意,亲民又善良,这样的官谁不喜欢。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啊!快看,那飞来一个人!”
随行的官兵立刻将陈达礼围在中间,“保护世子!”
顺着人群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红色的身影翩然的落在了花轿的轿顶,东方晏那张绝美的容颜就这样展现在众人面前,引得两旁的百姓又是一阵唏嘘。
“陈达礼,是谁?”东方晏秉承着一贯嚣张的作风,看着人群前面的新郎官明知故问。
他一说话,又引来一群少女的尖叫。
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么嚣张!
好帅啊有木有。
陈达礼挑着眉看向轿顶的男人,沉下了脸:“是我。”
东方晏冷哼一声,眨眼之间,人已经蹲在了陈达礼的背后,一把冰凉的匕首横在陈达礼的脖颈前,冷冷的勾起一边的唇角,笑的让人从心底里面发寒:“陈达礼,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陈达礼不敢乱动,他不懂武功,但是能感觉得出来,这个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他周身的气场就让人足够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陈达礼说道:“什么话?”
“朋友妻不可欺。”东方晏悠悠的说出了这一句话,顿了顿,好看的眉头轻轻一拧:“不对,你算不上什么朋友,若不是有人让我留你一条狗命,你现在已经死了。”
陈达礼倒还算镇定,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敢问阁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