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终于有了它该有的姿态,寒风呼啸,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大半。
陆恒犹如一块木雕般,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已有大半小时了,从回到家中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强忍着昏昏欲睡的倦意与一阵阵侵袭而来的疲累,强迫自己尽快进入练功的状态。
然而这一次他伤的实在太彻底,全身的经脉就像被堵塞了一样,连一丝能量都感觉不到。
忽的,陆恒的身体忽然一阵悸动,犹如打了个寒颤般哆嗦了一下,接着刚恢复少许血色的面色霎时又刷的一下变白了,伴着额角几滴冷汗直滴了下来。
剧痛!一阵灼热的剧痛,仿佛要将身体里的经脉和五脏都焚烧了般,饶是以陆恒的意志力,竟也差点坚持不下来。他拼命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用力的程度几欲将牙齿都给咬碎了。
身体也在轻轻的发颤着,全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甚至变的扭曲起来。此刻体内的感觉,就像把火吐到肚子里到处焚烧破坏着,仿佛能清晰的感觉得到那薄薄的经脉都冒出一个个热泡,这样的疼痛实在非人所能忍受,哪怕是猴子受到这样的伤痛,都要疼的哇哇大叫。可是陆恒却是强憋着一口气,连一个音符都吝啬发出,独自一人去忍受着那无比的剧痛。
疼痛来的快也去的快,虽然只有十来秒后就如潮水般退去,可这十来秒的时间对备受煎熬的陆恒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无比的煎熬。灼热的剧痛感明显的在飞快减弱,很快便消失了,直到这时陆恒才猛地吐出那口已憋了许久的浊气,气喘如牛似的剧烈喘息着,后背更是湿了一大片。
陆恒重重吐出一口气,放开了盘膝的姿势,仰面躺倒在床上,就算他对武学的禁忌再不懂,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练功下去了。
刚一躺下来,那一阵阵袭卷而来的倦意,侵蚀着眼皮不断的变沉,陆恒慢慢的合上眼,不一会儿功夫便已沉沉睡去。
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不仅体力空乏身体疲惫,就连精神也同样是疲惫不堪。只要精神一放松下来,昏昏欲睡的疲累感就会侵蚀所有的神经。虽然陆恒明知道自己不能睡死过去,但是有时候身体的状态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这一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的,外面一阵声音将他惊醒过来。陆恒霍地睁开双眼,人还未从床上跳起来,手中已多出了一支手枪。不过他刚坐起身的时候便停住了动作,细听了片刻便放松下来,将手枪重新插回去了。
原来是叶浔回来了。
卧室里,陆恒被这么一吵他已经全无睡意,在床上稍稍发呆了片刻,忽然眉色动了动,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体内的状况,便马上重新盘膝在床上坐好,又一次进入了冥想状态了。
刚才他感觉到体内又开始有能量在流动,这说明身体已经在渐渐恢复。陆恒马上把握住了这难得的机会,在他现在的这样的状态下,能尽快恢复一分实力,就尽早多一分保命的本钱。
一进入到了冥想的状态,时间就变得毫无意义,连带对周围的感知力都变得迟钝了许多,在他的世界里,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中,没有了时间,没有了空间,剩下的只有一片的虚无。还有体内那一丝丝缓缓流动的灼热气流仍在提醒他,身体的存在。
体内的经脉没有再出现之前那种剧烈的灼痛感,每一口气从鼻间吸入后,通过心肺化作一股灼热的气息流入到中丹田,再到下丹田,返回上丹田形成一个小周天的循环。
冥想中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天色已渐亮。陆恒犹如闹钟般准时的睁开眼,先是坐在床上做了个扩胸的动作,然后走下床来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晨风迎面吹拂进来令人神清气爽。
经过一夜的冥想,他的内功恢复了许多,虽然仍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但比起昨天晚上那种半死不活的情况要好多了。而冰异能的能量则依旧很弱,如同微风中摇曳的烛火般,仿佛随时都能熄灭。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异能并不像内功那样,可以通过修练就能增长或恢复的,异能靠的是借用和平时的积蓄。就像一个水库,如果把水都抽空了,想再积满就只能慢慢来了。平时的异能训练也只不过是把水库挖的更深,能蓄更多的水而已。
陆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此时天色才刚刚发白,路上并没多少行人和车辆,只有一些习惯早起的人们早早的在附近绿化带里占个好位置做晨操。陆恒看了几眼后便拉上窗帘退回房内,然后摆开架势开始练太极。自从在剑宗学到了这门正宗的武当太极后,每天早晨打几圈太极,也就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摆开架势,打开耳机,里面便传来天擎的哈欠声,在耳边说道:“没事了?”
“嗯。”陆恒随口答了一句。
天擎不以为意的道:“我猜你也是打不死的小强。对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陆恒想都不想便说道:“好。”
天擎每次有消息时,永远都是一个好消息附带一个坏消息,没有第三个选择。耳麦中传出点打火机的声音,天擎点了一根烟才说道:“好消息是昨天晚上王德已经得到王站的支持,成功的在王家站住了脚,不过想完全控制王家恐怕还得多等段时间。”
陆恒并不意外的问道:“王站没搞鬼?”
“开始是跟王德闹过一阵子,后来王德直接跟他亮了底牌,表明了已经跟我们结盟,并且得到了于胖子的支持。而且很强硬的只给他两条路走,一是顺服,二是跟其他人一样去死。加上我们昨天晚上表演的这么一出,已经彻底把他震住了,所以王站不管是真服还是假服,都不能不低头了。”